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
滿臉凝重的狄修園和朱福,不由得再次相互交匯了一下目光。
狄修園就住在帝都東區,而且,他的府邸距離長青廟所在的東山並不是很遠。
之前,在長青廟修築完成後,他還幾次登山請願上香。
而在這兩日,長青廟幾次顯化浩瀚的異象,不斷轟動着帝都東區。
因此,最近流傳出諸多說法。
有人說,是他們精誠所至,金石爲開,長青廟才如此頻繁的顯化異象。
也有人說,這位長青聖人與大燕古國有着什麼關聯,如此顯化異象,應該是長青聖人動用無上神通,在饋贈大燕古國氣運所導致的……
總之衆說紛紜,每個人的想法都不盡相同。
可就在兩日前。
東瀾學宮被稱作是文道半聖的張大學家斷言,長青廟如此頻繁的顯化異象,必定是因爲長青聖人出現在了帝都。
從而,與長青廟彼此呼應。
這位張大學家此話一出,一時間在整個帝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如今,有如此傳世神作問世。
而這位神作的落款人名爲葉長青,與長青廟,以及長青聖人的名諱尤爲貼近。
故此,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位長青聖人的真名便是葉長青。
當然,最重要的是。
醉仙樓的背後真正的主人,乃是一位身份尊貴的世子,能夠人朱福都如此忌憚。
想必也就只有皇室的人,身份也絕非等閒。
而且,大燕古國在帝都內修建長青廟,那麼這位長青聖人必定與皇室的人有很大的淵源。
如此一來。
就可以推斷。
這位葉先生,極有可能就是長青廟上供奉的的那位長青聖人。
想到這裡。
嘶!
狄修園忍不住地再次倒吸一口冷氣,轉而臉上又佈滿了狂喜之色。
這幅畫若是真的是長青聖人的真跡,那麼如果可以裝裱如此傳世神作,那麼他此生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狄家的後代也將會以他爲榮。
至於朱福。
他的想法很簡單。
能讓極盡尊位的九殿下鞍前馬後,試問整個大燕古國誰又這樣的資格?
而如今,這幅畫的落款人是葉長青。
那麼,葉長青必定是就是長青廟上供奉的長青聖人了。
不過,想到這裡,朱福又有些心生懊悔。
如果之前,他就是冒着掉頭的風險,親眼一覽那位長青聖人的絕世風采,那該有多好啊!
就這樣。
兩人對着那個落款名字看了小半柱香的時間。
“狄老,我家主人現如今不在帝都。”
朱福突然對着狄修園雙手作輯,率先開口道:“但裝裱此畫一事,關係重大,意義重大,所以晚輩斗膽私自做主,無論您耗費什麼樣的精力和物力,以及財力,務必要將此畫裝裱完成。”
聞聲。
“朱掌櫃,事已至此,老夫也就有話直說了。”
狄修園呆了呆,轉而擺手笑道:“這幅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自那位前輩之手,而老夫身爲大燕古國的子民,承蒙大燕古國的庇佑,於情於理,這幅畫老夫都不應該收受任何的報酬。”
“所以,朱掌櫃你不用爲此擔心。”
“狄老,這……”
朱福看着狄修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朱掌櫃,不用再爭了,事已至此,老夫即刻動手。”
……
清風落月閣。
慕容麗珠光着腳佇立在琴層的欄杆前,若有所思的觀望着腳下的萬家燈火。
而在她的身後,柳如煙幾人相繼訴說着關於葉長青今日登樓的所有細節。
就在這時。
柳如意出現在樓梯口。
她心有餘悸的瞄了眼佇立在欄杆前的那道清麗身影,然後匆匆行來。
“閣主,剛剛得到消息,葉先生之前在醉仙樓留下一幅畫作。”
柳如意深深彎腰作輯,柔聲道:“據說是葉先生饋贈醉仙樓的,葉先生一行人離開後,又請來了帝都的裝裱大師狄修園。”
“他的畫作?”
慕容麗珠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若有所思道:“在清風落月閣中留下一個字蘊藏着道則真意,而在一幅畫中又會留下什麼?”
這時。
柳如煙開口道:“閣主,需要將這幅畫取來嗎?”
“不必了,他將那幅畫饋贈給醉仙樓自然有他的用意,在還沒有第一次會面之前,我不想他對我有什麼成見。”
慕容麗珠面含冰霜,象徵性的擺了擺手,又道:“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醉仙樓。”
柳如煙趕忙道:“閣主,我陪您去吧。”
之後。
在柳如煙的帶領下,慕容麗珠徑直朝醉仙樓行去。
此時此刻。
無論是清風落月閣,還是醉仙樓,都處在南區最繁華的地段。
柳如煙本就體態豐腴,嫵媚動人,幾如尤物一般。
而慕容麗珠則宛若冰山美人一般,
隨着兩人出現在熱鬧的街道上,幾如一道靚麗的風景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
霎時。
周圍傳來一片喧囂,以及無數異樣的目光,有甚者竟是直接大聲戲謔起來。
譁!
就在慕容麗珠停下腳步的瞬間。
一股攝人心魄的恐怖殺氣瞬間籠罩整條街道,幾乎要將這裡冰封了一般。
於此同時。
一個冷漠刺骨,震懾人心的聲音驀然響起。
“倘若再膽敢放肆,本座不妨將這裡化作人間煉獄!”
話音剛落,周遭圍觀的衆人無一不是臉色煞白,面無人色,如同石化在原地。
尤其叫囂的幾個二代,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幾個呼吸後,竟是直接暈死過去。
“閣主……”
走在前頭的柳如煙臉色蒼白,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
慕容麗珠到底是什麼樣的品性,她自然心知肚明。
這可是一位煞星,曾經親手踏滅一個宗門的狠人。
“就不該聽你的話!”
慕容麗珠眼神冰冷,冷哼一聲,一步踏前。
下一刻。
就在她握住柳如煙肩膀的瞬間,兩人幾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兩個呼吸後。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圍觀的衆人無一不是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恐怖!
簡直太恐怖了!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女魔頭?
很快。
一道殘影劃破虛空,直接從上空竄入醉仙樓的頂層。
稍微有點修爲的朱福似是有所感應,可就在他扭頭的瞬間。
只見,柳如煙和慕容麗珠已經出現在他的跟前。
尤其慕容麗珠身上散發着不怒而威的可怕氣勢,視線盯在葉長青的那幅山水畫中。
一時間。
偌大的酒樓頂層鴉雀無聲,氣氛詭異到了極點,甚至讓人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而朱福等人,無一不是極爲忌憚的瞄向這個冷豔絕塵的神秘女子。
這名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竟是令人不住地心驚膽戰。
而且,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想要奪畫的?
就這樣。
將近過了小半個時辰,慕容麗珠猛地從山水畫中抽出了心神。
“他果然絕世無雙,僅僅是一幅畫竟然讓我都能爲之受益。”
慕容麗珠神色減緩,那張欺霜賽雪的臉頰上流露出一絲欣喜之色。
轉而,眼底倏地閃過一抹精芒,無比自負道:“這個男人只能是我慕容麗珠的!”
話音未落。
慕容麗珠化作一道虹光自窗外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