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note
楊艾推開黎源衝出去的時候還能聽到他跟美女助手故作可憐的無奈語氣。
“女人都這樣。”
該死的電梯硬是等他出現纔打開，楊艾衝了進去，他也舔着臉跟了進來。
“爲什麼不想知道了？”
他認真的問她，無視她的情緒，好像之前的事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但一想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撤退的玩笑，太生氣弄得好像自己很很介意一樣，不過也一時跟他說不了好話，於是乾脆掏出手機把江亮雲發的那段話給他看。
黎源接過了她的手機，看了很久，直到電梯停下兩人出來，都懷疑他有閱讀障礙的楊艾忍不住擡頭催他，卻看見他居然在點自己的手機，所以立馬激動的踮腳搶了過來。
“你幹嘛亂看別人的東西？”
她生氣的瞪他，可他卻還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是你自己給我看的。”
“我只要你看江亮雲發的！”
“你沒交代清楚。”
“去死。”
“這麼緊張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挑眉一張自信的臉，楊艾想起之前跟古楨說的壞話的聊天記錄還沒有刪除，瞬間就心虛了。
“沒，沒有，哪有。”
她結巴的說完就往公司裡面走，結果一到前臺就看了林子瑜那張讓她懼怕的笑臉，不覺得停住，醞釀着反擊的勇氣。
黎源跟了上來停在了她身邊楊艾感覺到他的的一直手臂碰到了自己的後背，林子瑜從前臺出來，直接走向了他們。
“我不想給你問地址了。”
楊艾鼓起勇氣，但還是不敢與她直視。目光向下，只看到了林子瑜擡起來抱胸的雙手。
“所以你是有機會，但不願意幫我。”
“不經過他人的允許透露他的隱私，這是對他不尊重。”
“那你最開始告訴我他沒有女朋友的時候怎麼沒有尊重他的意見？”
林子瑜的話犀利得讓楊艾無言以對。是啊，最開始她就應該說他有女朋友。可她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我那時候我……對不起。”
整理不出一個理由，她只有道歉。但林子瑜卻不開心了，楊艾甚至能感覺到她帶着厭惡的呼吸。
就在楊艾預感她要發飆的時候黎源走上了來了，他伸手把林子瑜給一把拽住了林子瑜。
“我跟你談談。”
說完他就拉着她大步朝小會議室走了，留着楊艾詫異在原地看着穿着高跟鞋的林子瑜被黎源不體貼的拉扯而狼狽的背影。
最後林子瑜消失在小會議室門口的時候凶神惡煞的回頭給了她一個“F u c k”的手勢。
不知道黎源跟林子瑜說了什麼，總之，他再回到座位的時候朝她擠眼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而且這個下午忐忑的她也沒有看到林子瑜殺進來。
最後下班，她經過前臺的時候甚至沒有看到林子瑜，只有黎源緊跟在他身後。
“記得你今晚得給我做飯。”
進電梯的時候他特意提醒，楊艾點頭也更關心他跟林子瑜的談判。
“你跟林子瑜說了什麼”
“就隨便說了幾句。”
“真的？”
“嗯。”
楊艾將信將疑，可他不願說也不想強迫。兩人一起下樓上了公交，在給他刷公交卡的時候楊艾才意識到他居然沒有開自己的車。納悶了一會，想可能是壞了，也就沒再放到了心上。
黎源說他想吃土豆燜飯，下公交後楊艾就帶他直奔了附近的小超市。進門娶購物籃的時候他居然體貼的搶在了他前面拿了她的籃子。印象裡的他從來沒有這麼積極主動過，所以楊艾詫異的擡頭看他，被她這麼一看他倒有些不自在。
“我總得做些什麼。”
他說完便朝前面走了，楊艾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表示肯定。
“你變了很多。”
“人總得變。”
他低頭看深意的一笑讓楊艾恍惚，他應該感謝那個將他改造了的女朋友嗎？還是說做他的同事讓他沒壓力所以才這麼細緻？
“反正也與我無關。”
苦笑自己想了那麼多所以楊艾忍不住自嘲的脫口而出，所以讀不懂她心思的黎源不解。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楊艾搖頭，直奔了生鮮區。黎源看到了什麼都想吃想買，說給楊艾聽她也只有心不在焉的應付。
……-她的迷你冰箱沒有冷凍，大小也只夠她放水果和酸奶，買那麼多東西回去，沒地方放只會不新鮮，今天他都已經點好吃土豆排骨燜飯了那就只需要這燜飯的食材，明天吃什麼再來買就是，所以沒想到他會動真格。
等楊艾拿好排骨準備去結賬的時候才發現購物藍裡面已經滿了，她挑的東西都不夠籃子裡的四分之一。而黎源看着她，一臉無公害的笑。
“我去結賬。”
他說着就要往前面走，而楊艾則一把把他給拽了回來，奪過了他手裡的籃子，放到了地上蹲了下來。
“怎麼了？”
他也蹲了下來，表示關心。楊艾拿出把一包餃子塞到了他懷裡，咧嘴僵笑。
“給我送回去。”
她說完低頭又拿出了袋裝的肉丸、滷雞排、牛排……等她挑完後，黎源已經騰不出手了，抱着那些東西，一臉無辜。
“可我想吃。”
“我冰箱裝不下。”
楊艾說出實情，可他還是不肯鬆口。
“我真的想吃。”
黎源看她，可憐兮兮，而楊艾卻不吃這一套，決絕的起身，指了指後面的冷藏櫃。
“今晚就吃土豆排骨燜飯，你現在在哪兒拿的給我送回去，明天想吃明天再來買。”
“那好吧。”
他不捨的起身看了眼懷裡的食物，再幽怨的瞄了一眼她，慢騰騰的轉身走了。楊艾也沒有等他，趁着他去放東西的空當結了帳。
在安檢門外面等他出來，他看着還是有些鬱悶，像個跟媽媽逛超市拿了很多喜歡的玩具但媽媽都沒給買的生悶氣的孩子。
楊艾覺得好笑，等他一過來便湊過去討好。
“今晚吃不了這麼多，我那又沒有冰箱放，明天要吃明天可以買，對不對？”
她仰臉笑看他語氣像討好一個小孩子，他望了一眼沉思了一下點了頭表示釋然，但很快感覺到了她話裡的意味低頭望着她，帶着嫌棄。
“你是不是覺得我幼稚？”
還算有自知之明，楊艾想笑，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故作淡然的微笑着看他認真的搖頭。
“沒有，哪會這樣覺得。”
“是嗎？”
他懷疑的語氣，眼神還就在她的臉上想從找出破綻，楊艾忍到他一無所獲的擺正頭看路，這才忍俊不禁的開口。
“我只是覺得你剛剛像個小學生……哈哈哈。”
……
玩笑過後氣氛輕鬆了很多，楊艾帶領着黎源上了樓，但進了她住的樓層的走廊再回頭看他卻發現他皺起了眉。
不是對她，是對這陰暗不通風的走廊。發黑的水泥地，還帶着一股溼潤的黴味。
楊艾理解他的表情，自己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她條件有限，又不想跟父母開口，所以就只能如此了，久了也就習慣。
“放心吧，我房間裡面比這裡乾淨。”
楊艾迴頭笑着安慰，他聽了愣了一下，還是一張不滿意的臉。
“這裡安全嗎？”
“安全啊，很安全，我還好好的活着就是個證明。”
楊艾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因爲有天早晨一個喝醉酒的男的到處叫着打門，把她嚇得丟了半個魂，還把櫃子擡着抵到了門邊，半天沒敢出門。不過昏暗的燈光沒有讓黎源發現她的不安。
楊艾拿出鑰匙開門，他又在她身後天真的開口了。
“不是防盜門？”
“這裡住的人沒什麼東西好偷的，不需要防盜。”
“可要有流氓呢？”
他的認真的語氣讓楊艾忍不住白眼，硬是與她過不去嗎？於是回頭不滿的看他。
“你到底是來吃飯的還是來挑剔我住處的？”
“吃飯。”
“要再說一句我房子的不是，就自己走人。”
丟下這句話楊艾繼續與生鏽遲鈍的鎖抗爭，終於打開，讓他先進去。
房間很小，但被楊艾佈置得很溫馨乾淨，也許也是她的警告所以他沒有再抱怨。她叫他隨意呆着，然後自己提了東西去了廚房。
廚房也很小，小到除了竈臺和洗碗池只剩一平方米的空間可以容身，楊艾洗好土豆去找削皮器，結果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堵人牆，嚇了她一跳。
“需要我幫忙嗎？”
黎源開口，楊艾捂着胸口心裡埋怨他出現也沒有一點動靜。
“不用你幫忙。”
她說完仰臉看他，擡手指了指他後面的門示意他出去，可他跟看不懂她的手勢一樣，不僅沒有出去還更近了一步。
鞋尖抵着鞋尖，楊艾只有身子往後面竈臺仰。，再擡頭看他，卻見他跟着了魔一樣一臉深情的上半身朝她傾了過來，不能適應他這個模樣的楊艾害怕的打了個寒顫後立馬將手伸手到了腰後，隨手就取了一把鍋鏟擋在了胸前，緊張的看着他。
“你要幹嘛？”
他見她拿起來武器，愣了一下，然後盯着她的胸口手也擡了起來，楊艾嚇得一手抓緊自己的胸口領子一手要揮鍋鏟，但沒有想到鍋鏟還沒出手就被他給捏住了鏟的那端。
“你臉上有泥印。”
他把鏟的那段朝她擺正，示意她看裡面自己的臉。楊艾愣了一下，聽話的拿起來照了照，果然有泥印，應該是洗土豆的時候濺到的。
虛驚一場也只能怪自己想多，可誰叫他這麼曖昧的動作。爲什麼她心裡有一種可惜的感覺呢？懊惱的楊艾伸出衣袖對着鍋鏟擦掉，再擡頭，這人還沒有走開，盯着自己的臉看。
“出去。”
楊艾霸氣指着他後面的門，目光凌厲，他怔了一下，點頭終於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