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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見面了,巖生金。”白墨蓮端坐在那裡,看着面前的人,清冷一笑,“你躲了那麼多年,是不是沒想到,這出來遛個彎,被我們撞上了,這,確實挺戲劇化的。”
“你果然也在啊,白墨蓮!”巖生金現在的情況很差。在那個暗無天日,滿是恐懼的地方待了那麼久,不說別的,就單滴水未進就夠他吃一壺了,看現在,全身無力的躺在地上,臉色慘白。
“原來,堂堂的白家大小姐也會使用如此手段啊……”巖生金自知逃不過,冷聲笑道。
“哎,你可別誤會,那個地方我事先可不知道,而且,豪兒也不是那種單純聽我話的後輩,這純粹是你自己點背,遇上了他罷了,你自己技不如人,打打不過,這跑又跑不了,你能怪誰啊?”白墨蓮笑着。
“那人是誰?他也知道當年的事情?”巖生金一想到星曉豪,那種恐懼感頓時涌上了心頭。
“自然不知道,你這一次只不過正好撞在了槍口之上罷了,小傢伙的心情呢,不太好。”白墨蓮說着,隨即一下看向他,道:“好了,閒話聊完了,我們還是來聊聊你吧。”
“聊我?呵呵,冰夫人,哦不,我現在應該稱呼您叫白夫人,來到這個大陸上我才知道,原來冰家的家主與家主夫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大家所羨慕的神仙眷侶,早已散了,呵哈哈……”
巖生金彷彿覺得自己發現了某種天大的秘密一樣,笑道:“白夫人啊白夫人,和離,再婚,生子,哈哈,沒想到您是這樣的白夫人啊,我想,這些你應該不想讓人知道吧,白夫人要是不想這裡的事情弄的人盡皆知,最好乖乖的送我回去……”
白墨蓮抿脣輕笑,“確實還不是時候,只不過,你的想法,終歸是無法實現的。”
“什麼意思?”剛纔還很囂張的巖生金一下愣住了。
“世人不是傻子,你能調查出來的別人自然也可以,前不久就有不少人來這裡調查過,可是,卻沒有一個能將這裡的消息傳回去的,你的人,自然也不能。”白墨蓮低頭一笑。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我安排的人你絕對不可能……”巖生金不相信白墨蓮已經找到並控制了自己的人。
巖生金以爲是白墨蓮將所有知情的人都攔了下來,但其實不是。
“你可能誤會了,這並不是我做的,而是神之法則規定的,所有從創神大陸來到此座大陸的人,皆不可將此地的消息傳出去,不然……”白墨蓮說着,擡頭看向巖生金,笑道:“我忘了,巖家沒有神之法則的存在,底蘊不深,所以不知道也無可厚非。”
不說巖家還好,可是現在白墨蓮一說起巖家,巖生金立刻就怒了,“你還好意思說巖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巖家究竟把你們怎麼了,你把巖家逼的走投無路,還要趕盡殺絕,白墨蓮,是你,我巖家一門上下老小數百人,都是因爲你才死的,你這個殺人兇手。”
“巖生金!”白墨蓮一下厲聲了起來,“你說巖家無罪,那麼小劍的家又有何罪?你說我們趕盡殺絕,那你們對小劍的家又做了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又有何資格說我們。”
“巖生金,我在冰家,你要算賬可以來冰家找我,甚至可以去找白家,小劍一家是無辜的,你既然對無辜之人痛下殺手,那憑什麼來說我心狠手辣,你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只許你動手殺人,不許我動手報仇嗎?這算什麼道理?”
“如果要不是你逼得太狠,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爲你,她是你的人,我針對她又有什麼問題。”巖生金喊道。
白墨蓮清冷的說道:“那我事後針對你巖家又有什麼問題?你說你巖家一家老小無辜,那麼小劍她們呢?她們一家又何嘗不是無辜的。”
“老人,孩子,女人,她們有何錯?你現在是在跟我惡人先告狀嗎?巖生金,你很虛僞你知道嗎。”白墨蓮面無表情的看着前面的人。
“我虛僞?那你呢,是,我承認,我做了那些事情,是我的問題,我承認行了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不怕你,我行差就錯,我錯了,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他們已經死了,你們爲此屠了我巖家滿門,你又和我有什麼區別呢,啊?!”
“呵!”白墨蓮一下笑了,人死不能復生,既然死了爲什麼不能放過我們?爲什麼要屠了巖家滿門?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認錯嗎?
白墨蓮真的對此失望了,不過無所謂了,今日,不就是來了結此事的嗎。
“我來告訴你我跟你有什麼區別!”白墨蓮一下說道:“除了當年動手下殺手的你們,還有當時在是巖家出言不遜的人以外,巖家所有人都沒有死,他們活的好好的。”
“你說什麼?!”巖生金這一次整個人呆住了。
“我說巖家的衆人沒有死,他們活的好好的!”白墨蓮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我帶人殺上巖家,他們一定不會接受我的施捨,所以我拜託冰家,請與冰家交好的家族接收並庇護他們,在他們成長起來之前,他們所有的日常開銷由我一人負責。”
“巖家人沒有死,他們活的好好的,可是小劍呢,她和她的家人呢?她什麼都沒有了,你們哪怕是連剛出生的孩子都沒有放過,你現在來跟我說我不是人,那你呢?你是人嗎?”白墨蓮一把抓緊了椅子的扶手,寒冰已然侵蝕,下一刻,直接抓碎。
“我告訴你,巖生金,這就是我與你的區別,人與畜生的區別!”
“不可能,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他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巖生金不相信。
“我不需要你相信,當年的事情一經發生,本來就是不死不休,你欺我的人,我欺你,又如何?現在,你落在我的手裡,就自認倒黴吧。”白墨蓮情緒恢復,輕輕動了動衣袖,清冷的說道。
“不,不,我不相信,你騙我的,你一定在騙我的,我要見他們,我要見他們,你讓我見一見他們……”
巖生金一下擡起頭,“我認錯,我伏誅,求求你你讓我見他們一面,你讓我最後見他們一面,求求你,求求你!”
白墨蓮起身,“你還想見他們?那小劍呢,她連再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你見不到他們的。”白墨蓮拂袖離開,“小劍,交給你了,你……”
白墨蓮還想叮囑一下的,不過想想算了,就讓小劍自己解決吧。
巖生金就見到白劍從黑暗之中走出來,那閃着白光的劍彷彿有着一層血色的煞氣,巖生金剛想開口,直接將他給掐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然後,白劍刺出。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們兩個也不用再好奇的去猜了。”白墨蓮看了她們兩個小丫頭一下,說道。
冰怡茹眨了眨眼,“不是,媽媽,我不想知道這件事情怎麼處理,我想知道當年的事情。”
“當時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白墨蓮回答道。
“那也算嗎?!”冰怡茹一下說道。
“那樣不算那怎麼樣纔算呢?”白墨蓮挑眉看了一下,小丫頭趕緊住嘴,迫於媽媽的威嚴,冰怡茹決定還是不去挑戰的好。
“可是,那個,什麼?那現在劍姨是在……”冰怡茹回頭看了一眼。
被白墨蓮強行掰回來,“你別管,小劍自己會處理的。”
“爲什麼小豪可以留在那裡?”冰怡茹不爽的說道。
“你要是個男娃我也不管你,只要你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天塌下來我都可以替你兜着。”白墨蓮隨意的道。
“那就得問您啊,我生下來怎麼是女孩不是男孩。”冰怡茹也很生氣的呀。
“哼!”白墨蓮盯着她,冷哼了一聲,冰怡茹趕緊站好,睜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
“我這可不算瞞着你啊,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能說的,你本來也不該聽,所以,還有什麼問題嗎?”白墨蓮居高臨下的問道。
“有,您這都結束了您跟我說……”
“嗯?!”白墨蓮清冷的應了一聲。
冰怡茹一下躥到了柳玥玲的身後,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柳玥玲無奈輕笑,這丫頭,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
漆黑的環境之中,星曉豪一腳踩出了粘稠的感覺,在這幾乎封閉的空間之中,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安靜的黑暗之中,星曉豪還聽到了一小小的呼吸聲,這個人,竟然還沒有死,不知道該說他頑強呢還是……
星曉豪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這是劍姨故意的!
下方的岩石隆起,雕爺的身子升起來,“哎呀呀,這有點狠啊,這樣人都沒死,我要是沒有數錯的話,一共在他身上刺了一百三十一劍,這一劍一劍的刺下去,到現在了都沒有死透,這,算是半口氣?”
“半口都沒有。”星曉豪平淡的說道。
“啊,那他這算……”
“雕爺。”星曉豪一下說道。
“啊?”雕爺呆呆應了一聲道。
“清理掉吧。”星曉豪說道。
“那個,不用問問?”雕爺有些猶豫,有些卑微。
“不用,送他一程吧。”星曉豪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
“哎哎哎你慢點慢點……”洛殤影差點被小旱災給拖走了,幸虧即使鬆手。
洛殤影無奈的看着前方的小旱災,呢喃的道:“也是這小傢伙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纔會如此的開心吧,果然,任何一個人,都喜歡自己的家啊。”
說到此處,洛殤影的目光微微有些暗淡,家,自己的家,壓根就不存在吧,哦,不是說師父崖啊,那是家,只是並非是她出生的家。
洛殤影隨之一聲嘆息,甩掉腦中的胡思亂想,擡起頭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小傢伙在那邊不知道做些什麼,似乎是在這個地方遊行一樣,洛殤影奇怪了,這是在找什麼嗎?
旱災誕生的地方自然是高溫之所,一眼望去,滿是耀紅,像是一個封閉的火紅世界,洛殤影只是站在那裡,就覺得渾身滾燙,土地乾枯開裂,而在這片枯地之中,洛殤影感覺到了一股暗藏的龐大生命之氣,就在這片土地之下,就是因爲這股力量,纔會誕生出了天災嗎?
洛殤影不清楚,她也沒有去探查,她可不想因爲好奇導致自己回不去,這個地方,對於她來說,雖不算完全未知,畢竟不是第一次來,但是,她對裡面有什麼東西,那是真的不知道。
天空之中彷彿有無數個太陽在閃耀着,洛殤影就感覺自己要被曬乾了,正想將這裡稍作封印,隨後準備離開了。這爲的是不讓外人打擾旱災。
裙角突然被扯動,洛殤影低頭,看見旱災正在拉扯自己的裙子,洛殤影奇怪的蹲下來,問道:“是有什麼事情……”
洛殤影以爲旱災是有什麼事情找自己幫忙的,可是下一刻,旱災一下躥進了她的懷裡,感受着懷中的溫熱,洛殤影愣在了原地。
洛殤影低頭看了看,然後問道:“你,你這是要跟我回去?”
小傢伙沒有回答他,就是往洛殤影的懷中使勁鑽去,洛殤影算是明白了,這小傢伙還真的不打算回來了,這是真的要跟在她身邊?那就真的被師姐說中了。
那剛纔小傢伙是在……洛殤影想了想。
她以爲小傢伙是在找什麼,好安家呢,可實際上,祂剛纔所有的奇怪動作,只是在向這裡告別,祂想跟在洛殤影的身邊,祂喜歡洛殤影。
洛殤影無奈了,“師姐不愧是師姐啊,還真的讓她說中了呢,要帶着這小傢伙,那可能真的麻煩了呢……”
是很麻煩!
洛殤影轉過身最後看了一眼這旱災的誕生之地,不管如何,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來到這裡了吧。
白裙黑髮,隨着熱風輕揚,懷中抱着火紅的赤狐,娟秀的臉龐的之上,帶着惆悵,帶着輕鬆,帶着哀愁,帶着興奮……極其的複雜,這是一幅,絕美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