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這樣,我感覺我好像在一步步腐朽,最後衰老在酒桌上。
今天我聽了鄭老師的話,打扮的很漂亮,還穿上了小高跟。
到那一看,才知還是那幾個老病友,他們看到我,十分親切,寒暄過罷,便上來敬酒。鄭老師知道我沒有吃飯,這樣喝酒傷胃,三步上前,替我擋了酒。
那天,飯吃得的確沒多少,酒卻喝了不少,從中午鄭老師下班,到下午四點,將近喝了四個小時的酒,我看到鄭老師的腿有些發軟了,但他的意識還很清晰。
原本他的病友要開車送他,結果他們喝的爛醉,還不如鄭老師自己開車回去呢?我便擔負起送老師的責任。
坐在他身邊,濃烈的酒氣味迎面撲來,我不得不將車窗拉開一個縫兒,透透空氣。
看到鄭老師雙眼迷離的模樣,我的心很膽怯,醉酒駕車很危險的。
還好的是,車子順利行到了一個偏遠的小區。
我從沒有去過鄭老師的家,說真的,有些擔心。
攙扶着他,搖搖晃晃的上樓梯,我問是幾樓,他口齒不清的說三樓。
到了門前,他纔開始忙找鑰匙,結果從上衣的內口袋裡才找到一個單獨的小鑰匙,我明白,這裡肯定不是鄭老師的家。
扶他進去後,他便癱倒在沙發上,我立刻去幫他倒了一杯純淨水,遞到他面前:“鄭老師,喝點水,解解酒。”
他沒反應,我又說了一聲,他才擡頭,那目光我至今記得,像捕捉到獵物一樣,我只感我的心已經快要跳的衰竭了。
“小惠……”鄭老師呢喃。
我“啊”了一聲,便被鄭老師強行抱住。
恍然大悟,小惠定是那個護士,已經結婚的護士。但鄭老師卻絲毫沒有發覺他懷裡抱着的人是我。
或許,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讓鄭老師永遠無悔的幫助我,提拔我,而且我知道在心裡,鄭老師對我的關愛,也超出了師生。
我對他並沒有抗拒。
只是他嘴上喊得“小惠”讓我很不舒服,我試着掙脫,卻無能爲力,心想,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從那天知道鄭老師的爲人開始,都是安排好的了。
看着鄭老師在我身旁安然而滿足的睡去,我失眠了。
腦子裡全是劉偉,劉偉,一層層撥開,還是劉偉。
當然我也不知道鄭老師醒來後,看到身邊躺的人是我,會是什麼表情。
聽到鄭老師的動靜,我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身邊頓然靜的沒有了任何聲響,但我卻可以感到鄭老師的心跳,超乎尋常的快。
整理了一下思緒,我緩慢睜開眼,對視着眼前的鄭老師:“醒了?”
“怎麼會?”鄭老師聽到我的平靜,霎時變得不平靜。
“老師,不用自責,要不是我願意,你是不會強迫我的。”我假笑。
“不,不,我怎麼能這樣?”
“真的不用自責,我是真的喜歡你,老師。”我也坐起來,抱住鄭老師,他在發抖,我繼續:“我願意,老師,我沒有把你當成老師,一直,因爲我喜歡你。只有你肯幫助我,聽我的心事,給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