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雅站起,側身怒視對方。周晨看着這女生的眼睛,致始至中方紫雅只是盯着他。就像啞巴似的盯着他,這種黯然的靜寂讓張揚跋扈的周晨也感到有些震撼。
他不明白方紫雅其實沒有針對他剛纔的無禮,方紫雅眼睛盯到的是他背上的暗影。方紫雅抖擻着低下身從自己的課桌下摸出包裡的墨鏡,想戴上廟子裡的和尚給她配戴的眼鏡,和尚說;但凡看見不乾淨的東西就可以戴上,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可是周晨又怎麼會知道呢,他暴怒的看着對方。心想,尼瑪的。不和我說話就算了。還要戴墨鏡來裝酷,他趁對方不備一把搶過墨鏡丟在地上踩得稀巴爛。方紫雅眼淚頓時無聲流出,她伸手抓住周晨。
就在這一剎那,一股不可名狀的寒意迅速從手心傳入她的大腦,她的脊背,至雙腿。她戰慄不停,眼睛突然翻白,嘴脣烏紫。此時的她感到自己似乎從未有過的寒冷,那種不可言狀的恐懼感頓時席捲而來。教室門沒有了,眼前全是樹林,有一層薄薄的霧葛。她環抱雙臂,惶恐的掃視這陌生的環境,剛剛明明是在教室的啊!這是哪兒?
她探頭看向遠處,想看清前面的路,樹林裡的霧似乎越來越濃。自己怎麼會跑到樹林裡來了呢?方紫雅腦海頓時一片空白,她驚恐的東張西望。突突亂跳的心臟視乎馬上就要衝出胸口,那種久違的恐懼感很熟悉很難受。
突然她看見前面一‘人’影。心裡知道那不能看,可是眼睛卻無法自主。被深深吸引到那個‘人’影身上去。只見那被頭髮完全遮住的一張蒼白的臉,慢慢滑落的頭髮,露出那張臉上空洞的眼眶還在滴血。四處都異常的安靜,好像地球已經沒有人煙,霧濛濛的只剩下眼前的一切。
方·紫雅愕然的看到 ‘她’那蒼白的臉孔面向前面,酷似眼睛死死的盯住前面的一個人影。而那個人影似乎也在辨別方向,方紫雅想靠近他,可是卻在中間夾雜一個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那人影扭過頭來,方紫雅這纔看清是剛剛認識的同桌周晨。
“周晨,快跑、”方紫雅顫慄着身子憋出全身力氣對他大喊道。
周晨沒有聽到她的喊聲,依舊停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方紫雅快步上前想推開面目猙獰的女人,一陣刺骨的寒冷和發自內心的恐懼讓她望而止步。
一陣陰冷風風突然刮來,吹走樹葉露出灰色的地磚。地磚縫隙駭然冒出滾滾鮮血,鮮血視乎在凝喃像在哭泣像是在尋覓什麼。一路流淌,直到流到那個背著自己的周晨腳下,從血液裡突然伸出一雙蒼白沾滿鮮血的纖細,修長的手來,那手伸向周晨。方紫雅大吃一驚,拉住周晨就想開跑。
“你幹什麼?放開!”方紫雅被暴怒的聲音驚醒過來。自己剛纔是幻覺嗎?她困惑的掃視一眼全班同學,有些尷尬。扯動嘴角的表情哭笑不得知道此刻坑大了。
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還緊緊拉住周晨的手。她急忙面紅耳赤的丟開他的手,尷尬的隨手翻閱課桌上的書籍。腦海卻停頓在剛纔的幻象裡,這幻象讓她感覺得到周晨身上在慢慢積聚一股強大的怨氣,而一旦怨氣積聚成功,周晨可能會受到怨氣的控制,從而會做出違背常理的事情來。
一陣“呯呯!碰碰”課桌椅的響聲,同學們又坐下來繼續看書。
周晨眼裡閃過一絲怪異的微笑,他湊近方紫雅說道:“美女,你比我還心急,一向都是我主動出擊,俘獲美女歸。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所謂時代不同了。陰盛陽衰啊!切!死三八花癡。”
方紫雅隱忍到嘴的話,沒有還擊他,她看着周晨背上的暗影在緩緩移動身軀。如絲的黑髮悄然滑落,一波波的滑動着。駭然‘她’露出一張剛纔在恍惚中看到的臉。心裡一陣痛苦的心悸,手心早已汗溼。
方紫雅騰身站起,以極快的速度跳躍到鄰桌。周晨奇怪的周身看看,“你神經病啊!嚇死人要償命的,你幹嘛像看到鬼似的跑那麼遠幹嘛?”周晨嘟噥道。
又隨手緊緊了緊衣服領子。看着外面豔陽高照的校園,他自言自語道:“尼瑪的,這還剛進入秋季,外面那麼大的太陽,老子雜就這麼冷呢?”
又看向還在同學們驚訝的神色中悽然戰慄的方紫雅道:“嗨!你站在那想害死老子是吧?老師馬上來了,不知道還以爲老子不讓你坐我旁邊。大家都是看見的,是你各人跑的。”
方紫雅掃視全班唧唧喳喳的議論聲,覺得也是影響不好,就悶聲坐下。眼睛儘量不去看旁邊。可是那股莫名的寒冷卻讓她倍感不爽。
方紫雅到學校一個禮拜,竟然沒有說一句話。同學們和她之間自然形成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老師打電話把她的父母喊來,才瞭解到她經過一次車禍後幾乎沒有說過話。這樣老師自然就得給學生特別關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