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兄,我也不瞞你,八年前,因爲我無心向道,整日只知吃喝玩樂,加上錯手殺了幾個人,就被師父逐出了師門!”龍天與羽天齊回到香飄莊,重新點了九香飄,就喝了起來。只是氣氛相較於之前,倒是沉重了不少,而龍天,也將自己的八年前的事情道了出來。
“吃喝玩樂?殺了幾個人?”羽天齊面色古怪地看着龍天,以羽天齊對龍天的瞭解,其性子豪爽,爲人仗義,根本沒有頑劣之氣,何來吃喝玩樂之說。至於殺人,羽天齊自認手上殺過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
“就因爲這些事,你師父把你逐出了師門?”羽天齊有些無言,若真是因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將龍天逐出師門,那其師父也不是什麼心胸豁達的人。
“誒,天羽兄莫要誤會!”龍天也看出了羽天齊話語中對自己師父的成見,當即解釋道,“原本以我的天賦在宗門也算可以,可是我整天與朋友在外面喝酒,耽誤藝業不說,還經常與人私鬥,有一次,因爲我喝了些酒,加上號面子,看見兩幫修者在廝殺,就出面阻止。結果就是這麼一阻止,讓我犯下了滔天罪過!”
說話間,龍天將塵封在心底的往事道了出來。那時候的龍天,是一名聖尊巔峰強者,放在年輕一輩中算不上很優秀,但也是其中翹楚,或許是過於自信的緣故,那日龍天遇見百來名修者廝殺,就進去阻止,可不料,強勢一方根本不予理睬,結果龍天一怒之下就與他們廝殺起來,還擊殺了他們一些人。
當時龍天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但卻不料,就是他的阻止,闖下大禍。那羣強勢一方的人,是十六宗無極崖的高手,而那弱勢方是一羣盜匪,他們在無極域逞兇多年,後來無極崖的高手看不慣,就出面剿滅,結果那羣盜匪就跑到了九龍閣的地盤,然後,就出現了那一幕。
當然,整件事並沒有就此結束,龍天放走那羣盜匪後才得知事情原委,心中大悔,可是更令龍天震驚的是,在自己的“幫助”下,那羣盜匪竟然擊殺了無極崖帶隊的一名領頭青年,那青年,是無極崖掌教的嫡孫,雖然那青年不是龍天親手所殺,但卻與他撇不開關係,自那之後,九龍閣和無極崖的關係就變得緊張起來,九龍閣爲了做出一個交代,就將龍天逐出了師門。
羽天齊聽完後,也不禁沉默了下來,老實說,對於整件事,羽天齊也覺得龍天做錯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八年,龍天也得到了足夠的教訓,看他如今的表現也是大徹大悟,羽天齊也覺得龍天或許可以和九龍閣重修舊好。
“龍天兄,我覺得你應該找個機會見見你的師父,如今的你,已經煥然一新,相信你師父會讓你迴歸宗門的!”羽天齊極爲了解龍天的心思,他其實對九龍閣一直念念不忘,否則也不可能聽聞師弟出事就亂了陣腳。
龍天聞言,苦澀一笑,悶頭將碗中酒喝盡,道,“沒用的,太遲了!我若是回返九龍閣,師父又如何向無極崖的人交代!”說到這,龍天暗嘆一聲,整個人顯得很頹廢。
羽天齊靜靜地看着龍天,的確,此事很棘手,畢竟,龍天殺的人是無極崖掌教的嫡孫,可不是普通人,無極崖沒有天涯海角的追殺龍天,已然是給盡了九龍閣面子。“哎,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許會有轉機的!”說着,羽天齊和龍天又幹了一碗。
“譁”的一聲,就在羽天齊和龍天借酒消愁時,忽然,他們雅間的簾子被人暴力的拉開了,羽天齊和龍天轉頭望去,只見十幾名青年堵在了雅間外面,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二人。
“果然是你們兩個!”那羣人看清了龍天和羽天齊的相貌,旁邊立即就有人出聲了。羽天齊二人循聲望去,這開口之人兩人也是認識,正是之前議論九龍閣的那名青年,而他的右頰,仍就有清晰的五指印,正是羽天齊的傑作。
“師兄,就是他們兩個,不僅囂張霸道,還打我!”那人認清了羽天齊二人後,就衝着爲首的一名青年說道。那爲首之人柳葉眉,櫻桃嘴,很有一副做小白臉的潛質,不過,令羽天齊二人吃驚的是,此人竟然有破帝境巔峰修爲,似乎距離通天境,也只有一步之遙。
“就是你們之前打了我的人?”爲首青年淡淡地瞥了眼羽天齊二人,然後便皺着眉頭道,其聲音清冷,不含一絲感情。
龍天見狀,不免苦笑起來,之前他衝動所爲之事沒想到被人找來算賬了。不過,龍天也算是敢作敢當之人,當即站起身抱拳道,“道友對不住,之前在下衝動了,在此鄭重向你們道歉!”說完,龍天作了一輯,道歉態度之誠懇,令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那爲首之人瞧見,緊鎖的眉頭不免也鬆了下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自認龍天已經算很有誠意了。只是,當其看見自己人臉上那清晰可見的五指印時,其心中還是有些不平,雖然被打的是自己的弟子,但損害的,卻是自己宗門的面子。想到這,這爲首之人張口問道,“你莽撞之舉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你打我師弟的事,如何解決?”
“打你師弟的事?”龍天一愣,看向最先開口的那名年輕人,見他臉上印着的五指印,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自己似乎根本沒打過人啊!想到這,龍天剛要撇清關係,就聽見羽天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那不是龍天兄做的,是我做的!”說話間,羽天齊已經走到了人前,目不斜視地與爲首之人對視着,看羽天齊高傲的神色,似乎根本沒有任何歉意。
“是你做的?你爲何要如此?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爲首之人見羽天齊傲慢的態度,神色又難看了下來,他可不覺得,羽天齊會給他道歉。
羽天齊聞言,冷笑一聲,道,“不怎麼樣,有些人嘴欠,我只是給他長點記性!”
“哦,是嗎?”來人聽到這裡,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右手直接揚起,朝着羽天齊的臉頰扇來,他知道與羽天齊講不通道理,所以決定親自收賬。
可誰料,雖然青年出手的極爲突兀,但一旁的龍天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的手尚未觸碰到羽天齊,手腕就被龍天死死的抓住。
“道友,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打人!”龍天此刻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不管羽天齊爲何要打那人,但龍天是絕對不願意看見羽天齊吃虧的,畢竟,羽天齊對自己可有大恩。
“你要插手?”來人見龍天流露出的仇視目光,不禁笑了起來,道,“也罷,既然你們不願意認錯,那就休怪我無情了!”說完,爲首之人右手一翻,掙脫了龍天的束縛,然後直接朝龍天的面門探去。
龍天見狀,沒有慌張,腦袋微錯,就避開了來人的攻擊,與此同時,龍天朝前邁了一小步,用肩膀直接撞在了來人的身上,頓時將來人撞退了幾步。
兩人交手可謂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除了羽天齊之外,誰也沒看清兩人的動作。不過,最後看爲首青年退後了幾步,他們就知道是他們的師兄吃了暗虧。
“好!好!好!沒想到,區區一名元尊巔峰強者,竟然能夠讓我吃虧,果然,二師兄說的不錯,你們很特別!”來人雖然被擊退,但卻根本不在意,只見其四下看了看,然後對龍天和羽天齊道,“這裡不適合動手,去鬥臺吧,如果你們能夠獲勝,那今日的事就一筆勾銷!”說完,來人也不廢話,帶着自己的人轉身而去。
龍天和羽天齊對視一眼,均是苦笑搖頭,兩人也不想惹事,可是人家找上門來,他們也沒辦法。而且,如今人家劃下道來,若是他們再避退,恐怕就要顏面盡失了。當即,龍天和羽天齊也不廢話,直接結賬隨他們去鬥臺了。
所謂的鬥臺,就是比武的地方。因爲太虛九宮城嚴禁動手,所以爲了讓一些人解決恩怨,就開闢出了鬥臺場。
這鬥臺場極大,像似座小型城市,四方豎立着高牆,羽天齊隨着衆人進入後才發現,這鬥臺內是另有乾坤,其按照決鬥人實力,分了好幾片區域。如今,帝境強者爭鬥,幾人就直接走向了最高級的鬥臺。
鬥臺雖然是給人解決恩怨的地方,但卻也是最爲熱鬧的地方,每天都有許多人來此觀戰,於此,太虛宗也派了許多高手坐鎮。羽天齊一行在侍者的陪同下,辦理了借用手續,支付了費用,便徑直來到了最深處一座鬥臺。這座鬥臺四周全部被光罩籠罩,看不清其中的面貌,據龍天介紹,這是暗臺,就是不喜歡被圍觀的人選擇的戰鬥地點。
一行人走入其中,那太虛宗跟隨的侍衛就開啓了周遭的封閉大陣,隔絕了鬥臺與外界的聯繫。如今可以說,不管羽天齊幾人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外界都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