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雅走出老師的宿舍,面前兩條路要由她馬上作出抉擇,一條通往剛纔去的方向,一條通往教室去的方向。腦海不停重複剛纔老師說的話,同學看見。誰會那麼巧看見我們到禁區來了呢?邊想邊走。此時視乎有一種詭異的指引的力量讓方紫雅毫不猶疑的選擇走通往禁區的那條路。
紫雅信步跨入樹林,茅草中,一陣悉悉簌簌的響聲引起她的好奇,帶着一絲驚懼。探頭看去,一條小菜花蛇遊動過來。“呀!蛇,!”她盲目的一陣亂跑。看見宿舍想也沒想,急忙轉進旋轉樓梯,破爛的窗子風在呼呼對流。
猛然想到胖子已經沒有在身旁,身子禁不住微微顫動起來。環顧空曠靜寂的樓層,心裡隱隱的恐懼感讓自己突然感到不安。不行、趁早還是轉去。喊胖子一起來吧!這樣想着,腳立即準備退下階梯。
“呯”哪裡傳來一聲響動,紫雅擡眼看向上方,窗口透進來的光束,捲起的灰塵顆粒一圈一圈在空中飄忽。心想,是什麼東西在響動呢?好奇心壓制住恐懼,還是想到上面看看,大不了下樓走快點。就鼓起勇氣快步跨上一樓樓梯,樓梯傳來自己‘叮咚’踏在樓梯上發出空響的腳步聲。
走到二樓樓梯,經過劉倩寢室時,心裡也‘突’的跳動了一下。不敢看,正想快步跑上三樓樓梯。可是劉倩的寢室門‘吱呀’地自動打開了,紫雅心神驀地糾緊,屏聲靜氣,靜待一秒,看看那自動開啓的門似乎還會有動靜。門口傳來挪動物體的摩擦地面‘唰唰’的聲音。
方紫雅急忙輕退一步躲在二樓半梯口,看見一背影雙手環抱一長形物體吃力的往三樓挪去。
紫雅拍拍‘呯呯’亂跳的心,強迫自己鎮定。分析剛纔看見的的確不是幽靈,視乎是一活生生的人,一個‘女’人。長長的頭髮披至腰際。襟爛的藍衫骯髒無比,伸出的手仟細卡白。
她挪動的是什麼?‘女’人爲什麼在這裡?看這個身影怎麼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那長形物體是什麼?帶着這一連串的問號,紫雅尾隨在後面跟上了五樓。
方紫雅悄聲躲在五樓天台的門背後,虛掩的門可以讓紫雅看到天台的半邊。她伸出半個頭掃視天台,那‘女’人跌坐在天台水泥地上,可是自己還是看不清‘女人’的臉。地上熾然放着那麻布口袋裝的長形物體。這邊天台和那邊新修的完全不同,只見這邊無人居住,已是長滿淺淺的綠色青苔,一片雜亂,還冒出許多青綠的野草。
只見‘女人’撩了撩額頭的頭髮,似乎在呢喃什麼,開始解開栓在麻布口袋上的麻繩。漸漸褪去的口袋露出一個方紫雅再熟悉不過的面孔,是!周晨、紫雅急忙捂住嘴,差點失聲叫出來。
從側面看着周晨蠟黃的面容,一陣心如刀攪般的難受。他失蹤才兩天不知受到什麼樣子的折磨?周晨口裡塞一大黑色布條,捲曲着身子,像是睡着了一般,完全沒有動彈。
那‘女’人拿出一香爐,突然匍匐在地對着天空跪拜,嘶啞失聲哭訴道:“倩兒,媽媽給你報仇了。明天就是你的忌日,媽媽把你愛的男孩給你帶來了。都是媽媽不好,讓你死得那麼慘,那麼孤獨。”哭聲悽悽。惹得天地動容,細雨湊然飄下來。天色陡然暗淡下來,把天台映照得更是詭異莫測。
紫雅在門後聽到這裡,猛然想到胖子說過明天才是劉倩的忌日,而這個‘女人’怎麼會在今天就要祭奠了呢?
怎麼辦啊!‘女人’會怎麼對待周晨?這時方紫雅才真的後悔,剛纔該到教室把胖子一塊拽來。她祈禱,希望有奇蹟發生。
只見‘女人’伸出細長的手狠狠一耳光搧在周晨臉上,可是方紫雅卻沒有聽到耳光搧在臉上的響聲。捲曲的周晨動了動,‘女人’獰笑着看着舒醒過來的周晨,順手扯掉他口中的布條,說道:“你看清楚我是誰?”
周晨虛弱的擡眼看着她,驚懼的眼神,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那‘女’人剛剛還在哭泣,這會兒又癲狂的“哈哈!”大笑,手拿一炷香站起,緩緩的轉過身子。紫雅纔看到‘女人’的面容,和劉倩宿舍裡的相框裡那女孩是多麼相似。果然是劉倩媽媽無凝。
難怪剛纔她的背影那麼熟悉,‘女人’也就是在灌木叢邊挖泥土做墳墓的‘人。’方紫雅再也忍不住了,嗖!地從隱蔽出衝出來。直接跑向周晨,‘女人’沒想到天台還會有人,當時大吃一驚,繼而馬上鎮定的冷笑一聲,說道:“哈哈!倩兒、沒想到你在天有靈,讓這對狗男女同時給你祭奠亡靈,這小子在短短時間就敢背叛你,也是這丫頭的功勞。”
周晨抵眼看着紫雅,眼裡充溢着淚水,方紫雅顧不得那麼多,想也不想蹲下用手墊起他的頭,背對着對已失去理智的女人說道:“阿姨、你錯怪周晨了,劉倩的死不是周晨造成的……”可是她話還未說完。頭上被什麼東西重重敲了一下,頓時天旋地轉。
那‘女人’惡狠狠的罵道:““死丫頭,死到臨頭還狡辯,明年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只要我女兒怨恨的人都得死去。劉倩是我唯一的女兒,她是我的一切,我的生命。”
紫雅軟軟的倒在周晨身旁,醒來時頭皮好痛,手已被綁在周晨手臂上。周晨笨拙扭動身體的試圖手和手來相互解開繩子。可是沒多久身子無力的癱在一邊。
方紫雅感覺到周晨視乎沒有在動彈,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他似乎還撐得下去。她強自鎮定壓制住那份恐懼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對那‘女人’說道:“阿姨、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其實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既然那麼愛你女兒,當初那爲什麼不來學校認領劉倩呢?如果你來了可能事情就好辦得多了。劉倩不是周晨害死的,是因爲其他事情導致她想不開,纔會採取極端措施結束自己的生命的。”
‘女人’瞪著血紅的眼睛看着紫雅說道:“死丫頭,你知道一個母親撫養一個孩子容易嗎?你也是有媽媽的女兒,當看到自己的女兒倒在血泊中,卻無法挽回她的生命,我的希望和依託在那一刻被這臭小子,完全毀滅了。你體會得到作爲一個母親的感受嗎?”
接着‘女人’又仰天大笑道:“原本是明天祭奠的,沒想到今天就被人打擾。女兒啊!媽媽只好給你提前祭奠了。‘她’又盯視他們兩慘然說道;哈哈哈!今天把你們作爲祭奠之用祭祀我的女兒在天之靈。我的女兒在九泉下也可以瞑目了。”
紫雅看着‘女人’面目猙獰的樣子,當真比看到鬼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