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右從陌生的環境裡醒來,還有些不真實感。
這裡就是家?再也不趕路了?
天還未亮,開着的窗戶飄進一縷縷白霧,將屋內的空氣染上了溼氣。
小右看了眼身旁熟悉的小左,又看看其他人。
屋裡就柯蒂斯和白箐箐兩個大人還睡着,小右走到媽媽面前,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啾~”小左伸了個懶腰,也從睡夢中醒來了。
“小聲點。”穆爾突然走進了臥室,低聲叮囑道。
小左忙閉上喙,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
“地裡的穀子熟了,你們可以吃,去嗎?”穆爾說着看了眼小右,心道:等收了麥子,就開始訓練它飛行吧。
兩隻小鷹當然想去,立即屁顛屁顛地跟在了父親身後。
文森也拿了鐵鐮刀,身後跟着三隻豹崽,和穆爾先後去了地裡。帕克做好了早餐,也拿着刀趕去了。
三個雄性花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把小麥割完並脫了谷,搬回來攤在石堡前的空地上暴曬。
這些年附近的鳥兒都知道這個季節這裡會有大量穀子,總是來偷吃,有小左小右在,到免去了他們看管。
“啾啾啾!”
小左小右在地上盡情地啄着穀粒吃,看到野鳥飛下來,就立即撲過去。
豹崽們也在地上撒歡,和小鷹們比賽抓鳥。
“嗷嗷嗷!”
又一隻膽大妄爲的鳥落了下來,三隻豹子立即朝它飛奔而去。
小右雙爪踩了踩地,突然也迅速地飛奔過去,身體前傾,速度非常快,唬得一旁的小左愣了愣。
大家都靠跑的,小左也覺得飛沒意思,也縮着翅膀用腿跑。
最後那隻鳥成爲了老三的食物。
因爲小右喜歡用跑的,纔回來的它反而和豹崽們玩的更帶勁,活脫脫一隻假豹子。
它們一會兒比賽短跑,一會兒比賽跳高,四個好得像一窩生的,反襯得小左不那麼合羣了。
小左羨慕小右跑得快,故意收着翅膀跟它們跑着玩,卻不知小右也在暗暗羨慕它的翅膀,因爲怕丟臉才從不展翅。
穆爾站在樹下靜靜地看了它們許久,突然出聲道:“小右過來!”
“啾?”小右玩得正嗨,聞言意猶未盡地朝父親跑去,仰頭疑惑地看他:“啾啾啾?”
穆爾道:“你該學習飛行了。”
小右的玩性消散了,心裡既期待又緊張。
它學了那麼多天都沒學會,父親能教會它嗎?阿瑟說它可能身體不好,天生不會飛,到時候它學不會,父親會不會很生氣?媽媽也會對自己失望吧。
“啾?”小右問父親在哪裡學。
穆爾手指指向上空:“這棵樹上。”
小右擡頭,只見這顆樹木高聳入雲,就像是以前住過的石崖一樣。
它畏懼地嚥了咽口水,一個月前墜崖的不適感浮上心頭,讓它呼吸開始紊亂。
穆爾眉頭又皺了皺,趁四下無人,快速脫了獸皮羣,化作鷹形,抓着肉墩墩的小右飛上了樹,把它放在了小左住了很多天的簡陋的草窩裡。
“嗷嗚~”
豹崽們仰頭目送小右遠去,發出不捨地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