遊昊之不認爲這個世界上有將魔法和武技同時修習到高深層次的人存在,尤其是在學習了這個世界的基礎知識,推導出整個魔法理論體系之後更是如此。
因爲要將兩個同時修習到可以作戰的程度,實在是太難了!
魔法的修煉並不像是坐在那裡冥想,看你的魔法元素親和度夠不夠,而是從一開始就存在你的體內,或是通過魔導器獲得支配權,之後從基礎像是編碼一樣開始編寫一整個複雜的魔法。
絕非一步登天就能徒手搓火球的。
還有武技也是……
能用武技去對抗那些施展魔法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習慣的魔法師們的程度,不是說說就可以的!那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磨練,有可能還會冒着死亡的危險。
所以,一個使用對抗魔法武技的魔法師,遊昊之敢斷言很難在這個世界出現!
雖然很難,但是並非沒有,魔導破壞者佈雷卡就是一個栗子,他的重心全部放在了磨練武技上,而並非魔法,否則他的實力加上他的血脈恐怕會更強。
其他的例外,那就是血脈,恩底彌翁的血統力量相當巨大,也就意味着他們不需要太多時間去修習魔法就能有所收穫,也就有更多的時間玩命的去磨練武技,在那種情況下,他們的魔戰士數量絕對碾壓拉邁鬆。
至於沒有血脈力量的拉邁鬆……遊昊之不覺得會出現那種將魔法和武技同時修煉到高深地步的人。
但是現在,自己卻親眼見證了這一幕。
會使用武技的魔法師!
在展現了強大的魔法力量之後展現了同樣強大的武技!
安普爾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長劍,對着朝他奔來的希塔揮去,幾乎就是在眨眼的瞬間,長劍掃過的圓弧封死了希塔所有的攻擊,同時劍氣席捲,清理了護衛在希塔周圍的所有火焰。
稻荷火下意識的擋在希塔面前,卻沒能擋住襲來的劍氣。
“呀!”
稻荷火消失在空中,而希塔倒飛了出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希塔先手,出其不意的發動了攻勢,然而下一刻攻勢被瓦解,連護衛在身邊的火焰都被清理掉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衆人茫然的問道,“安普爾剛剛做了什麼?”
也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太快了,快到他們甚至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但是一切都被遊昊之看在眼裡,看似安普爾只是揮劍擋住了希塔並且彈飛了她,但其實安普爾在那一瞬間揮出了三劍!
其中兩劍清理掉了防禦在希塔四周的火焰,最後一劍,原本想斬下去的,中途卻改用了劍面拍飛了稻荷火和希塔。
果然!
遊昊之心下了然,之前看到安普爾手指的老繭不是幻覺,而是真的,這傢伙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同時也是一個強大的劍士!
“只有這樣?”
安普爾看着倒在遠處的希塔,長劍消失在了手中,“這就是你向我提出抗議的底氣?不知所云!如果真的是在與恩底彌翁的戰場上!你就已經死了!”
希塔沒有回答,只是撿起了掉在一旁的魔法杖。
“不只是你!還有你!你!你們!……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不要說我們……”希塔撐着法杖站了起來,“挑戰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和大家沒有關係!”
“你一個人的死亡,會害死其他人,”安普爾看向一旁的靈使們,以及毫無顧忌和他對視的遊昊之,“你的犧牲,毫無價值,甚至是毀滅性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回去到你應該站的位置上!”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希塔忽然間再一次聚攏了火焰,這一次,稻荷火形成的憑依裝着更加壯觀。
“我還沒有輸!”
說完,希塔再一次對安普爾發起了衝鋒。
火焰這一次不是聚集在她身邊,而是形成了無數的火苗衝刺在最前方,“只要打中一次!只要打中一次就算我贏了!”
“天真!”
安普爾眼神冰冷,手腕一抖,帶着魔法構成氣息的長劍再一次出現在他手中。
這一次劍快得幾乎讓遊昊之無法跟上,每一次的劍揮出都能精確的用劍尖點滅火焰的尖刺,將其化爲虛無。
同時一股寒意涌上來,遊昊之發現這一次安普爾的表情是真的冷了下來,汗毛倒豎,甚至能聽到磨牙一樣咯吱咯吱的響聲。
直覺告訴他,那是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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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普爾這一次是想來真的!?
“這種連頭髮絲都沒有辦法燒焦的火焰,毫無意義!”安普爾冷然說道,
最後一劍,寒氣席捲,瞬間驅散了希塔身邊的火焰,稻荷火被一劍兩段,雖然能夠復原,但是那種創傷絕對不能立刻作戰。
“稻荷!”希塔就這樣親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消失在空氣中,卻無力阻止,失去了使魔的靈使毫無戰鬥力。
劍指向最終的目標,安普爾看着愣在原地的希塔,“還有別的遺言嗎?”
這一次,希塔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現在自己要親自直面這個瘋子了!
“沒有了嗎?”安普爾的長劍舉起,見到這一幕希塔立刻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在身前凝聚出一個火焰的防護罩。
“無知!”
安普爾的長劍輕易的撕碎了希塔的火焰防護罩,毫不留情的朝着希塔斬下。
“吱!”空中傳來希塔的使魔稻荷火的聲音,然而已被重傷的它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感受着長劍揮下的氣息,以及死神的腳步。
“鐺!”
一聲巨響,震散了火焰,讓死神的腳步停了下來。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希塔已經死定了的時候,卻沒想到在長劍和希塔之間多出了一道人影。
遊昊之的短劍橫在頭頂,擋住了安普爾長劍的揮砍。
呼……趕上了!
心中暗自僥倖,在之前感受到安普爾殺意的時候就衝了過來,否則真的不敢保證能救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
等一下?剛剛我是怎麼過來的!?
“你,做什麼?”
安普爾的殺意更冷了,但是和希塔不同,遊昊之面對着磅礴的殺意反而笑了起來,“這位……瘋子老師不講道理啊,之前你說過和希塔對戰的時候不會用魔法,但是剛剛你切開希塔的防護罩用的是什麼?”
安普爾的殺意一滯,仔細思考片刻。
糟糕!剛剛因爲打敗了她以爲是在處刑,沒想到下意識的用了切割魔法!
“那又如何?”安普爾說道,“她已經失敗了,敗者在戰場上的下場只有一個!”
“死……對吧?”遊昊之看了眼用莫名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希塔,“但是可惜,這裡不是戰場!你和你的學生也不是敵人,沒錯吧?”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安普爾的口舌之爭再一次落了下風,不再想着和遊昊之打嘴仗了,眼神再一次冷了下來。
“你現在的工作,是教他們怎麼在戰場上活下來嗎?”遊昊之問道,“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連站在他們面前的你們都倒下了而讓他們去面對恐懼,那麼他們的抵抗有什麼意義?”
“這不需要你來操心!”
安普爾長劍飛快的抽了回去。
遊昊之手上的感覺一輕,下一刻就感受到面門生風,被撕得生疼。
好快!
但是這一次我能看清!
迅速變擋爲印,將安普爾刺劍的軌跡擋到一邊,但是還不夠,安普爾手中的劍看似快,卻留了幾分力道想要反擊,就在這個時候,遊昊之短劍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劍柄倒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安普爾的胸口,卻被一股魔力卸去。
“嘖!又用魔力作弊!無恥!”剛剛冒出這個想法,忽然間一股更加龐大的魔力從劍柄處傳來,遊昊之像是彈弓一樣被從安普爾面前彈飛。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遊!”
“別過來!”
薇茵和靈使們想要衝過來,卻沒想到遊昊之擡起手阻止了他們。
從地上坐起來,看着手中緊緊握着的短劍,遊昊之無奈的笑了笑,溫達爾之前的話從來沒有忘記過,就像是曾經銀河未來聽到的一樣。
——戰士永遠不能放棄武器,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你這傢伙!竟然敢……”安普爾看着胸口逐漸收攏的魔力,眼神已經毫不掩飾殺意的盯着遊昊之了。
“你說過我們不懂什麼叫戰場,”遊昊之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有一個人曾經告訴過我,無論在什麼時候,斬擊和穿刺都要帶着十足的殺意,一劍不行就兩劍,直到對方徹底死亡爲止。”
真正不懂得戰爭和死亡的是你。
遊昊之劍指着安普爾,“收起你那無聊的驕傲,你剛剛又用魔法作弊了吧?”
你的動作我已經看穿了,打敗你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不過爲了能根絕後患的殺死你,我還是用一些我自己的小聰明吧。
遊昊之單手握住劍刃,然後輕輕的抽出,短劍瑩綠色的光芒黯淡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閃爍着黑芒的符文血液。
入魔之血!
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做死亡和戰爭!
“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