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碗麪很快端上來。
餘生本以爲是什麼美味,豈料只是兩碗前世再尋常不過的湯麪。
當然,對甚少吃麪的揚州百姓而言,這湯麪做的很不錯,麪條勁道,湯很鮮。
餘生圖個新鮮,卻見清姨吃的津津有味。
他記起來,在隨遇走後他曾問清姨想吃什麼。
“面。”清姨當時說,只是早忘記了面的名字。
當時系統不曾發佈任務,現在餘生給了自己一個任務:窮盡一身也要做出那面來。
系統冰冷聲音忽然在餘生耳旁響起:
對於宿主積極向上的行爲,雖摻雜不爲人知的目的,但系統依然很欣慰,特發佈新任務。
【大愛無聲】食之所在,心之所在,愛之所在。
【任務獎勵】領悟廚道,大道有三千,誰言廚子不成仙,難道食道不是道?
【任務要求】一碗麪,讓她領悟愛之所在。
系統一下子把任務拋出來,把餘生徹底怔住了,甚至有些讓他蛋疼起來。
他孃的,這系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下子從手無寸鐵跑到證道成仙去了。
大荒世界,只以“道”成仙,道不能悟,力量再強也不成仙,這是境界的差距。
現在“道”和“仙”一涌出來,別說,餘生還真被它扯到蛋了。
只是餘生的蛋還沒回復,系統冰冷聲音又響起:鑑於宿主身子狀態,系統特發佈後續任務:
【晉級任務】作爲有理想,有節操,有文化,有那啥的系統,我們豈會膚淺的只滿足於口腹之慾?
【任務要求】食爲天,食道即天道。大道三千,做給他們吃,至於證道成仙與否,管他呢。
“那啥是啥?”餘生在念頭之中問。
系統冰冷的,一本正經道:“你大爺的關注點就是不一樣”
“自己又不能當自己的大爺。”餘生爭辯。
清姨擡頭見餘生發呆,“怎麼,面不好吃?”
餘生回過神來,“不是,忽然對面有了興趣,回去等我做你最喜歡的面。”
今天空頭支票開多了,清姨只是道:“快點兒吃。”
話音剛落,水面上熱鬧起來,倆人擡頭看去,見河面上的人全在仰頭望。
周九章不忘向餘生打手勢,讓他擡頭看天上。
他們探頭望天空,見陰雲之下出現一羣呈倒八字的白鶴。
這羣白鶴向揚州城飛來,待餘生擡頭看時,白鶴已經近了,能清楚看見白鶴上坐着人。
這些人全一襲黃衫,有男有女,手上提着劍,爲首的是一白眉老者,一臉威嚴,頭髮白夾着黑。
“傳說中的騎鶴上揚州,就是不知他們有沒有十萬貫。”餘生趴在窗戶上說。
清姨不吭聲,飲着橘酒,靜靜看着這一行人。
白鶴井然有序,降低後貼着水面飛馳,從遊船頭上飛過,帶起微瀾,然後齊整落在石橋上。
黃衫人整齊下白鶴後,這些巨大的白鶴拍着翅膀又飛上天空,直到化作白點消失在視野內。
這麼大動靜早驚動了錦衣衛。這些人整理一下衣領,安靜的等着錦衣衛來。
他們衣服上不曾掛銅錢,餘生不知他們實力,不過看氣勢應該差不了。
錦衣衛聽馬後向這些人拱手,許是詢問他們的來歷。
食肆離着有些遠,餘生什麼也聽不到,只見他們寒暄之後進城去了。
揚州城,巫院。
巫溪候了許久才被司巫請進去,把今天發生的事向他說一遍。
“司巫,這小子當衆傷我巫院的面子,要不要給他點教訓?”巫溪說。
司巫光頭,鬍鬚卻很長,精神矍鑠,雙目如電,聽巫溪話後搖了搖頭,
“不要打草驚蛇,先把這人來歷查清楚,我可不記着城主有親戚。”
巫溪不解,“司巫,您和幾位神仕對付城主綽綽有餘,咱們有什麼好忌憚的,正好藉由頭……”
“無知。”司巫打斷他,“別以爲劍仙是女流之輩就好欺負,更不用說她身後還有更厲害的。”
他抖了抖手裡的信箋,“靈山都讓我們徐徐圖之,千萬彆着急,你着急做什麼?”
“是,屬下魯莽了。”大巫低下頭。
司巫道:“靈山信上還有其它事要辦,你暫且把手裡的事兒放放。”
“什麼事兒?”巫溪擡頭。
司巫把信箋遞給巫溪,“靈山讓我們速速尋找一把銅鏡,信上說銅鏡在南面湖裡。”
巫溪一頓,爲難的看着司巫。心說方纔那事兒辦的不好我認,但也不至於這麼貶低下放啊。
在湖裡撈一把鏡子,這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
司巫道:“這不是一把普通的鏡子,相傳即便輪迴之人,這把鏡子也能把他魂魄招回來,甚至起死回生。”
巫溪大驚,“湖,湖裡還有這寶貝?”
“揚州西一漁村倒是有這傳說,相傳那兒的漁人曾打撈起來。”
司巫拍了拍巫溪肩膀,“這個任務很重要。你若辦成了,別說神仕,靈山神巫收你爲徒也不是不可能。”
巫溪心一熱,“司,司巫放心,掘地三尺,不,不是,把湖舀幹,我也要找到這把銅鏡。”
巫溪退出去後,司巫幽幽嘆道:“這鏡子豈是無主之物?水很深啊。”
餘生逃走了,方程那邊又有富難和錦衣衛幫忙,葉子高和白高興一時無事可做。
他們沿路去找餘生,打聽到他已經被一白衣女子救走了。
倆人知道餘生無礙後,放下心在城裡遊蕩,用過酒吃飯過,甚至去了捉妖司一趟,把一錢換成了三錢。
見白高興短短几個月由一錢升爲三錢,捉妖司的人很是驚訝,拉着他又聊半天。
這些捉妖天師見白高興賣過有靈力的粥,覺着奧秘在那粥裡,不免多打聽客棧。
有靈力的棪木酒和青菜在客棧全有售,白高興也沒什麼好瞞的,全部說了。
他和葉子高不知道的是,兩個鬼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
出了捉妖司,白、葉二人再無能去的地方,閒聊着回了城主府。
倆鬼目送他們進城主府後鑽進一小巷子,蹲在街角商議起來,“咱們很久沒活動了,要不要好好玩玩?”
“好啊。”旁邊鬼挪了挪身子,“咱們……”
這鬼剛說罷,頭上澆下一泡尿來,擡頭見一漢子挺着那玩意兒在撒尿。
“他孃的,太沒公德心了。”這鬼晦氣的站起身。
這東西雖不沾身,但穿過身子總會沾上味道的,於是鬼故意出聲讓這漢子聽到。
撒尿的漢子一哆嗦,轉身道:“誰?”
泄洪時被嚇唬是止不住的,只會流的更快,是以這漢子轉身時順勢甩另一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