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平風看着這樣奇怪的幾個人自是吃不下飯,歷經江湖商場,他早已不是那個年輕莽撞直率之人了,打個圓場還是小菜一碟的。
“哎呀,這可真是太好了,這個磨人的丫頭終於要離開我家了,這丫頭,我可要招待不起了。”
人,果真變得快,悲與喜的轉折,只在一瞬間便轉變,只是表面容易,內心是否也一樣,只有演繹的人才知曉。
“我怎麼了?怎麼就招待不起了,怎麼不說是你小氣,要是被傳出去了,你要我怎麼嫁人啊?”
鸞兒,先急了,說什麼都好,什麼時候說都好,在誰面前說都無所謂,可是安璟不一樣,也許,以後都要和這個人好好的生活那,鸞是這樣想的,也只是想也許。
“俞伯伯,我怎麼啦?您至於那我的終身大事來說事嗎?”
安璟趕忙拍拍鸞兒的肩,安撫鸞兒激動的情緒。
“鸞兒果真是容易上當,俞前輩只是說說而已,怕是不來他還會想那?”
“我可不會!”
“他纔不會那!”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口,可是說完之後兩人的表情卻是大大的不同。鸞兒更加的氣憤,而俞平風很愜意地捋着自己的鬍子,看着在那裡發怒的鸞兒。
“你……”鸞兒被氣得,只能指着俞平風,除了你,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其實他們兩人一直是這樣的,見面除了吵就是鬧,像昨晚那樣安靜的聊天基本是沒有發生過。
“我什麼?我怎麼了?你在這裡住了幾天,我的家財皆損啊,看跟你那莽夫的爹回來了,我不找他算賬!吃飯
吧!”
俞平風,看也不看鸞兒就要夾菜吃飯,可是筷子卻被鸞兒奪了過來。
“你不說清楚,就別想吃飯,你說我怎麼了?”
“好了,鸞兒,好好的吃飯,吃完飯,我們還要去追趕沈師叔。”
安璟只好在一邊做無謂的勸阻,因爲沒效果所以無謂。
倒是,俞睿平時早已上來勸架了,只是今天也只是提起自己的筷子,吃自己的。
“不,不說,我就不吃。”
俞平風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搖搖頭,看着鸞兒盯着眼睛看着自己,心情甚是愉快。
“就說,昨天吧,你生氣就生氣,是吧,幹嘛拿我家的花花草草出氣,好好的一棵百年老樹,看看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子了?還是樹嗎?你說我種一棵樹多不容易嗎?”
不說還好,提到這裡,鸞兒心中不禁想起俞睿,想想這幾天的事,她的心裡就更加的不爽,看見俞睿沒心沒肺的吃着自己的飯,鸞兒連飯桌都想給掀了,其實她以前是做過這樣的事的,可是今天安璟在,她只能收斂些。
“這個不能怪我,是你兒子……”
“那好,不說這個,咱說別的。”
俞平風早已看出了俞睿的不正常,可是這個兒子,從十歲那年從鸞兒家回來的時候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自己無法駕馭,他的想法自己從來都沒有猜透過,而他身上的睿智與機敏似是他這個年過半百的人都不發比擬的。他不知爲何父子間竟有這麼大的代溝,他怎樣去彌補,可是無論他怎樣的努力,俞睿總是在躲着他,在這方面他很羨慕沈元建。
“你知道那幅《百鳥朝凰圖》要讓我們家的錢莊虧損多少嗎?”
“我沒說我要那幅圖啊?”
“可是你爲什麼要向那畫潑水那?”
“我就是想了,怎麼樣?”
不知爲何說起那幅圖,鸞兒的心中就堵得難受,彷彿那幅就是她的剋星,看見了就會心裡不爽。
“好了,那幅畫,算我買了,買給我自己的。爹,我們吃飯吧!”
俞睿一直在沉默着,可是提及《百鳥朝凰圖》時,他不能早沉默,那是天界的東西,是該返給天界的,鳩也那樣的粗心大意,從鸞兒的家當裡翻出什麼東西提醒自己不好,偏偏挑了這幅圖,至今他還記得鸞兒看到這幅是失落與絕望的眼神,淚珠在眼裡打轉的可憐。
這是他今天早上說的第一句話,說話的時候一點語氣也沒有,不冷不淡,不溫不火,卻甚是有味道。
吵鬧的飯廳總算安靜下來了,只是安靜有些沉悶,各有各的心事。
做人真好,可以什麼都不去關心,什麼都不用去在意,只要專注自己的七情六慾就好,只會將自己困在給自己挖的坑裡,苦痛只有自己知道。等到他們有難的時候,束手無策,自然還會有人來幫助他們,拯救他們。他們軟弱,所以被欺,自然也會有幫助他們的事物。
可是天界卻不一樣,雖然只是鳥類,可是鳳和凰卻擔負着人間安定幸福的使命,而他梟和鸞兒卻不得不將自己一生的經歷都專注修煉功力,護佑鳳與凰,助他們涅槃。鳳凰浴火重生,人人只看到浴火後的光纖亮麗,卻沒人懂得那份苦楚,無論是心裡的還是身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