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奧卡將軍的下一句話,讓蕾伊娜的心平靜了下來。
“但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件事與布蘭卡王國有關的這種可能性已經在今天排除了!”奧卡原本平靜的聲音卻隱約多了一分慶幸的樣子。“某個阻止已經向王國客船部傳達了犯罪聲明,並且要求贖回乘客的贖金,而那個組織的名字,就是盜賊一族。”
聽到這個名字,對於蕾伊娜是最刻骨銘心的,那個可惡的芙妮小丫頭居然背後那樣說她,一想起來就恨不得把她狠狠的教訓一頓,心底裡萌生的想法讓蕾伊娜的表情異常羞怒,然而這一次的表情變化卻沒有逃過奧卡的眼睛,但他表示出什麼。
奧卡漸漸的把視線轉到了蕾伊娜這邊,繼續說道:“他們是以兄妹爲首的盜賊團伙,經常在埃米市附近流竄作案,畢竟埃米市是商業化的核心,他們還真是會找地方啊!”
奧卡在說話的同時,也不停走動身體偷偷的觀察着蕾伊娜的表情變化,爲了確定心裡的某些疑問,他還特意的衝着蕾伊娜問了一句:“看你們的樣子,難道你們知道他們的事情嗎?”
可能是條件反射的緣故,蕾伊娜一不小心透漏了他們的身份,不屑的說道:“那個可惡的小姑娘,上次真是氣死我了……難道說他們就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嗎?”蕾伊娜在將這句話完整說完後,才感覺到自己做錯了事情,連忙用手捂着了自己的嘴巴,那雙紫色的大眼睛先是望了望迪蘭和嘉琳,然後又帶着恐懼看了看奧卡,這下糟了,因爲自己的一時大意,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奧卡將軍的眼神瞬間冷亮了起來,疑惑道:“上次?……的確,我確實聽說過他們出現在休塔市附近的事情,……”
聽到自己一方的身份已經懷疑,嘉琳也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小說嘀咕了一句:“蕾伊娜,笨蛋……”但此時多說無益,就算再怎麼遲鈍了人,也能猜到他們根本不像是使者。
忽然,奧卡將軍轉過身去,用後背對着他們,他的身體抖擻了一下,聳下肩來,用帶有稍微的憤怒的語氣感嘆道:“作爲普通使者,能夠有如此敏捷的思維,而且能說會道,這讓我真的覺得很奇怪呢……不過有一點還真的沒想到,你們僅僅還是個孩子,就已經成爲準騎士了?”看來奧卡將軍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身份,但他有所不知的是,只有嘉琳才真正的準騎士。
蕾伊娜見到身份已經被曝光,就沒有再次考慮那麼多,挺起胸襟不服氣的小聲回道:“我們都已經十八歲了,哪裡還是孩子?”
嘉琳見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便也直接把話挑明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們也不比隱瞞了,確實我們並不是使者,但我們確實也受到莉達市長的請求了!”
聽到這裡,奧卡將軍忽然猛地轉過身來,隨之帶來的是一雙鋒芒凌厲的目光,生氣的吼道:“給我住口,你們的意思是讓我繼續縱容你們嗎?給我來人!”
那如同獅吼般的聲音把三人嚇了一跳,隨着“吧嗒吧嗒”零碎的腳步聲,從門外忽然進來了幾名穿着盔甲的士兵,和普通的士兵不同,他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種士兵,和普通士兵相比他們所穿戴的是銀色盔甲,而普通士兵則是身着軍裝的。
幾個士兵整齊的跑了進來,對將軍行了禮,恭敬的問道:“請問將軍,有什麼指示?”
奧卡右手一揮,指着迪蘭他們三個人,怒道:“趕緊送這幾個準騎士離開,立刻讓他們走!”奧卡用比對待敵人還嚴厲的態度驅趕着迪蘭他們,聽到命令後的士兵一個接着一個將迪蘭他們推出門外,因爲想到這裡畢竟也是王國的邊境,如果在這裡鬧出事件的話影響也不好,嘉琳給迪蘭兩人使了個眼色,告訴他不要和這裡的士兵發生衝突,迪蘭立刻級封鎖了身上所有的鬥氣力量,以免士兵被鬥氣的餘波震開。此時迪蘭並不知道,如果他背後的斷虹劍要是沒有被白布所包裹的話,可能事情就不會這樣的。
隨着大樓的鐵門“碰”的一聲被打開,門外剛剛守衛的那個士兵急忙拋開躲避,同時也看見了迪蘭他們被連推帶攆的被那些盔甲士兵從大樓裡面趕了出來。他也對此非常疑惑,不敢吱聲。
被趨之門外後,終於擺脫了士兵的束縛,這又讓蕾伊娜想起了最初在哨卡時那幾個士兵的態度,衝着剛剛那些士兵埋怨道:“幹,幹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這時,旁邊的士兵都規矩的靠向兩旁,原來奧卡將軍也後面跟了出來,繼續怒道:“哼!因爲你們只配如此,先不提故意慢着身份去欺騙市長,竟然還明目張膽的騙取軍情,居然能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情,在我看來,準騎士的爲人也不過如此嘛!真是的……不知道莉達那孩子是怎麼想的,居然僱傭這樣的孩子,你們只會對搜索行動帶來麻煩而已……”
準騎士和王國軍隊都是王國中的保衛建制,在與魔血黨大戰前,兩者之間就有着掛鉤,彼此誰都不太相信誰,然而經過這麼多年的洗禮後,兩者之間的關係還是沒能得到相互理解,在今天聽見奧卡將軍這樣口若懸河的話語後,嘉琳也終於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爲奧卡將軍的話已經觸碰了她身爲準騎士的底線。
嘉琳那閃爍着複雜的眼神,像是卵足了某種氣勢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涼氣,淡淡說道:“將軍……請您適可而止吧!您就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們爲什麼會從休塔市特意趕過來的原因麼?不就是因爲你們這些軍人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一點用也沒有嗎?發生了這麼的事情,還擺出了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和我們這樣劃清界限,而且,就先別說人質了,就連客船的蹤跡到現在也沒有查明,你們就沒有一點羞恥的感覺嗎?”
話裡的**味似乎越來越重了,嘉琳也是有着三寸不爛之舌的本領,如今她一點也不示弱,心裡一直想着我決不允許任何人這麼侮辱我們準騎士。
奧卡在聽到嘉琳的話後,更是生氣的怒道:“你,給我閉嘴,小丫頭,對於我們有組織有紀律約束的軍隊怎麼能像你們那樣肆意妄爲?不調查清楚就出動,那樣只會打草驚蛇讓敵人跑調知道麼?你們還小,什麼都不懂就不要逞一時痛快地胡說!”
嘉琳甩過頭,將雙臂交於胸前,滿不在意的回道:“呵,說的倒是挺好聽。”
就在兩方都焦躁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吉他聲,每個絃音結束之時都是那麼扣人心絃,彷彿能夠撫悅人心之亂,一種溫美情韻順間包裹了心頭,這個琴聲也讓嘉琳和奧卡將軍衝動的心情暫時平靜了下來,大家的注意力也都不禁的順着琴聲看去。
原來彈出着美妙聲音的正是剛剛在餐廳裡和迪蘭他們搭話的金髮青年。
只見他悠然的站在草地之上,手持一把紅棕色的吉他,伴隨着微風起伏,飄然的金髮,宛若一場恍惚的夢境,在他的手又一次劃過不絕如縷的絲絃時,跳動的音符便如流水一般再一次貫穿在場所有人的耳目,和剛剛懶散的樣子相比,此時他確有一種音樂家的樣子。
在隨着多變的吉他聲裡,金髮青年笑着說道:“大家不要這麼動怒嘛,爭吵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使這片乾枯的大陸更加荒涼,現在,本人向在場的各位獻曲一首,一首能撫平心中的憤怒,讓豔麗的花朵盛開,唯美而憂傷的歌曲……”衆人都沒有插嘴,就連蕾伊娜也是,雖然他說的話還是那麼讓人無法理解,但從他手中彈出的吉他聲,確實很動聽。
伴隨着柔音的絃聲,青年帶着一抹微笑道出了一首清脆的歌謠:“月亮的光芒,劃過天際,就像路標一樣,引導着你,熟熟的思念,激盪着胸懷,若它無法實現,請至少留下一道淺傷,最初的擁抱,最後的永別,期間的淚水,將化爲琉璃,至於這份愛意,將永遠存放在我的心底……”在他唱完這首歌之後,他的嘴脣微微地揚起,繼續用唱歌般的語氣說着:“我想大家都明白了我的意思吧,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就是愛與和平。”這個時候,金髮青年再一次進入到了自我陶醉的狀態,用手輕輕的挑了一下自己的金髮,和剛剛在餐廳時是一副樣子。
不過,身爲將軍的奧卡暫且不去計較這個金髮青年是誰,但從他的歌聲裡確實聽出了一點道理,他說的沒錯,他作爲這個邊境的負責人的義務,正是爲了要讓自己的王國永遠和平下去,並讓市民們生活在充滿愛的王國之中,在加上剛剛那如水的吉他聲,確實有種載着他的心靈駛向精神深處的感覺。此時,在奧卡將軍眼裡,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已經不那麼讓他氣氛了,何況還是幾個孩子帶着莉達市長的請求,這次就算了吧,不與他們計較了。
在金髮青年的吉他聲與話語聲結束之時,奧卡故意咳嗽了兩聲,將周圍士兵的注意力集中過來,吩咐道:“各個部隊的搜索情況差不多都上報過來吧!”隨着其中一個士兵點頭示意,奧卡便轉過身去,冷哼了一句:“那我這就回去整理工作了。記住,不要讓那些人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