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片土地,曾經是亞歷山大大帝戎馬一生的榮耀起點,但令人惋惜的是,這片熱土自此之後彷彿受到詛咒一般,不僅被基隆山脈的無數魔獸視爲玩樂的後花園,還會受到無盡之海的海族不時騷擾,更要經常忍受獸人強盜般的掃蕩洗禮……
而這片土地就是……榮耀之城!
————————————————摘自《法蘭帝國地理史志》
夕陽如血,給映照下的殘垣斷壁倍添一份蒼涼。
勁風獵獵,卻始終撫不平這滿目的瘡痍。
“爺爺,這裡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我們要世世代代守護在這裡?”剛剛失去父親的小薩克忍不住擡頭問道,稚嫩的臉上掛着一道道尚未風乾的淚痕。
“孩子,現在的你可能還無法理解,不過你要永遠記住一點,我們的祖輩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裡,這裡是生養我們的家啊!”被問到的老薩克眼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濃重悲傷,隨後振奮精神大聲說道。
“爺爺,薩克記住了!”聽完爺爺的話,小薩克很懂事地點了點頭,但是淚眼模糊地雙眼卻出賣了一切,我們的家?既然這裡是我們的家,爲什麼卻一點都沒有家溫暖的感覺?
“好了,孩子,來聽爺爺給你講段故事吧。”知道孩子心裡在想什麼的老薩克暗歎一聲,隨後彎腰坐下,強顏歡笑道。
“爺爺,是亞歷山大大帝的英雄史嗎?”小薩克乖巧地依偎在爺爺懷中問道。
“怎麼?小傢伙聽膩了?”老薩克好笑道。想想也是,這個故事他已經重複講述了幾十遍,小孩聽膩了也屬正常。
“沒有,我要聽亞歷山大大帝晉級聖階戰士那一段!”小薩克(有人叫薩克了,記得改名字)歡呼道,畢竟還是孩子,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了。
“好,就那一段好了!”看到孫子臉上重新綻放的笑容,老薩克心中隱藏的悲傷也略微沖淡了許多。
如血夕陽慢慢西下,一老一小兩個衣衫襤褸的身影也漸漸得被越拉越長……
與此同時,前方遙遠的地平線上也逐漸顯現出兩個年輕的身影,其中一個人手中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還不斷送到嘴邊,彷彿在啃咬着什麼……
“繆斯,你確定方向沒有錯?我們都趕了兩個多月的路了,腳底也都快磨穿了,爲什麼連榮耀之城的影子都沒看到?”史記忍不住抱怨道。
“按照地圖指示,前面不遠應該就是您的領地榮耀之城了,我的領主大人!”繆斯沒好氣地回道。
“啊哈,太棒了,這一路走來都快趕上西天取經了,這下終於要功德圓滿了!”史記大聲歡呼道,並順手把手中的事物放到嘴邊大快朵頤一番,直看得繆斯眼角一陣抽搐,因爲那赫然是一根粗壯的豬玀獸前腿……
至於史記口中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也被他給刻意忽略了,胡話聽得太多,繆斯已經習慣了。
……
“爺爺,亞歷山大大帝晉級聖階戰士後,就一統法蘭了嗎?”聽完故事,小薩克意猶未盡地問道。
“當然了,你可不要小瞧聖階戰士的威懾力以及號召力哦,放眼整個衆神大陸,又有幾人能夠達到這一層次。”老薩克摸着小薩克的腦袋笑道,滿是滄桑的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驕傲。
“那些可惡的魔獸、海怪還有獸人都會害怕嗎?”小薩克滿是好奇地問道。
“呵呵,在聖階面前,一切不入流的勢力都要退避三舍!”老薩克很肯定地答道。
“那他們現在怎麼都不害怕了呢,爺爺?”小薩克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老薩克沉默了,不知該如何回答自己孫子的問題,難道告訴他法蘭帝國已經近千年沒有聖階戰士了?老薩克實在不想讓自己剛剛受到沉重打擊的孫子再次受到打擊。
就在老薩克正苦惱該如何回答的時候,依偎在懷中的小薩克突然大喊道:“爺爺,快看,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老薩克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霍’得一下站起身來。竟然有人來了,要知道榮耀之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外人踏足這裡了!
“老人家,請問榮耀之城怎麼走?”史記走上前來,帶着滿臉笑容禮貌問道。史記有理由高興,趕了兩個多月的路,但越往這邊走人跡越來越少,也讓他心裡越來越犯嘀咕,現在看到有人在這裡歇腳自然滿心振奮,這說明榮耀之城已經離這裡不遠了!
只不過老人的回話卻讓史記……
“你們要去榮耀之城?這裡就是啊!”老薩克答道。
“哈哈,老人家你真會開玩笑,這裡明明就是一片廢墟,怎麼會是榮耀之城?!”史記大笑道。只不過看着老人一臉認真的表情,史記臉上的笑容是越來越僵硬……
幾個片段開始迅在他腦海中閃現:上一任族長卡爾當初在聽到榮耀之城時那張死灰色的臉,還有那句‘榮耀之城啊,在最初崛起的地方最終覆亡,或許這對於康斯坦丁家族來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除此之外,那個什麼布萊頓紅衣大主教興災惹禍的表情以及帝都民衆送行時的詛咒話語,還有送行時菲利克斯那詭異的笑容……
一種極其不妙地感覺開始涌上史記的心頭……
“老人家,這裡真的是榮耀之城?你沒有開玩笑?”史記心存僥倖再次確認道。
“當然,我們榮耀之城的人從不撒謊!”老薩克一臉受到侮辱的表情,憤聲答道。
“還我錢來,立刻!馬上!”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繆斯突然面無表情地插話道,並很乾脆地把左手放在了劍柄上。
不過史記更乾脆,直接兩眼一翻頭一後仰,直挺挺地暈倒過去…….
砰!
隨着重重的落地聲,一紙文件也順着史記的胸口悄然滑落出來,那是法蘭帝國的領地授權法令。
而躲在爺爺身後的小薩克則悄悄探出小腦袋來,緊緊盯着地上史記的右手不斷吞嚥着口水,因爲那裡有一根尚未啃完的豬玀獸前腿正散着誘人的香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