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過後,廣場上瞬間就炸開了鍋。
“剛纔那是什麼?!”
“白雕!好大的白雕!”
“是元獸?!”
“不!那起碼得是靈獸級別的了!”
“它爲什麼會來這裡?而且還殺了兩頭元獸。”
“不知道,過去看看,它剛纔是落在了那邊。”
……
越來越多的人靠攏了過來,把剛纔的戰場圍得水泄不通,後來的人不斷詢問着發生的事情,先來的人則頗有耐心地回答着。
“那兩人是誰?死的是誰的元獸?”
“死的是坐在地上那人的元獸,我認得他,他叫楊賜,去年入學的。”
“那隻白雕爲什麼要殺那兩頭元獸?”
“好像是那兩頭元獸受到驚嚇襲擊了別人,結果被別人的元獸殺了。”
“那隻白雕居然是有人餵養的?!”
“是啊,就是那邊那對姐妹養的。”
“怎麼會!那麼漂亮的一對姐妹,竟然養着這麼可怕的元獸?”
……
聽着周圍不斷傳來的竊竊私語,蘇格蘭低頭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那人,問到;“你叫楊賜?”
“爲什麼?”楊賜面如死灰地問道。
“要怪的話只能怪你沒管好自己的元獸。”
楊賜猛地站起身,衝到蘇格蘭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雙眼瞪着蘇格蘭一字一頓地問到;“爲什麼要殺它們!”
“我說過了,要怪的話只……”
“不是說好了不會傷到它們嗎!不是說好了只是演戲嗎!”
說好了?演戲?
蘇格蘭愣了愣,結合之前戰鬥時那兩頭元獸色厲內茬的模樣,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看着楊賜問到;“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你不是?”楊賜愣了愣,手鬆開了蘇格蘭的衣領,扭頭朝給他元石的人那裡看了過去,那人卻早就不見了身影。
怎麼會?!
楊賜不斷的四下查看着,圍觀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是給他元石的那位黑袍人……說起來,那人在他面前出現時一直都用黑袍遮擋着全身,就算現在脫下黑袍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認得出。
那人逃跑了?看到事情鬧大了所以逃跑了?
不對!
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人爲什麼要穿黑袍?一旦跳出來阻止了阿大小二的襲擊,他的模樣不還是會暴露出來麼!穿黑袍豈不是多此一舉?除非……
楊賜跪倒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除非那人一開始就沒打算站出來阻止襲擊。
他給阿大還有小二它們下達的命令是“襲擊那對姐妹,有人出來阻止後,再和那人假意纏鬥幾回合。”若是沒有人出來阻止的話,阿大小二的襲擊就會成功,那對姐妹就會因此而受傷……
他被對方闊綽的出手勾起了貪念,矇蔽了心智,以至於這麼顯而易見的事都忽略了。
到最後,卻是害了自己親人般的阿大小二。
“是那對姐妹的仇人!他一定是那對姐妹的仇人!”他斷言道。
“她們倆都是今天才來報道的新生,怎麼可能會有仇人。”蘇格蘭否定道。
“你怎麼知道!你和她們什麼關係。”
“我是她們的未婚夫!”蘇格蘭面不改色地說到。
“哇!”
“這傢伙!”
“姐妹花啊!”
“厲害!”
圍觀的人又一次炸開了鍋……說到底他們只不過是一羣看熱鬧的人罷了,不知道當事人的悲傷和震驚,只在意自己想在意的事。
“那……”楊賜看着蘇格蘭,“那就是你的仇人了。”
蘇格蘭剛想開口否認,人羣中卻傳來了一聲吆喝。
“讓開!都讓開!”
“執法隊辦事!”
圍觀的人羣一陣騷動,自動讓開了一條通道,一隊穿着銀色盔甲的人從那條通道走了過來,來到了蘇格蘭和楊賜面前,爲首的是一個穿着藍色盔甲的人。
“是誰在鬧事?”爲首那人問道。
旁邊立馬走出了一個人,在那人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
“把他帶走!”說着,他擡手指了指跪坐在地上的楊賜,後面的人立馬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楊賜。
楊賜愣了愣,擡起頭看着蘇格蘭,大聲說到;“我被人利用了!真正想害那兩姐妹的另有其人,你一定要找出來,一定要……”話沒說完,執法隊的人便架着他離開了,地上的兩具元獸屍體也一併帶了去。
似乎沒有熱鬧可看了,圍觀的人都漸漸散去了,收人的繼續收人,崇拜的繼續崇拜,只有蘇格蘭一人還留在原地思考着什麼。
他的仇人?
怎麼可能,他也是才入學的新生,不可能會有什麼敵人的,只是……看來那個叫楊賜的人似乎也不知道讓他做這件事的人的身份……不僅不知道,還被人給利用了,該演的“戲”沒有演成,反讓自己朝夕相伴的元獸丟掉了性命。至於演的是什麼“戲”……
應該就是“英雄救美”了吧,不過,對方真正想演的卻並不是“救美”,而是“害美”。
無怨無仇卻收買別人用元獸來襲擊他人,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爲嫉妒那兩姐妹的美貌?還是想在招生時引起混亂?那兩姐妹只是受了無妄之災?
就在蘇格蘭百思不得其解時,旁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扭過頭,胡麗朝他笑了笑,問到;“你在發什麼呆?”
“沒什麼,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
“大白做的事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胡美面帶擔憂地問道。
“放心吧。”蘇格蘭笑了笑,“不僅不會惹到麻煩,以後還會減少很多麻煩。”
以後若是再有人想動這兩姐妹的歪心思,估計得多掂量掂量了吧……至少不會再有人敢用強的。
……
“呼~嚇死了。”
一個相貌英俊,腦袋後面扎着個小辮子的人站在酒店房間的窗前,看着廣場長舒了一口氣。
“本來只是想製造點小麻煩,沒想到惹出了這麼個龐然大物,這個學院還真是不能小瞧啊。”
他看着那個懸浮在人羣上空的觀天水投影,眯着眼笑了笑。
“還是安分點,過幾天再行動吧。”
在他身後的牀上,一件黑色的衣袍靜靜地躺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