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方爸爸給媽媽盹來一隻補身體的雞湯,進來一愣。“嗨!你是誰?到我們病房來做啥子?”
“老方,沒事、這弟娃子有事求我們呢”方媽媽急忙阻止老公的責問,看着老公倒出來的熱騰騰雞湯,饞得直吞口水。
方爸爸把雞湯倒好回頭看這少年還跪在地上,伸出大手扶起他說道:“怎麼這麼沒出息,你沒聽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嗎?幹什麼要跟一個女人跪下。呵呵!老婆你說是吧?”方爸爸幽默的話語讓少年頓掃剛纔的捃迫感,吶吶的站起來。尷尬的表情。
“說吧!有什麼事求我們,我這人挺仗義的。只要我們可以幫你的你就說出來吧,呵呵!”方爸爸豪爽大笑着,伸出粗燥的大手在剛剛出生的嬰兒稚嫩的臉龐上撥弄。心裡那個樂乎勁不難看出已爲人父的那種喜悅心情。
“我——想——把我們的孩子給你們撫養,如果以後你們願意還給我們,我們自當感激不盡。”少年想再次跪下,被方爸爸急忙拉住。凝或的眼神盯着他看,那道犀利的目光盯得少年心裡忐忑般忸怩不安。
“你是孬種,快給老子說清楚,你禍害了誰?我們把孩子給你接受,你好重新去花天酒地是吧?”方爸爸突然扭住少年的衣領,大聲呵斥道;
“不會的,我很愛她。我對你們發誓。我劉浩明如果背叛她就不得好死。”
方媽媽講到這兒,已經是淚流滿面,方紫雅渾身畏寒般顫慄不停。緩緩站起來看着方媽媽和方爸爸說道:“你們想告訴我什麼?是不是想說我不是你們的女兒?‘又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那對陌生男女說道;或者說我是你們的女兒?你們都是不負責任的父母,我誰也不要。嗚嗚——”方紫雅捂住嘴巴,跑開進到自己的小房間“呯”狠狠關閉房門。
撲倒在牀上,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流溼一方被褥。淚眼朦朧,腦海裡滿是在這個家裡的一切一切。心裡那份暴躁的衝動讓她好難受,她知道媽媽現在已經不能在車電動機了。爸爸的工作也很辛苦,自己的學雜費都是靠哥哥在外地沒日沒夜的拼命打工掙來的錢。
哥哥以後還要成家可是家裡沒有儲存一分錢,自己馬上又要面臨高三,接着就是讀大學。還需要一筆很大的開支。也許自己是該離開這個家了,兒時的記憶至今沒有完全忘記。鄰居們在偷偷議論說自己不是方家的女兒,結果卻真的不是他們的女兒。下一步自己該怎麼辦?
在客廳裡,劉浩明掏出支票簿,把填寫好的支票遞給方爸爸。淺笑道:“方哥、十萬夠了嗎?不夠我在以後再補償給你們。”
方爸爸雙手接過支票,老淚縱橫喃喃說道:“唉!但願這孩子不要怨恨我們纔好,她媽媽失去工作能力,我也馬上快要退休。牛兒很疼愛這個妹妹的,你們最好先把她帶走,他回來肯定不會答應你們把女兒要回去的。”
方媽媽在旁邊呆呆的盯着某處出神,腦海裡卻不間斷的回憶着方紫雅兒時那乖巧可愛的小模樣。眼淚無聲從鼻翼旁邊簌簌流下。那種撕心裂肺的不捨,在噬咬着她的內心。人家畢竟是親手的,更何況雅兒身體裡流的還是親生父親輸的血才把命救回來的。自己的家庭環境都不能給雅兒幸福,唉!
劉浩明一臉喜色,妻子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起身去領走他們的女兒方紫雅。偷偷溜出房間門的方紫雅在暗角處把剛纔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沉默的盯視着這四個無聊的大人。自己心裡那份委屈不知道向誰述說,她感到自己就像是商品被養父賣掉了。賣掉的不止是她對他們的感情還有是那份安全感信任感。
簡單的收拾好衣物,那雍容華貴的陌生媽媽這也不要,那也不要。方紫雅所要帶走的東西被她挑剔下來已經所剩無幾。
坐在陌生爸爸豪華的車子裡,一股宜人的暖流蕩漾在車子空間裡,抵擋了外面的寒冷。方紫雅冷漠的坐在那就像木頭般,隱忍住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沒有回頭看養育自己十七載的方媽媽,她知道方媽媽在哭在作無謂的呼喊。
車子啓動,方紫雅再也無法隱忍,“媽媽!媽媽——”她大聲的哭喊道,回身從後車子玻璃看着方媽媽跌跌撞撞的身影在越來越遠的視線裡模糊不清。
車子駛進一座中式豪華門庭式居民樓層,在8棟三單元方紫雅木訥的隨着他們走到三樓,8號門口。劉浩明掏出鑰匙開啓房門,方紫雅進去陌生媽媽急忙張羅給她倒水拿水果,還跑到洗澡間給她把洗澡水放好。
方紫雅趁他們在忙活時偷眼觀察這個比方媽媽他們屋子大一倍的客廳。屋裡的裝飾的確是她從沒有見過的。歐洲的玻璃式水晶吊燈。日本的三十六寸掛壁式液晶電視。美式的帶有紫羅蘭香味的壁紙。和意大利出品的睡臥式沙發。這些無聊奢侈品沒有捂熱已經冷酷的心。
一切那麼陌生,那麼鬱悶,在舒適的牀上腦海卻不停的回想在縣城的日子。城市真的好安靜,沒有雞叫狗吠的,她輾轉難眠。
手機‘嘟嘟’一則短消息,方紫雅拿起一看是周晨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