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氣夾着溫溼的風,吹過逆風而行的人,更吹亂靜坐人的心。
往事在目,滿目的殺戮正在眼前不斷的浮現,總有人不斷的倒在自己的腳下,他們的身上佈滿了鮮血,帶着異與這個淒涼夜的溫度,潺潺流了一地,竟然陰溼了沈元建的靴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反着光,似乎還帶着鮮血的顏色,沈元建似乎還清晰的記得那夜裡腳趾間,黏黏的感覺。
一個身着灰白色的長袍的男子,手中劍顫顫巍巍,因內力耗盡而不能把持,可眼睛中卻閃爍着異樣的堅定。
“即便你得了你想要的東西又如何?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什麼最重要……”
嘴角流出的血反着火光帶着死亡前的哀痛……仰天長嘯後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便飄飄的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待馬蹄聲漸漸消失,茶寮依然寂靜。
良久,沈元建才從那段恍惚的記憶中抽回思緒。他身邊的廖天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和恐懼,早已跌坐在長凳上。
“大哥,那人的樣貌和……和……”
沈元建深深的吸口氣,斜着眼睛看了看廖天。
“和什麼?”
看到廖天這樣的變現,沈元建的心中的那點困惑似乎也要得到證實,雖然剛剛是與那男子背對背坐着,可那男子的氣場卻與當年的那人那樣的相像,雖然此人這樣放蕩不禁,並沒有程晗的謙遜和穩重。
“他……程……”
廖天一直緊緊的盯着手中的茶盞,眉頭緊鎖,雖曾也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真正到來的時候竟然,還是那樣的後怕,竟連他的名字也說不出來沈元建剛剛聽到程字心中已經打了個寒顫,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了幾下,邊有一個黑衣人憑空的出現在沈元建的眼前。
那黑衣人單膝跪地,甚是恭敬。
“他那?”
沈元建雖是審問的語氣,但卻聽不出任何的威嚴。
“被那紅衣男子殺了。”
“可有他的消息沒?”
“屬下無能,跟蹤至盤山的時候被他發現,殺了我們的人後,便沒了蹤影。”
那黑衣人說至此處不得不將自己的頭向下低低。
“最近查到些什麼?”
“他剛剛從鑑明寺來……”
“啪”沈元建狠狠的給那人一記耳光,只見他嘴角滲出絲絲血紅。
“廢物,繼續跟着……”
黑衣人還想將程鳳與鸞兒見面的事情告知與沈元建,可是基於事情的原委並未查清,硬是將這件事活生生的吞到肚子裡了。
“還有什麼事?”
“沒,沒有。”
“那還跪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脖子上的東西不想要了?”
斜睨暗尉時,早已沒了蹤影。
盤山,一個令他聽之喪膽的地方,曾經那裡有蔚藍色飄着白雲的天空,有帶着雋秀容顏的的笑靨,有
一位慈父般恩重於山的師父。在曾經的某個夜晚,人盡山空,再無生機。
旁邊的廖天早已癱坐的凳子上無法言語。
“我們走吧……”
沈元建起身便朝着程鳳的方向追去。
“大哥,不是去鑑明寺嗎?”
“我看你是越來越沒有腦筋了,經歷了這麼多,腦子竟然一點進步也沒有,沒聽到他的話嗎?”
沈元建似乎並沒有什麼力氣再去說教他這個並沒什麼頭腦的人,一切他已做的仁至義盡,今後他能否保身就要看他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那我們去哪裡?”
是啊,那他們應該去什麼地方那,沈元建低頭沉思,當下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早早的弄明白,那夜之後風紀莊到底發生了什麼。
“盤山。”
“大哥,那不是已經被我們……”
“被我們怎樣了?你怎麼知道就是那樣的。”
顯然只有沈元建和廖天知道,所說的那樣,指的便是滅門之事。
“大哥,我……”
廖天躊躇着,想想那個地方終究是讓他膽戰心驚的,並不想再涉足半步。
“廖天,還是去吧,你不想把事情弄清楚嗎?”
沈元建看到怯懦的廖天心中甚是鄙夷,語氣中盡是鄙視。
“這……”
廖天還是有些猶豫。
“時候不早了,上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