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麼了?怎麼那麼吵啊……”冰怡茹輕輕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問道。
“回冰宮主,城中忽然出現了很多那晚的劍匣。”顧彩霞從外面走進來,立於裡屋門口恭敬的回道。
“啊?”冰怡茹瞬間清醒了,目光逐漸清冷了下來,“它們現在在哪兒?”
“各個街區都有,不過目前爲止並沒有行動的意思,全部停在那裡。”有關這一點,顧彩霞也很奇怪。
紫玉欣也是坐了起來,趴在了冰怡茹的背上,眨着眼睛問道:“那城外呢?有什麼動靜嗎?”
“回宮主,暫時沒有。”顧彩霞還是恭敬的回道。
顧彩霞這語氣讓冰怡茹跟紫玉欣都挺奇怪的,這好像平日裡不是這樣的吧,這今天是怎麼了?
紫玉欣奇怪的看向顧彩霞,“彩,彩霞姐,你這,是怎麼了?”
顧彩霞的手在小腹前瘋狂的擺動着,朝着兩位宮主使着眼色,不過她們根本沒看懂,正奇怪的看着她,剛想問,就聽見顧彩霞的身後傳出了清冷的聲音,“兩位宮主,是否要起了?”
兩個丫頭頓時嚇了一跳,差點倒下去,紫玉欣趕緊說道:“董董董師……”
“參見宮主,冰宮主。”董師畢恭畢敬朝着兩位宮主行禮,一旁的顧彩霞幾個人弱弱的站着,很明顯,她們已經被罵過了。
“咳咳……那,那什麼,董師,您,您怎麼來了呀?”紫玉欣趕緊從被子裡面站起來,一旁的冰怡茹也一樣。
“哎,宮主你們快躺下。”董師趕緊上前將兩個小丫頭按回去,她可知道兩位宮主身上都帶着傷的。
董師立於牀旁,擔心的看着她們,也是忍不住的說道:“你說你們,兩個小姑娘,身上卻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
說着,董師便不懷好意的看了一旁的顧彩霞她們,“這麼重要的事情還瞞着我,哼,都到這種地步了,我能不來嗎?”
董師還是那樣的一絲不苟,那清冷淡漠的模樣,那怕是鬱幽庭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想起了當年被董師支配的恐懼。
“額……”紫玉欣也害怕啊,不過還是給顧彩霞她們開脫,“董師,我的傷是自己傷的,跟彩霞姐她們沒有關係的。”
“我知道,我已經教訓過她們了。”董師一下說道。
“好像重點錯了吧……”紫玉欣乾笑着。
不知道怎麼了,冰怡茹在董師面前也略微有些發怵,有點像是面對媽媽的感覺,趕緊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那什麼,我出去看看劍匣啊,就先走了,董師你隨便坐,隨便坐啊,好好教育玉兒,教育,教育她……”
說着,就飛快的跑了出去,她竟然直接被紫玉欣給拋下了。
“哎哎哎,我,我呢……”紫玉欣一時間不敢擅動,對於冰怡茹果斷拋棄自己的行爲表示委屈。
忽然,跑出去的冰怡茹探出了頭,紫玉欣還以爲她是來接自己的,但可惜,並不是,冰怡茹只是來問問題的,“彩霞姐,最近的劍匣在哪裡?”
“回冰宮主,就在正門口。”顧彩霞一下回道。
“正門……”冰怡茹頓時爲之一滯,逐漸咬着牙,道:“這麼囂張的嘛。”
然後就跑了出去,裡屋的紫玉欣弱弱的舉手道:“那什麼,我,我也想去,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宮主想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持的。”董師規整的笑着,可是,紫玉欣總覺得這個笑容氣氛不對呢。
“真的可以去嗎?那,那我去了?”紫玉欣緩緩坐直身體,一隻腳已經伸出來了。
“唉。”董師輕嘆一口氣,趕緊上前服侍宮主穿衣,“宮主,您又忘記了,您是宮主啊,您要做什麼,不用跟我們商量的,您只需要照顧好自己,便可以了。”
“我知道了。”紫玉欣乖巧的點頭,然後這才飛奔了出去,董師攔都攔不住,邊上顧彩霞看董師的眼色,董師看着她們,一下說道:“你們還不跟上,要是再讓宮主受傷,我那你們試問。”
“是!”幾個丫頭趕緊跑了出去,董師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
董師看着幾個丫頭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夫人啊,您給的這個任務啊,還真不好管啊……”
門口,冰怡茹擠出人羣,冰沐麟第一眼就看到她了,趕緊拉住她,“哎哎哎你幹嘛呀?你乖乖在牀上躺着就好了,你……”
“關你屁事!”冰怡茹一句話直接把冰沐麟給解決了。
冰沐麟一個人在一旁,背後是晴天霹靂,邊上的人真的想笑,但是,不敢啊。
“你怎麼出來了?”白燁惜看了她一眼,問道。
“我就出來看看,怎麼樣啊?”冰怡茹看着那佇立的封閉劍匣,一下說道:“這怎麼來的?”
“不知道,應該是昨晚出現的,沒有任何的動靜,而且,從發現開始,就一直沒有動,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麼?對了,能否確定這就是劍匣?”白燁惜詢問道。
“嗯……”冰怡茹盯着看了看,一下說道:“不知道哎。”
白燁惜頓時無語,隨即指着冰怡茹說道:“這要是豪兒不在啊,你看你這些年究竟要怎麼過來!”
“這不是有小豪嘛,不怕。”冰怡茹笑盈盈的,隨即說道:“是不是劍匣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冰怡茹說着,冰雪劍出鞘,直接斬了出去,邊上人攔都攔不住。
那一劍,就如同暮鼓晨鐘一般,一聲巨響,所有人頓時捂住了耳朵。就在所有人被壓着動不了的時候,冰怡茹一枝獨秀,邁開腳步就走了上去。
“茹兒……”白燁惜被聲音的壓力壓着,想着抓住冰怡茹。
冰怡茹一揮手,流水就將它整個包圍了起來,那包圍的流水整個就如同沸騰了一般,上面的水珠不斷的跳動,彷彿隨時都要突破包圍一般。
聲音漸消,所有人這才緩緩起身,花羣芳趕緊來到冰怡茹的身旁,拉着她後退,邊走邊說,“你這丫頭,在想什麼呢?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花姨,我身爲樂谷弟子,這要是都沒辦法,那我就不該出樂谷,放心吧,對方應該衝着我來的。”冰怡茹自信的笑了笑,隨即問道:“總共有幾處啊?”
“很多。”禾從光也是走上來,“羽棲城中各個大街都有,街頭街尾甚至街中,數量不定,我們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麼?不敢輕舉妄動,這真的是像那晚一樣的嗎?”
“不確定,不過這裡面,極有可能是空心的。”冰怡茹一下說道。
“爲什麼?”旁邊有人問了一句。
“因爲實心的聲音不會如此,這種聲音,是隻有空心的才發的出來的。”這一點冰怡茹很有自信,隨即說道:“盯緊這些東西,我不保證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空心的,只能一一確認過去才行,至於是不是劍匣……我不確定。”
冰怡茹輕輕的搖了搖頭。
花羣芳皺了皺眉,似乎明白了,隨即說道:“我們已經跟玄院長還有肖城主說好了,他們會派人的,負責看守這些疑是劍匣的東西,只是,數量太多,這人員上可能不好分配。”
“嗯,讓附近的百姓都遠離,不能給他們威脅的機會。”冰怡茹說完,直接轉身回去了,“還有城外,羽棲城很大,如果想要足夠大的威脅,那就是威脅整座城,既然如此,哪怕是巔峰神境也需要藉助外力,看看城外是不是最近冒出來了什麼東西,只要跟土元素有關的,不論是什麼,就地銷燬。”
“是,宮主。”四周所有冰心閣之人同時恭敬的應聲。認真的冰怡茹真的很讓人信服呢,尤其是雪宸,它當初之所以決定帶整個種族加入冰凌宮,就是因爲這樣的冰怡茹感染了他呢。
冰沐麟也是輕笑了一聲,這丫頭,跟她媽媽越來越像了。
四周最近剛被放出來的外戚八門的人紛紛愣神,這便是冰凌宮主嗎?
白燁惜跟着冰怡茹,輕聲的說道:“你在懷疑玄燁以整個羽棲城威脅?”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冰怡茹輕笑了一聲,隨即說道:“對了,讓人盯着肖塵海,以老爹的名義,光明正大的去,給我盯緊了。”
“啊?這又是爲何?”白燁惜真的奇怪了。
“玄燁是誰?”冰怡茹笑着問道。
“啊?玄燁?玄院長的兒子,那個玄初婷的父親?”白燁惜奇怪的回答道。
“他從小是在羽棲城長大的,想來,一定對羽棲城很瞭解吧,而肖塵海,也是在羽棲城長大的。”冰怡茹笑着。
白燁惜似乎明白了,“你懷疑他們兩個壓根就認識?”
“哼,難怪我們之前一直找他找不到,肖塵海沒有說錯,他或許確實不知道玄燁所做的想做的,但是,他確實的幫了玄燁,收留了他,這故友相見,總有很多要說的吧,所以,玄燁,一直都在城主府。”
“難怪我們之前一直找不到他。”白燁惜一拍手掌。
“之前我們就說過了,凌天學院與城主府,是最安全也是最難找的藏身之所,藍波宇藏在凌天學院,玄燁藏在城主府,呵,可以,很好。”冰怡茹冷笑了兩聲。
花羣芳白燁惜等人的臉色不是很好,她們這找了那麼久的人,感情就在明處啊。
“不用找七罪了,有樊瓔在,她們隨時能走,不過常春閣那邊……”冰怡茹想了想,“如果那個輕默真的是七罪宗的弟子,那麼恐怕常春閣之中不止她一個,那現在這城中的劍匣,有可能就是她們弄出來的。”
“要不要直接將她們控制起來?”禾從光一下問道。
“沒有必要,如果弄錯了,那也就弄錯了,要是真的,七罪宗弟子還是有些麻煩的,沒有必要現在招惹她們了。”冰怡茹搖了搖頭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去城外看看?”白燁惜奇怪的問道。
“城外的話,我怕出去了就回不來了。”冰怡茹皺了皺眉頭。
“我們根本沒有打算讓你去!”邊上的所有人一下對冰怡茹說道。
冰怡茹一下低下頭,弱弱的說道:“我說錯了嘛……”
紫玉欣有些奇怪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啊?”
“我也覺得,我總覺得遺漏了什麼?可是這一時間就是想不出來?”冰怡茹也是認真的想了想。
白燁惜試探性的問道:“你們擔心的那個幻境靈獸?”
“靈獸!”冰怡茹和紫玉欣一下想起來了,“對了,就是靈獸!”
“那靈獸我們一直找不出來,所以……”禾從光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不不,我們說的不是那個靈獸,而是忘憂林的靈獸們,還記得當初玉兒去城外的時候回來說過,林中的靈獸有奇怪的地方,其中就有神靈獸的出入,所以,我擔心他們會帶着一大波獸潮來呢。”
衆人受驚了,然後白燁惜一下說道:“不是,說到忘憂林,這忘憂林的獸皇不就在我們這兒嗎?”
這纔想起來,對哦,逸彩前輩不就在這裡嗎,獸潮,這不簡簡單單嘛。
不過冰怡茹跟紫玉欣倒是不這麼認爲,她們好像還記得,逸彩前輩說過,不會管那些靈獸的事的,就是所謂的放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