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坦急急忙忙走下樓梯準備進入去往球員通道的一條過道時,不出意外,安保人員攔住了斯坦的去路。
“對不起,球迷不能進這裡,先生,請你繞道”,
強壯的黑人安保對斯坦還算客氣,沒有動手動腳,只是指了指遠處,示意斯坦去那邊,當斯坦準備再次與其溝通時,黑人安保顯出了一點不耐煩,他看了看斯坦,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也許瘋狂的“追星族”他見過太多,這樣的情況也經常處理,他把手背過身去,挺了挺身子,那意思是你想硬闖,就試試看吧。
斯坦心裡想自己肯定打不過眼前的“又黑又硬”,那怎麼辦?另一個辦法就是通過正式的途徑聯繫熱刺俱樂部了,這是斯坦作爲國家隊主教練的權利。
但眼前的這個人激起了斯坦挑戰**,斯坦知道在球場裡兩種證件是有可能暢通無阻的,一種是記者證,可惜自己沒有,另一種就是“國際足球教練資格證”。
斯坦拿出自己的“教練證”在黑人安保面前晃了晃,說:“我是職業教練,雷德克納普的朋友”。
對方接過斯坦的證書看了看,確實沒錯,而且從頒發的日期來看,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老教練了。
安保表示要跟雷德克納普確認下,斯坦聳聳肩說:“隨你便”。
可現在的雷德克納普正在球場裡被記者圍住做賽後採訪,那有時間理你。
斯坦笑着說:“聯繫不到吧”?
黑人安保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打着電話。
“肯定聯繫不到啊,因爲雷德克納普就是在等我,而我卻在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斯坦抽回了安保手中的教練證,轉身佯裝要離開的樣子,最後丟下一句話,“麻煩轉告雷德克納普先生,我因爲被一個安保攔下才無法見他,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傑弗森”。
“哦,別忘了告訴他,那個安保叫傑弗森”。
這樣一來,傑弗森急了,自己就是個打工的,如果事情屬實,自己可承擔不起責任,但是他又怕斯坦騙他,於是採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先生,我可以帶你去”。
“也就是你要盯着我”?斯坦問。
雖然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傑弗森還是不好意思的說:“請你理解,這是我的工作”。
斯坦一想,見到韋笑的時候,就有人幫自己證明了,那小子該不會連國家隊主教練都不認吧。
“好吧,那請你帶路吧”,斯坦說。
來到球員通道處,斯坦就不往前走了,靠在牆上等。
“先生”,傑弗森的意思是怎麼不走了。
“雷德克納普現在應該還在接受採訪,我在這裡等吧”,
然後斯坦看了看傑弗森,意思是你還不走。
傑弗森很爲難,畢竟眼前這個類似流氓一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雷德克納普的朋友。
“要不你搜我身吧,行嗎,確認一下我是不是什麼足球流氓”,斯坦說完就要脫衣服。
看見要撒潑的斯坦,傑弗森很無奈,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對着斯坦說:“先生,我可以離開,但是請你承諾不離開監控範圍行嗎”。
斯坦一看這安保也真是認真負責,於是點點頭,說:“如果我離開了監控範圍,你可以叫人馬上逮捕我”。
聽到斯坦的保證,傑弗森才離開了。
等了很久,斯坦只看到身穿綠黃相間的“諾維奇”球衣的隊員經過,一個托特納姆的球員都見不到,顯然今年最後一個主場,又贏球了,球員賽後應該還在繞場致謝球迷,然後還有當地媒體的採訪。
等了大約半小時,斯坦纔看見托特納姆的球員出現了,剛開始是一些替補球員,到後面就是些大牌了,三三兩兩的,有說有笑的,其實一看就知道平時誰跟誰關係好,誰跟誰是一派的。
斯坦不去離他們,而托特納姆的球員也完全忽略了斯坦的存在。
終於在所有托特納姆的球員都走完的時候,斯坦看見一個年輕人形單影隻的慢慢走過來。
“這小子在球隊看來真沒什麼朋友”,斯坦心想。
韋笑斜眼看了一眼,發現了斯坦,但是他就像不認識斯坦一樣,繼續走自己的路,就這樣他經過了斯坦,沒有一句問候,也沒有一個眼神。
“喂,你不認識我嗎”?斯坦問。
斯坦的話讓韋笑停住了腳步,一陣尷尬的沉默過後,韋笑轉過身走向斯坦,這一變故有點驚到斯坦,他看着韋笑的樣子,似乎沒什麼好事。
“你來了正好,省的我麻煩了,我正式通知你我退出中國國家隊,永遠”!
斯坦算見多識廣,經歷過世面的人,但是韋笑的一席話還是驚呆了斯坦。
看斯坦沒有迴應,韋笑繼續說:“你默認了”?
一秒鐘的震驚過後,斯坦知道如果今天震不住你,我這個國家隊的主教練也就不用當了。
斯坦開始竊笑,笑着笑着轉爲訕笑,斯坦的笑讓韋笑很不舒服,那種陰陽怪氣的表情讓人很惱火。
“笑什麼”?
斯坦沒有回答,而是變訕笑爲捧腹大笑。
韋笑終於忍不住了,他加大音量質問斯坦到底笑什麼?
時機到了,斯坦是個“好演員”,他立馬不笑了,轉爲嚴肅的表情說:“我笑你”。
“我知道你笑我,我是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虛僞,既然你都不想爲國家隊效力了,那麼你還關注國家隊的新聞幹什麼”?斯坦說。
“我沒有”,韋笑辯解道。
“你沒有,那你怎麼知道我是中國國家隊的主教練,卡馬喬被解僱也就是四五天前的事情,你敢說你不關注國家隊了”?
韋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猶疑,而這被眼尖的斯坦抓住了,他更確認韋笑其實是關心國家隊的,只不過可能是被卡馬喬傷了心。
“可以說說是什麼讓你萌發這樣的想法的嗎”?斯坦問。
韋笑頓了一下,轉過身去說:“如果你需要替補,那麼你可以在國內隨便選一個,不需要我做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去在板凳上坐上90分鐘”。
斯坦猜的沒錯,韋笑心裡就是介意替補那件事情,世界足壇上曾經有個叫“迪亞拉”(就是後來轉會到皇馬的後腰),據說不打主力就不幹的人。
但斯坦可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在自己的球隊裡,在他的球隊裡一切都要服從教練的安排,即使教練是錯的,斯坦的哲學是寧可11個人一起幹一件錯事,也不允許11個人各幹各的。
“原來你是介意這件事,那麼對不起,我不會安慰你,我覺得卡馬喬沒什麼錯,教練的安排必須服從,這是從青訓第一堂課就應該學會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韋笑冷冷的看着斯坦說:“如果教練是蠢豬,那麼球員也可以不服從,難道斯坦先生不知道嗎,當年範加爾跟裡瓦爾多有矛盾,最後巴塞羅那俱樂部選擇支持裡瓦爾多,斯坦先生,我想告訴你,時代變了,絕對服從的時代過去了”。
“臭小子,還懂挺多”,斯坦心想。
但斯坦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裡瓦爾多是世界足球先生,你是什麼”,然後斯坦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說:“我是亞冠冠軍教練,中國國家隊新任主教練”。
言下之意是跟我比,等你取得什麼成就再說吧。
韋笑被斯坦的話噎的滿臉通紅,無言以對,確實是,他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績來打斯坦的臉。
看見韋笑的樣子,斯坦得意了,心想:“小樣,我還管不了你了”。
但斯坦心裡現在其實是更喜歡眼前的年輕人,有個性,現在中國國家隊就是缺少有個性的人,李喬有天賦,但是李喬的脾氣不夠火爆,關鍵時刻壓不住場子,而韋笑以後可以成爲中國隊的後防核心,球隊核心必須是這樣的人,要不然震不住隊友,也嚇不住對手。
韋笑無言以對,只能說:“斯坦先生”。
“什麼先生,叫我boss,虧你還是在英超踢球的”,
韋笑依然我行我素,“斯坦先生,講道理我講不過你,我想知道如果我就是不回去,你能怎麼樣”。
斯坦走近一步,微微一笑說:“那我會上訴到國際足聯,你知道的我有這樣的權利,他們可以對你禁賽,禁到你來我帳下報道爲止”。
聽完斯坦的威脅,韋笑氣的全身發抖,他知道斯坦說的不是危言聳聽,作爲國家隊主教練他有這樣的權利,球員是不能單方面退出國家隊的。
斯坦轉身就要離開,最後甩下一句話,“對了,提前告訴你,下一期國家隊23人大名單裡有你,到時候給我乖乖來報道”,說完斯坦就快步離開了球員通道,只留韋笑一個人在哪裡。
此時斯坦心裡暗笑,“這小子不知道在心裡罵了我多少次“某某養的”,但是這也是爲了他好,我不希望他成爲卡薩諾那樣有才華,但是因爲脾氣不好,最終沒什麼成績的人”。
“韋笑也許你今天會恨我,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的”,斯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