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灑滿大地,到處充滿着繁忙活力的景象,儘管是五月,而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的溫暖,猶如冬陽,陽光只是一個擺設。而在民政部的門口,靜靜呆立的是我和寶恩,身後是催促着的孫爺爺。
我回頭看看孫爺爺,懇求的眼神看着他,只是孫爺爺轉過了身去,用手擺了擺,背影卻也是顯得單薄於不忍,可他還是擺着手,寶恩抓着我的手,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十五歲的年紀就過早經歷了這些,對她,確實有些殘酷。
從民政局出來,將結婚證交給了孫爺爺,他接過翻開看了看,然後會心的笑了,似乎是他完成了今生最大的心事一樣那樣的開心,那樣的喜悅。而我的心裡總覺得有一塊石頭,壓得我喘不過起來,說不出的感覺,總之,很難受很壓抑。如同一件擱置在內心的心事,糜爛在心底,揮之不去,例如沈佳於我。
年少時,我們爲愛癡狂,所以愛被我們感動了,隨之也跟着我們殉情了,以至於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遇到愛情。或許我就是有着這樣的心裡與寶恩結了婚。
婚禮很簡單,沒有主持,沒有朋友,甚至沒有親人,也沒有婚禮服裝,有的只有三個人,我,寶恩還有孫爺爺。過場也是最簡單的,只拜了孫爺爺,然後三個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飯。
坐在餐桌前,我很壓抑,心裡全身上下也不舒服,猶如有千萬條小蟲在心裡亂鑽一樣,疼痛難忍。我手拿筷子,一點吃飯的心情也沒有。寶恩看着我,心裡似乎也不開心,拍拍我的胳膊說:宥軒哥哥,你怎麼不吃飯啊?孫爺爺聽到後立馬放下筷子說道:寶恩,以後宥軒就是你的丈夫了,不能再叫哥了,知道嘛?
聽到丈夫一詞,我吃了一大驚,慌張的看着孫爺爺,只是孫爺爺不知道爲什麼變得很無情,一點都不聽我說,我剛要張口,他便說:吃飯吧,宥軒,以後不要說這事了。
我苦笑不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寶恩被爺爺說的也是啞口無言,低着頭,不再說話。
整個晚飯,誰都沒有吃進什麼東西,包括這件事最高興的孫爺爺,他僅僅吃了不到半碗飯。晚上九點多,月色正濃,憂傷佈滿了整個時節也佈滿了我的內心。我起身告別,卻被孫爺爺留住說:宥軒,今天你跟寶恩結婚,你就不要走了。
我一聽驚慌失措,忙說:爺爺,我得回去了,總不能讓我跟寶恩同房吧。孫爺爺反駁道:都結婚了,同房不很正常嘛,總之,不要回去了,留在這裡吧。
我露出很不願的表情,孫爺爺也背過了身去。事情的發展總是不會按你所想的方向發展,就像輪盤堵,永遠不會得到最高的獎項,你只有一個結果就是一次次輸過。
我走進婚房,佈置的很好,只是沒了心情,什麼都到了不心裡。
二十二歲的我,和十五的歲的寶恩結了婚,今夜又是我們最美好的洞房花燭,月光都如此皎潔來恭賀我們新婚大喜。寶恩穿着粉色的睡衣坐在牀上倚在靠背上,用紅被子蓋住自己的雙腿和小腹,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吭聲。我站在牀前,褪去自己的衣服親吻着將她攬住懷裡,蓋上大紅得被子。。。難道要我這樣去想去做嘛,我承認我喜歡寶恩,但只是哥哥喜歡妹妹一樣,孫爺爺的做法真的有些過分。
我有很大很大疑問,也有很大很大的不滿,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任由月光無情的將我漫蓋,看到寶恩躺在牀上睡着後,我悄悄走出房間,直接衝入孫爺爺的臥室,孫爺爺在看照片,那些寶恩的爸爸媽媽的照片,還有從小到大寶恩的照片,最後那一張是我跟寶恩的結婚照片,只是照片上的我跟寶恩的笑容很假。
我很生氣,憤恨的問孫爺爺這是爲什麼。
孫爺爺跪在我面前,我驚呆了,張大了嘴巴,甚至不敢相信。我立刻變了口氣,拉孫爺爺起來:爺爺,你這是幹什麼,您快的起來吧,我請你了。
孫爺爺的眼淚直流而下,順着兩旁滴落在地上,發出滴嗒滴嗒的聲音,他哽咽着說道:宥軒,爺爺知道你心裡有氣,以前爺爺不告訴你是不想你知道,現在你是寶恩的丈夫,也是我的孫女婿,我告訴你,爺爺快死了,時日已經不多了。
我聽了身子癱倒在地,拉着爺爺的手很激動得說道:爺爺,你怎麼了,生病了?你是最好的醫生,什麼病都能治好啊?
孫爺爺沒有回答我,說道:宥軒,你還記得你答應過什麼嘛?
我看了孫爺爺一眼,滿眼的淚水映入我的眼眶,我閉上眼重重的點點頭說:我記得,對一輩子對寶恩好。
孫爺爺笑了,說道:爺爺祝福你們,希望你們以後好。
我回到房間,看着熟睡中的寶恩,竟很難過,寶恩真的太過可練了,自小沒有父母,馬上又要沒有爺爺了。人生還有比失去親人再痛苦的事情嘛。幸福,健康的父母,知己兩三,盜不走的愛人,這所有的一切,寶恩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了
月光很是無情,毫不猶豫解露了你內心所有的無奈與傷痛而不留一點情面。我沒有脫掉衣服,安靜的躺在牀上,淚,打溼了枕巾,滿心悲愴。。。
第二天一早叔父打來電話問我回國的時日以便姐姐去接我,我沒有明確回答,只是說會在最近確定回國的時間,確定好會打電話聯繫姐姐,叔父沒再說什麼,聽聲音他似乎身體不再如從前那般健壯,是啊,叔父也老了,人生過去了整整二十二年了,好快好快啊,時如流水,總是無言,真的就是這樣啊
晚上吃飯時,我沒有不再那樣沉悶,變得活力一點,幫孫爺爺夾菜,也給寶恩夾菜,看着孫爺爺,沒有之前的不滿,或許是人之將死吧,只是他並未告訴我原因。寶恩看到我不再不開心,也給我夾菜,儘管如此,我仍當寶恩是妹妹,還無法當她是自己的妻子。
吃過晚飯,姐姐給我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國,我說會在二十天之內啓程,到時候聯繫你。姐說好便掛掉了電話
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孫爺爺也問我說:定什麼時候回國了嘛?我想了想說:再過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吧。孫爺爺轉過身看着我:帶寶恩一塊回去吧。在吃葡萄的寶恩立刻愣在了那裡,然後丟掉葡萄撲到孫爺爺的懷裡哭着說說:爺爺,寶恩不離開您。
孫爺爺看着寶恩,撫摸着她的頭說:聽爺爺,你現在嫁人了,等你以後畢業後再回來看爺爺,爺爺會一直在裡的。
我低下頭說:爺爺,我家人還不知道我結婚,我想先自己回去,等過段時間我再來接寶恩,您看好嘛?
孫爺爺有點不高興,但還是堅持說:宥軒,我相信你有辦法給家人說,帶寶恩一塊吧。懇求的目光投射向我,想起孫爺爺不久於人世的話,我答應了,我想,他不願寶恩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