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留在家裡。”穆爾突然重重出聲,爲了讓自己下決心,他的話聲音大得突兀。
如果箐箐又出現什麼意外,哪怕是放棄雛鳥,他還能救箐箐一命。
這一次的意外也是讓他妥協的重要因素。
看着穆爾把蛋放進他自己的窩裡,化作獸形開始孵蛋,柯蒂斯滿意地勾起了脣角。
文森直到晚上纔回來,鼻子一動,臉色立即變了。
好濃的血腥味,箐箐生了?
文森的目光飛快地從蹲在窩裡一動不動的鷹獸身上掃過,大步走到牀鋪邊。
今天柯蒂斯算是累着了,穆爾開始孵蛋,一切活計都落在了他身上。照顧安安,給炕添柴,進進出出幾十次,一會兒是溫暖的臥室,一會兒是冷到讓他想休眠的嚴寒,這對於生性懶惰的蛇獸來說無疑是痛苦的。
如果天天都要這麼過,柯蒂斯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堅持對穆爾的報復,孵蛋都比這些活輕鬆。
“箐箐生了?”文森坐到白箐箐身邊,小聲問柯蒂斯。
柯蒂斯“嗯”了一聲。
文森看伴侶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那蒼白的臉色讓他心揪,寬闊的大手理了理伴侶的髮絲,文森語氣滿是憐惜:“真是辛苦她了。”
“家裡交給你了。我休眠了。”柯蒂斯適時說道。
文森頷首,手伸進被子裡摸了摸,立即被淡淡的熱氣心疼了,顧不上進食,脫掉獸皮裙就鑽進被窩,在裡頭化作了猛虎。
被窩中的溫度很快攀升,昏睡中的白箐箐眉宇舒展了幾分,應是在做夢,嘴角揚起了淡淡的笑。
文森看着歡喜,收斂着力氣在她臉上舔了幾下,腦袋擱在伴侶馨香的肩窩,也閉上眼睛睡了。
……
清晨,枝頭響起清脆的鳥鳴。兩隻羽毛豐盈的小鳥站在枯枝上,機靈地啄着自己的羽毛,不時互相啄幾下,透出令人羨慕的親暱恩愛來。
屋裡頭,睡着的一人一虎也如此親密無間,兩者的呼吸纏繞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白箐箐在一股有力的吹拂下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的老虎臉。
已經看習慣了,就算眼前的虎臉凶煞狠厲,她也一點兒不怕,嘴角彎了彎,往老虎身上湊了湊。
“唔!”身體剛一動,腹中的疼痛就席捲而來,白箐箐痛呼出聲。
文森立即睜開了眼,神色緊張地盯着白箐箐。蹲在一旁的穆爾也立即朝他們看去,嘴裡發出“咕咕”的聲音。
白箐箐手捂住剛剛鬆弛下來而軟綿綿的肚子,對那手感嫌棄了一把,臉上又揚起微笑:“我沒事,鳥蛋呢?”
“咕咕!”穆爾聲音大了一些。
白箐箐艱難地仰起頭朝穆爾腳那邊看去,這樣使勁的姿勢讓她肚子裡一陣陣悶痛,卻還是不能打消她一探究竟的想法。
“蛋……在你那兒?”白箐箐面色蒼白,眼睛卻亮晶晶的,像是點了兩點清水。
“咕~”穆爾的發聲和平時有很大區別,爲了減少水分流失,他一直閉着喙,所以聲音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