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花釀,姜公子的臉色很不好看,不過其站在原地許久,卻是最終黯然一嘆,有些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走到旁邊的空桌前坐下,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羽天齊三人看了一會,便收回目光,在侍女的引領下,三人走入了後舍。這後舍極爲寬敞,佈置的也極爲典雅,三人入座之後,侍女便躬身退到了一旁。
“三位,將你們帶來的東西取出來吧!”在三人坐定時,一道輕柔的聲音便緩緩響起。
羽天齊三人循聲望去,那聲音的主人,正處在屏風之後。只是因爲屏風的遮擋,三人也看不見女子的容貌。
羽天齊仔細地打量了番那屏風,眼中立即露出抹詫異,那屏風,可不是普通的裝飾屏風,羽天齊自這屏風上面,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羽天齊雖然第一次見這種屏風,但羽天齊知道,這屏風可以阻擋靈識的探查。
深知這女子如此做,就是不想見人,所以羽天齊也不強求,依言取出了之前曼菲挑剩的物品。
這一刻,羽天齊明顯沒有感覺到任何靈魂力量探查來,但羽天齊卻是聽見那女子小聲嘀咕起自己所帶來的寶物。不管是羽天齊認識不認識的東西,那女子都是報出了名字。這不禁讓羽天齊極爲震撼,一是佩服此女淵博的知識,二是佩服那女子的能耐,羽天齊很好奇這女子是如何查看這些物品的。
那女子將羽天齊的物品報了一遍,然後便沉寂了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子纔開口道,“三位的東西還算可以,我留其中三樣,給你們三壇花釀如何?”
“哦?不知姑娘需要哪三樣?”原本羽天齊是不在意自己取出來的這些物品的,不過見到這奇女子,羽天齊就好奇她的選擇,想看看究竟是自己的何物引起了女子的興趣。
那女子聽聞,也不遮掩,直接報出了三件物品的名稱,只可惜,令羽天齊失望的是,這三樣,恰好自己都不認識。而此刻,那女子似乎也不想羽天齊多問,命那侍女取出了三壇花釀給羽天齊,然後收走了三樣寶物。
羽天齊三人見交易完成,也不好意思久留,施了一禮便離開了後舍。重新回到大廳時,羽天齊三人發現,這大廳內爲數不多的客人,竟然少了一半。而且,在那外面的亭臺處,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羽天齊三人來到亭臺,只見之前交易失敗的姜公子,正與一名觀景的修者爭論着什麼。羽天齊三人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走到一旁的一處雅座坐下,一面品酒,一面聽着姜公子與那修者的爭吵。
原來,姜公子交易失敗,又想喝花釀,所以向那修者提出交換的要求,可惜,那修者哪裡捨得,這才導致雙方爭吵,而且,看周遭剩餘修者看向姜公子那厭惡的眼神,羽天齊三人就明白,八成之前離開的那些修者,都是不勝其煩,所以才走的。
“這人真是丟修者的臉面!”葉鴻看了眼,便小聲嘀咕了一句。羽天齊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揮手示意葉鴻不要多管,然後三人將花釀平分,各自倒上一杯品嚐起來。
不得不說,這花釀的確甘甜香醇,令人回味,夙晴和葉鴻喝了一口,便都有些沉醉其中。不過,羽天齊喝完之後,神色突然變得怪異起來。這花釀的確是難得的佳品,但是羽天齊卻發現,釀造這花釀的原料,竟然是自己曾經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星蘊乳,只是這裡面星蘊乳,卻是被調配的可以直接服用了而已。
“難怪這花釀可以精純元力,讓人領悟道法,原來這是星蘊乳釀造出來的!”羽天齊恍然大悟,如今知道這是星蘊乳釀造出的,羽天齊就知道,那修者所描述花釀的功效,絕不是虛言。而且,羽天齊憑藉這花釀之中摻雜的其他名貴藥材可以斷定,這花釀的藥效,不比星蘊乳弱多少。
“僅僅用少許的星蘊乳,便釀造出如此佳品,這曦花坊的主人真乃奇人!”當然,羽天齊同時還知道,這曦花坊的主人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畢竟,星蘊乳可不是一般的凡物,就算那些大仙層次的修者,想要取到都是千難萬難,更何況還能夠取來這麼多釀酒。
“嗞嗞,難怪此地主人看不上那些普通的天材地寶!”羽天齊苦笑一聲,也沒有多想,不管此地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羽天齊都沒有興趣知道,也沒膽子招惹。
“呵呵,三位道友好雅興,這陽春三月天品上一杯花釀,是何等的快活滋潤。在下姜健,這廂有禮了!”就在羽天齊三人品酒時,那姜公子突然走了過來,而原本與其爭吵的修者,已然不勝其煩,匆匆離開了水榭。而看姜公子的樣子,顯然是想打自己三人的主意。
葉鴻見其走來,神色頓時變得不善起來,先不說姜公子如今做作的態度,光是其不修邊幅的樣子,就不怎麼招人待見,所以葉鴻僅僅瞥了眼後者,就當做沒聽見姜公子的話,繼續飲酒。
不過,相較於葉鴻,羽天齊卻是滿面春風的起身道,“姜道友說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沒想到姜公子也是個講究興致的雅士。相請不如偶遇,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請姜道友喝一杯?”
“哦?道友當真?”聽見羽天齊要請他喝花釀,姜公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還不待羽天齊開口,他就自顧自坐到了羽天齊邊上,滿臉期待地看向羽天齊手中的花釀。
羽天齊微微一笑,大方地爲姜公子滿上一杯道,“來,姜公子,我敬你一杯!”
“好!好!來,幹了!”姜公子眉開眼笑的舉杯與羽天齊碰了一記,然後兩人都是一口乾了杯中的酒。看兩人此刻的喝酒架勢,哪裡有之前那所謂的雅士風範。
葉鴻和夙晴眉頭微皺地看着這一幕,他們很不理解羽天齊爲何要這麼做,不過,既然羽天齊這麼做了,他們也就沒有多問,僅僅自顧自地品着酒。
羽天齊和姜公子坐下喝酒後,就沒有多言,羽天齊只管倒酒,倒完之後兩人繼續碰杯,很快,羽天齊這一罈花釀就全部飲盡。
“嗞嗞,痛快!痛快啊!這熟悉的味道,真是讓人流連忘返!”待到喝完酒,姜公子才一把抹掉了嘴角的酒水,大呼過癮。
“在下姜健,還沒請教這位道友的名諱!”一陣感慨後,姜公子又自我介紹了起來,同時問起了羽天齊的名諱。
羽天齊莞爾一笑,直接從葉鴻身前將其那一罈的花釀取了過來,爲自己二人又滿上了一杯道,“在下天羽,今日能夠結交姜兄這樣的朋友,實屬在下的榮幸!”
“哈哈,天羽兄言重了,我姜健就一無根散修,當不起兄弟的稱讚!”姜健擺了擺手,並沒有接過羽天齊遞來的酒杯,而是看了眼葉鴻和夙晴,然後衝羽天齊笑了笑,站起身慢悠悠地離開了,看其搖頭晃腦的樣子,似乎喝醉了一般。
姜健說走就走,連聲招呼都不打,倒是讓羽天齊有些始料未及,但是對此,羽天齊卻沒有放在心上。倒是葉鴻,極爲不忿地衝羽天齊說道,“天羽兄,你幹麼要招待這個痞修,你看他那樣子,根本沒有感謝的意思!”
“呵呵,無所謂,這花釀我卻是沒多大興趣,與其被我浪費,倒不如分享給愛酒之人!”羽天齊笑了笑,隨意的答道。其實,羽天齊招待姜健,最主要還是因爲羽天齊覺得此人不簡單,至於如何不簡單,羽天齊倒是看不出,原本羽天齊是想試探這姜健的,可惜他就這樣走了。不過看其那坦蕩不羈的樣子,羽天齊倒是頗爲喜歡姜健的脾氣。能夠不畏世俗的目光,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好了,我們走吧!”姜健離開後不久,羽天齊便萌生去意,羽天齊將葉鴻剩下的酒全部遞給了夙晴道,“夙晴,這些酒你留着喝,莫要浪費,對你可有大益!至於葉鴻,喝不喝都一樣,喝了也是浪費。”
說完,羽天齊哈哈一笑,也不管葉鴻不滿的目光,領着兩人離開了。雖然葉鴻也喜歡這花釀的味道,不過羽天齊既然都給了夙晴,葉鴻也沒有異議。畢竟,葉鴻剛纔喝過之後,除了覺得這花釀好喝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感覺,他此刻已經完全將之前那修者當做了騙子。
對此,也唯獨羽天齊知道,葉鴻曾經用星蘊乳淬鍊過,這花釀對他的用處,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