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到最後,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聽完這個故事,在沈三千的感慨中,一碗酒被他飲下。
“沒錯。”
安清風點點頭,附和道:
“你知道嗎三千兄,在我屋後這座山中,裡面的泉眼,就是寒泉之水,冰冷刺骨啊!而藥石水泉,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過。”
“按照傳說中的西方一直去尋找,也許能有些發現吧?”
“從古至今,有多少大能去尋找過,可都無功而返。如果要發現了,早就被據爲己有了。”
大着舌頭,說話都有些飄。此時的安清風兩眼迷醉,臉頰如蘋果似的,紅撲撲的。
滿足的打了個飽嗝,身子有些搖搖晃晃。沈三千揉了一下眼睛,就見坐在他對面的安清風,竟長了三個腦袋。
“哈哈!安兄,你這裝備,還差六臂呀。哈哈哈!”
聞言的安清風笑了出來,見沈三千滿臉紅醉,倆眼睛水汪汪的,和那桃子好生相似。
“沈兄有些醉了呀,也罷,今晚就在我這下榻吧。明天早上等我表弟來了,咱們一起去海里撈紅珊瑚去。”
“這魚真好吃,這麼多海味,是從哪裡來的?”
沈三千搖搖晃晃,最後倒在了牀上。隨手拿過安青風的睡枕,將它抱進懷裡,並使勁的蹭了蹭。
此刻的安清風,也是醉得睜不開眼。身子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在聽到沈三千的嘟囔聲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沈兄真是健忘,你來這是幹嘛來的,不是找紅珊瑚嗎?翻過南面的那座山,就能看到一片海,海里就有紅珊瑚…”
打了一個酒嗝,再也撐不住了,安清風直接倒在了牀上,但依舊傻笑不止。
“沈兄啊,有海就有魚,自然有海味了。難道你不知道,這裡有海?”
說到這裡,安清風眼睛瞪得溜圓。在美酒的作用下,臉上的表情也極是誇張。
“哈哈哈!安兄說笑了。我雖然…雖然…呃…是來找紅珊瑚的,可我…迷路了嘛,嘿嘿嘿!”
藉着酒勁兒,沈三千翻身背對着安清風。雖然腦子有些迷糊,但意識還是清醒的,差一點就說漏了嘴了。
“大騙子,嘿嘿…”
聽聞此言,安清風傻笑了一下,隨口嘟囔了一句,便不再動了。不一會兒,震天的鼾聲傳來,看樣子是睡着了。
輕嘆一聲,沈三千都佩服自己,這囫圇話說的,簡直越來越沒譜了。不過按當前分析,安清風應該是喝多了,希望他醒來後,能忘記此話。不然的話,自己遲早露餡。
睏意涌上心頭,沈三千實在撐不住了,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只知道在自己臨睡之前,好像是狠狠咬了兩口安清風的枕頭。
不知這個傢伙多久沒有洗了,就感覺有股怪味道…
時間的流逝,總是不經意間便過去了。隨着夜的來臨,圓圓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之中,將它潔白的瑩光灑向大地,讓萬物平添了幾分冷色。
孤島上的小木屋裡,一個老婦人,還有一個青年和少女,正在桌子上,藉助蠟燭的光芒吃着晚飯。
“我吃飽了,我去把溫着的魚湯,端給阿月姐姐。”
小菊抹了一下小嘴,放下碗筷就要出門而去。臨近門前,卻被老婦人叫住。
“小菊呀,今晚是月圓之夜,沒事兒不要老去海邊,早些睡覺,知道嗎?”
細嚼慢嚥的將嘴裡得飯菜嚥下,老婦人看向小菊,囑咐道。
“我知道了,阿婆走了哈。”
小菊擺擺手,隨後看了一眼自己的阿哥。吃飯的青年,目光本是跟在小菊身上,當看見小菊的目光望向自己時,又趕緊低下頭去。
小菊噘起了小嘴,氣呼呼地走出了房間。
“這孩子怎麼了?我就囑咐她兩句,又生氣了?都快變成氣包了。”
老婦人邊說邊笑,臉上充滿了溺愛之色。張嘴吃飯,偶然可以看見幾顆殘缺不全的牙齒。而青年則低頭吃飯,一陣無言。半響後,報一聲吃飽了,就溜了出去。
出了屋後的青年,沒有直接回房間去,在外徘徊了一陣後,竟躡手躡腳地走向了柴房門口。
透過縫隙,看見小菊手裡拿着一顆黑色的藥丸,扔進了面前冒着熱氣的鍋內。青年眼眉一挑,詭異一笑。
擡頭看向天上,又圓又亮的月亮。伸出手去虛擬一抓,好像要將它抓在掌中。
“阿月,你是我的,跑不掉了!”
撂下此話後,青年緩緩離去。從始至終,腳步都是極輕極輕,生怕被人發現了。
在柴房裡的小菊,看着自己面前,冒着熱氣的湯鍋,小臉上是氣鼓鼓的模樣。
隨手將案板上的菜葉,魚骨等拿了起來,止不住的往裡面扔去。
“臭阿哥,壞阿哥,氣人的阿哥。你那藥丸來路不明,餵魚都不能給阿月姐姐喝。哼!!”
似乎是發泄完心中的怒氣,小菊拿過空蓋子,將面前冒着熱氣的湯鍋,又給重新蓋好。隨後端起了另一側,被抹布包裹的湯鍋,出門而去。
聽從阿婆的話,從阿月的房間出來後,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留戀的看了一眼,天上又圓又大的月亮,小菊的臉上,映出了幾分幸福的笑容。
關門插栓,熄滅蠟燭。小菊躺在牀上,這一天的工作就算結束了。
月圓之夜不出門,這規矩似乎就是給自己定的。月圓之夜,阿哥出門而去,阿婆沒有說什麼。而自己出去了,便會被阿婆揍一頓。
她曾經旁擊側敲,或是纏着阿婆,想要問出此緣由。可無奈,阿婆就是不說。
小菊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時間一長,也就不再想了。輕嘆一聲,剛想緩緩閉上眼睛睡覺,一道有些空靈的聲音,很是突兀的,從牀側傳來。
“美麗可愛,天真爛漫的少女啊!我是王權之神,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只要你說出來。”
“誰?”
小菊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一個激靈,直接從牀上坐起,並警惕的看向四周。
“我在這裡呀,看這裡。”
跟隨着聲音的指引,小菊往牀側看去。就見一個黑乎乎的圓球,其模樣尖耳猴腮,形似蝙蝠。背後,還有一雙黑翅膀。
“你是…什麼東西呀?”
看清此物,小菊倒也不害怕了。記得小時候,阿婆天天給他們講鬼故事,自己害怕害怕,也就習慣了。
“嘿嘿,小丫頭好膽大。我是王權之神,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只要你說出來。”
空靈的聲音,好似自帶回聲。一波一波的,讓小菊有些犯迷糊。
“願望?”
“是的,願望。只要你說出來,我就可以幫你實現。”
看着天真無邪的小丫頭,那黑影嘴角上揚,好似一切盡在掌握。
“我可以實現一切願望,只要你說出來的,我都能實現。”
“真的?”
“當然,我可是偉大的王權之神啊。”
看着小丫頭亮晶晶的眼神,黑影知道她心動了,於是繼續蠱惑道:
“來吧,說出你的願望。你忍心讓你的阿哥,一輩子孤單嗎?現在正有機會,許下願望,讓我來成全這一對壁人。”
聽聞“阿哥”二字,小菊小嘴兒一噘,一臉的不高興。如此表情,也讓黑影一愣,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真得能實現我的願望嗎?”
“當然能了,我可是全能偉大的王權之神。來吧,只要你說出來!”
聽聞小丫頭的話語,黑影一看,這有戲呀。所以張開發藍的大嘴,得意萬分的等待着,小丫頭的願望。
“我的願望是…希望阿月姐姐早些痊癒。然後心裡的那個白馬王子,早些來接她迴天宮!”
聽聞此話,黑影的表情直接僵住了。瞪着圓溜溜的眼睛,不可思議道:
“你…你…我…我…”
“你能不能實現啊?你不是說你是王權之神嗎?”
看着黑影的表情,小菊皺起眉頭,不滿的問道。
“我…哎…”
黑影重重嘆息一聲,目光瞟了一眼小菊,直接消失了。
“咦?那個奇怪的東西哪兒去了?”
左找找右看看,甚至連牀底都不放過,可哪還有那個黑影的蹤跡呢?小菊感到一陣納悶兒,但也沒有多想。既然它走了,自己就睡覺吧。
剛一閉眼,又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輕吐着舌頭,一臉尬色。
“壞了壞了,今晚只顧着生氣,忘記給阿婆備宵夜了。”
吐吐舌頭,瞄了一眼外面的銀裝世界,小丫頭嘿嘿一笑,淡然道:
“想必今夜,阿婆是不能吃宵夜了吧?”
小聲嘀咕一句,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輕手拍拍自己的胸膛,小菊躺了下去,接着睡覺。
夜深了,月上三竿。銀色的光輝似水,無限清冷。
柴房的門,被一個彎腰弓背的老人打開。輕手輕腳將門關好後,點燃了蠟燭。火焰的光芒,讓老婦人的面容呈現出來。
“哎,歲數大嘍,吃不飽,總得備點兒宵夜呀。不知小菊這丫頭,今晚給我留了點兒什麼?”
左右瞅瞅,正好看見了火爐上的湯罐兒。老婦人淡淡一笑,一臉欣慰之色。拄着柺杖,慢悠悠的走上前去,將湯罐端了起來,放到桌子上。
打開蓋子,一股鮮香味兒撲鼻而來。老婦人滿意的點點頭,隨手拿起一旁的湯勺,輕舀一勺,送入嘴裡。
湯一入口,老婦人頓時露出古怪之色,眉頭皺起,雙眼發寒。“噗”的一聲,又將含在嘴裡的湯汁,給吐了出來。
“這…這是…”
一臉的驚意,掩蓋不住。趕忙端起燃燒的蠟燭,讓火光照向裡面。用手指蘸點湯汁,往舌頭上一抹。
品味一番,又將它吐了出去。老婦人一臉發冷,身子都止不住的在顫抖。
“可惡,果然又是這東西。軟-骨-催-情-丹!”
提到此藥名,老婦人殘牙緊咬,一臉的恨意。曾經的往事,那個改變了她一生命運的轉折點,在心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