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患在好爲人師,這句話在靈域界域之中也是能夠通用的,起碼可以準確反映“俘虜”張東哲那三名土著的心態,當他們發現後者開始呀呀學語並有了初步進展之後,更是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甚至都忘了要快些趕回去,一路上和張東哲說東扯西,讓得界珠之靈大腳逐漸完善了這種語言體系,而張東哲也從中受益,開始說出一個個有確切意思的詞彙。
儘管雙方的交流還處在最初級階段,甚至偶爾會出現雞同鴨講的情況,但相比起最初的兩眼一抹黑可要強多了。
“主人,差不多了,這些話語基本上都能理解了,不過只限於日常交談,涉及到名詞或是地名之類的還需要聽上一次才行。”等到四人走了十餘里路,抵達一處部落的時候,界珠之靈大腳已經將日常口語學會了。
“這就是部落了嗎?”張東哲此時說話也十分流暢了,雖然聽起來還有些生澀,但在交流方面已經不存在什麼滯礙,只是偶爾遇到生僻字或詞彙纔有可能表現出初學者那生澀稚嫩的一面,甚至是鬧出一些笑話來,但這並不影響正常的交流。
“沒錯,就是部落,也可以叫村子,這是我們的第七家鄉!”對於張東哲能夠如此快的學會自己的語言,那三人也是頗有成就感,幾乎是有問必答。
當然了,張東哲那無害的實力層次纔是消除對方戒心的最主要因素,在那三人看來,哪怕是他突然暴起,也別想傷到任何人,只有兩隻手,身體都不協調,簡直是弱爆了!
說起來,張東哲在來到靈域界域之後,的確是感到自己的實力被壓低到一個無比悽慘的地步,也許是受到了規則的壓制,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張東哲的實力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原地跳高的話,只能跳起來一米左右,和普通成年人沒什麼不同,連眼前的這三個一看就沒什麼特別的靈域下界小位面普通人都比不上。
“第七家鄉……呃!那我能不能加入你們的部落呢?”張東哲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反正他和這三人已經是混熟了,即便是說錯話了也沒關係。
“當然可以了,你以後就跟着我們仨吧,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聽到張東哲的話,那名年齡稍長一些的土著三手人笑着說道,在路上張東哲已經得知了他的名字,叫井雨,名字有點怪怪的,不過他本人卻似乎是對這個名字十分滿意,甚至是有些自豪。
“是啊,是啊!井雨大叔都說了,這件事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他在部落裡的輩分可是很高的,只是罩着你的話,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旁邊的另一名土著三隻手笑着附和道,他叫鍥拓,這樣算下來,井雨的確是稍微好聽一些。
“可是……可是……如果小妮看到了會不會硬搶呢?”另一人卻是有些擔憂的說道。
“聲緹,不用擔心,我說的話,小妮還是?會聽的!”井雨笑着說道,看他那自信的樣子,張東哲還真的信了。
“呀,這是什麼怪物?”就在此時,張東哲突然看到從部落裡邊跑出來一個身着火紅色衣服的少女,她風風火火的衝到張東哲的身旁,伸出兩隻手揪着他的耳朵,然後不斷揉搓他的臉蛋,嘴裡還嘰嘰喳喳的問道:“井雨大哥,把他送給我吧?等到玩死了你再拿回去吃肉!好不好嘛?”
“這就是那個叫小妮的傢伙了吧?”在看清井雨那尷尬的表情之後,張東哲立即反應過來,眼前正在肆意揉搓自己臉蛋的少女正是三人口中的小妮,這哪裡是井雨所說的聽話的少女啊?簡直就是一個小惡魔!
其實小妮長得還蠻不錯,有一種清新脫俗的味道,而且她的手臂纖細,動作優雅,身後的那條手臂晃來晃去,非但沒讓張東哲感到怪異,反而覺得有些俏皮,可是這位美麗的少女一開口,就徹底顛覆了張東哲的三觀!
但在這個時候,張東哲卻發現自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他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可能掰開對方的手臂,所以乾脆放棄,反正又不吃虧,只是丟點面子罷了。
“以後再收拾你!”張東哲在心底暗暗發狠,雖然明知道無用,但也能稍稍緩和張東哲內心的屈辱之情。
做爲一名絕世強者,甚至具有橫掃整個界域的實力,域外戰場那個以DOTA爲主的力量體系下,再沒有發現其他比張東哲更強的存在,甚至連能夠稍稍接近他的都沒有,這也讓張東哲逐漸變得孤傲起來,心底自然而然的滋生出一股傲氣,雖然達不到士可殺不可辱的程度,但也不是任人揉搓的。現在面對靈域界面的一個小角色,張東哲突然感到自己以往頗爲倚重的實力竟然是那麼的脆弱,在離開自己生長的界域之後,便立即化爲了泡沫,這對他的心理雖然是一個打擊。但同時也讓張東哲心生警惕,在那名叫小妮的少女肆無忌憚的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之時,張東哲就開始告誡自己一定不能發火,而是要努力去接受這種“朋友”之間互相開玩笑的放肆舉動,繼而找回自己已經快要徹底失去的“童心”!
沒錯,就是童心,其實張東哲也說不清那種感覺,但他卻很清楚自己和以往相比變得太多了,在前世,張東哲只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一個普通人,和其他的宅男學生並沒有任何不同,說話做事都無比隨意,不會刻意去追求什麼,也不會在自己肩上扛着多大的責任,可以十分隨意的享受屬於自己的快樂。可是在魂穿後世之後,張東哲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來自生活的,來自生命的,甚至是來自種族的,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在這種情況下,張東哲也開始慢慢的變了,變得連他自己都不適應了!
到得現在,張東哲已經有些忘了自己的初衷,他將人類族羣乃至於整個主位面、界域的存亡扛到了自己的肩上,不敢有絲毫鬆懈,又怎麼能夠快樂得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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