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比如我說嫁給趙勝,他說娶我,可對於結婚,我們倆竟都陷入迷茫。
趙勝的爸媽爲我們的新房付首付,包括研究生這兩年的貸款,我和趙勝工作以後,就由我們自己交貸款,而婚禮的事項和費用,都由我父母操辦。
我們倆都覺得給父母帶來很大的壓力,趙勝在我耳邊說:“沒事的,老婆,等我好了,我就趕快去賺錢,養活你。”
我嗤笑:“我也是知識女性,也是有事業的,好不好,我可不指你養活我,那樣我活得更沒信心了。”
“好好,你是知識女性,事業強人,但我一定要做的比你好,才能顯出我老公的地位。”趙勝站在牀上,比劃自己的宏偉藍圖。
我趴在牀上,抱住他的腿,很崇敬的開玩笑:“老公,老公,你好高,好偉大,我都看不到你的頭。”
趙勝俯身扶起匍匐在他腳下的我,裝着很正經的樣子,聲音低沉:“愛妃,朕的後宮只要你一人足矣,快快起身。”
我一聽,大吼加蠻橫道:“什麼?你還想要後宮,告訴你,只要有哀家一日,你便棄了這後宮的念頭!”
“晏紫……”趙勝拉長聲音,發嗲加無奈:“哀家這個稱號不是你用的。”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歷史學者,揪什麼錯嘛,快點,收拾好東西,我們要開飯了。”
趙勝沒再說話,安靜的下牀,從廚房將碗筷都取出來,擺好,又幫我拿飯拿菜,好不忙碌。
每天都這樣在歡笑和平靜中度過,沒有大波大浪,卻覺得這纔是我要的真實的生活。
趙勝的身體漸漸康復,又生龍活虎起來,我們的婚期迫近,但我好像沒有先前那樣開心,反而有些焦慮。
趙勝則每天都在愉快中倒計時。
隔天,芹花媽媽又來我們這裡了,她帶來好多水果和蔬菜,在她的教導下,我已經會做好多家常菜了。雖然味道還有待加強。
她的眼睛很明亮,心也很敏感,當然一來就注意到我的思慮。
於是,找了個買菜的空閒,拉我出去說話。
她真的像我的媽媽了,無論言行還是舉止,我很慶幸,在這樣的日子裡,有她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開導我,關心我。
“晏紫,你這屬於‘物極必反’的狀態,太高興反而焦慮起來,有些婚前恐懼症了。”她說。
“我沒有覺得結婚有多可怕,就是感覺每天很焦急,做每件事都很着急。”
“有時幸福來得太快,反而覺得空虛,因爲你害怕會像突然降臨的幸福一樣,突然間消失。”芹花說起來,嘴角彎彎,伸手撫上我的頭髮,輕柔道:“那時你爸爸答應和我結婚的時候,我也焦慮過,猜測過,我在想他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爲什麼會突然同意和我結婚?想到這,我也越來越不自信,我總覺得肯定有什麼陰謀。”
我笑笑,她繼續:“等到結婚的那天,我問他‘爲什麼選擇和我結婚?’他只說了一句話‘我想晏紫應該需要一個媽媽了’。我開始不明白,但那天你回來,把我罵了一頓,我才知道你爸爸的用意。”
“是什麼?”我興趣大增。
“他一直想給你找一個後媽,替他好好照顧你,愛護你,畢竟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貼己話總愛和母親分享,可那時的你太叛逆,對母親有一種痛恨,所以你爸爸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後來,等你上了大學,你爸爸覺得你長大了,才突然同意和我結婚,就這麼一個簡單的事,單純的愛。”芹花說。
我大悟,不,是醒悟。
愛,真的很簡單,喜歡一個人,對他好,也是很容易的事情,用單純去對待自己所愛的人,總有一天,他會感受到你的心和你的付出。
就這樣,我和趙勝終於高興的在2月14號這天,舉行了隆重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