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殤千夜那樣想着，也是閉上雙眼，靜靜地睡覺，雖然今天天水沒有被虐，但是……那塊暖玉好像還是微微的一閃，偷走了天水的一點神智。
看來就算是沒有受傷，他的神智也會在一個月的時間中消失殆盡，每天至少有那麼一次。
夜，是那麼的靜謐。
月，是那麼的清亮。
人，是那麼的和諧。
“千夜……”
天水根本就沒有睡着，他想在趁着自己還有神智的時候，再多看看玄殤千夜的臉，將他的面容狠狠地記在心裡。
真的是很怕啊……一年之後自己醒不過來。
要是可以記住的話，也算是此生無憾了，反正不管怎麼樣。
“千夜，你也是不會記得我吧……”
天光破雲。
天水悠悠轉醒，眼中的神采更是少了很多，他機械般的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邊，空無一人，整個房間也是靜的可怕。
他自行起身，雖然腰部還是疼得不行，但是……忍一下就可以了，穿好衣服之後，就坐在那裡發呆，就好像是等待命令的機器一樣。
天水現在自己也是可以感覺到神智正在漸漸的流失，自己的意識也是越來越模糊，好似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不斷的吞噬着他的意識，讓他無法再清楚的看清這個世界的事物，哪怕是自己現在最放不下的人。
“千夜……千萬不要怪我。”
如果你回覆了記憶的話……
“要是沒有恢復，那也是沒關係，說不定我就那麼失敗了，要是你記起來的話，那就不好了，因爲……我不想讓你傷心，哪怕我看不見。”
想着，天水呆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是那麼的淒涼。
“吱呀。”
門開了。
玄殤千夜看着端坐在牀邊的天水，沒有一絲的表示，道：“走，我們出發了。”
天水靜靜地站起來，臉上一片的陰影，根本就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玄殤千夜也不在意，直接轉身就走，讓天水無聲的跟在身後。
但是，天水的身體還是有點痛，走起路來的姿勢也是有點不對勁，雖然時常有人投來詫異的目光，不過他卻是像沒有看見一樣，無動於衷。
玄殤千夜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雖然那些重要的訊息不是這個人透露出去的，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也是敵人派來潛伏的自己身邊的，那樣的溫柔，只要一次就足夠了。
嘴角那一抹詭異、妖治的笑意，許久不化。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天水的神智也是一天天的消失，他胸前佩戴着的暖玉也是越加的溫潤，就像是一直在被什麼滋潤着一樣。
漸漸空洞的雙眸，玄殤千夜也是看在眼裡，但是他認爲這就是被自己不斷蹂躪的結果，也是作爲奸細潛伏進來的後果，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後果也是要自己來承擔。
就算是死亡，那也是要面對。
這些都是小的時候，他那個已逝的師傅告訴他的，他還記得自己的師傅是一個十分和藹的老人，不管自己怎麼樣的調皮搗蛋，他都是笑着看，從來都不會打罵於他。
就是那麼一個好的人……就在他教完自己他的畢生所學的時候，魔雲教的人就來了，就是爲了殺掉他，然後就沒有人和那個人爭奪魔雲教教主的位置。
雖然派來的人很多，而且武功也是很高強，但是，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完完全全的低估了他們師徒二人的實力。
要說有難的地方，也是有，但是最後都是有驚無險，安然度過，他那個時候也是對着未來充滿的美好的幻想。
解決掉那些來追殺他們的人之後，終於是撐到了魔雲教選拔教主的地方，在那裡看見了一直派人來追殺他們的那個魔雲教的一位最爲心狠手辣的長老。
玄殤千夜當時就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殺了這個人，而且要讓他經歷過人間的十八層地獄之後。
小小的他，雖然年齡是小，但是……心智卻是異常的成熟，這就是那位江湖老者看上他的原因。
收他爲徒，將自己畢生所學都交給這個孩子，讓他來繼承自己的流派和理想。
爭奪戰開始。
剛開始雖然比較順利，但是……
後來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在最後一場戰鬥的時候，玄殤千夜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位長老的兒子，他知道，爲了讓自己的兒子可以贏得這場比賽，成爲魔雲教新一任的教主，一定會做一些傷害他的事情，就算是殺了他應該也是可能的吧。
在之後的戰鬥中，玄殤千夜就感覺和自己戰鬥的這個人居然還沒有之前的人厲害，就徹底的明白，之前這個人的戰鬥肯定也是有做手腳的。
看來自己……也是應該會有什麼不測吧。
戰鬥中，師傅教過，不可分心，那時候又想起了師傅說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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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你只要好好的戰鬥，除此之外的事情就由我來看着，你不要分心知道嗎？”
“是！！”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師傅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一咬牙，動作要快，他可以瞭解到，自己的動作越是快，那麼自己遭遇到不測的機率就會越小。
所以，玄殤千夜不覺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坐在主座上的魔雲教現任教主很認真的看着場中的比賽，之前的鮮血已經讓他開始興奮，他真的很想看到這最後一場的戰鬥的失敗者的死狀。
這纔是他舉辦這個比賽的最終目的，其實下一任的教主他心裡早就有人選了，在他看來就算最後有人勝出，他也只要不動聲色的殺了就行了，反正這裡根本就沒有人敢反抗自己。
當然，想死的除外。
最後，那個長老在作弊的時候正好被玄殤千夜的師傅抓個正着，教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殺了，但是，比賽繼續。”
他可不想因爲這點小事兒壞了自己的心情，要是他的心情不好的話，這裡的所有的人，說不定都會遭殃，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很聽話的安靜的處理掉了。
教主很開心的繼續的看着場中的比賽。
玄殤千夜沒有了多餘的顧慮，嘴角彎起了一抹殘忍的笑，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
手中的短刀，劃開對方的衣物、皮膚，鮮血飛濺……這讓看見了鮮血就會熱血沸騰的他心裡的野性徹底的爆發，手中的刀也是揮之不盡，看着空中飛濺的鮮血，那位教主也是讚歎的看着他。
野獸一般的眼神、冷冽的殺招、毫無感情的神色……這不就是自己最佳的教主人選嗎？
他凜然一笑，要是自己沒有孩子的話，那麼這下一任的教主可就非這個小孩莫屬了，呵呵……運氣不好啊。
玄殤千夜看着自己身前的這個和爛肉已經是沒有什麼區別的人形的骨架，冷酷的一笑，這就是真正的自己吧。
這一點，還真的是知道了呢。
這一點，玄殤千夜的師傅也是知道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了看坐在前方的教主，那樣的表情，是那樣的凝重。
看來，不久之後的一場惡戰是免不了了。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場大戰居然是這麼快就到來了。
而他的師傅就是爲了保護他，所以就在那場大戰中身亡，粉身碎骨，就連一點值得留戀的東西都是沒有留下。
就是在那個時候，就是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玄殤千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就是在遇見天水之前的那個樣子。
妖異、冷冽、殘酷、無情。
……
玄殤千夜騎着馬在前面，而天水在後面緊緊的跟着，稍稍空洞的眼神，配上滿臉的汗水。
很累嗎……看上去是呢。
自然，走在前面的人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在意嗎？
完全不，因爲，在一個月的時間還沒有過完之前，那是絕對不會想起一點東西。
現在，已經是第二十天了，距離回到魔雲教的時間，差不多也是還有十天的時間吧。
當然……天水現在除了看見玄殤千夜的時候會有那麼一點的反應之外，就什麼都沒了，就算是舌頭的傷完全好了，他也是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娃娃一樣，配上那一張娃娃臉，簡直就是絕配呢。
現在，玄殤千夜腦袋裡面想的卻是今天晚上要怎麼樣來處理他，是後背式嗎？
那樣是不錯，但是……用得多了有的時候也會厭的，但是他還是喜歡這樣的感覺，決定了。
“這個玩具差不多也快壞了吧，等回到了魔雲教，再換一個吧，差不多還有是甜的時間……”
十天，說短不短，說長又不長，只要時間……流逝着，那就一定會到來。
十天後，魔雲教。
離當初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
玄殤千夜坐在主座上看着那個已經完全淪爲機械的天水，輕輕的說了句。
“自己走到後山，好好的看一看那裡的風景，然後就從山上飛下去，記住，來世不要再做這樣的人了。”
天水轉身，緩緩的朝外走去，最近這幾天，他就只能聽從他的命令了，不論是什麼樣的命令，只要是玄殤千夜說的，他就會照做。
而那個人也是發現了這個好玩的事情，從幾天前就開始玩弄他，就好像是一個玩具又有了新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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