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寵物人生(6)

次日,紅日初升時分江沐雪才醒來,小白虎早就睡飽獨自起身爬上寬大的落地窗,透過玻璃正專注的望着外面的世界。從背影望去,很深沉的趕腳!尤其是那絢麗的紅光打在它潔白的皮毛上,彷彿鍍了一層泛着金光的紅紗。

看什麼呢小傢伙兒?江沐雪爬了過去……竟然是兩隻猴子在打架,旁邊站的是猴子的主人,好像是因爲什麼事發生了口角吧。

隨着兩人爭吵越來越激烈,兩隻猴子的戰爭也進入白熱化階段。

後來,當兩個氣哄哄的男人“鳴金收兵”時,一個猴子早已被打趴在地,渾身是傷,力氣已經耗盡再也起不來。

得勝的猴子的主人立刻歡呼不已,抱着寵物猴兒親了又親,耀武揚威的離開。再看另一隻受傷的……江沐雪本以爲它的主人會很憐惜的抱它起來,卻沒想到那吵架失敗的主人冷冷的瞄了一眼鬥敗的寵物,隨後照着它的腦袋狠狠一腳下去……

“嗷嗚!!!”

小白虎抱頭尖叫,爪子不停地拍打明窗。

江沐雪早已驚恐呆住,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個喜愛寵物的國度竟然會發生這等事兒。

若是她提前知道,肯定能救下那小猴子,可惜,等她反應過來,那卑劣男人的腳早就踩到小猴兒的頭上。

剛纔在打鬥中,小猴兒已經受傷,而且,它還那麼小,剛幾個月的樣子,被人這麼一腳踩腦袋上……估計,怎麼也活不成了。

“該死!!!”江沐雪深吸一口氣,渾身發抖,忽然惡靈附身,“嘭”一拳砸到玻璃上,然後聽見“嘩啦啦”的玻璃碎片掉落一地。

他們住的地方是三樓,江沐雪在玻璃上弄了個口子後,想都沒想跳了下去。

“嗷嗚!”小白虎受到驚嚇,又是一聲慘叫。

直到江沐雪平安的落地,它才放鬆神情。

當它看見江沐雪抱起了滿頭是血的小猴子,小小的身子再次僵直。

“該死,我居然沒有抓住你那可惡的主人,不然,我一定也會照他腦袋狠狠踩一腳!!”

可惜,等她砸爛玻璃跳下去,小猴兒的主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東西!”

惡鬼王緊張的從虛無中走出,望着滿臉淚水的江沐雪一時失措,不知說什麼纔好。

“好奇怪,你看那人,竟然抱着一隻戰敗的猴子在哭,好丟人喲……”

“就是,那猴子又不是她的……”

稀稀疏疏的路人中,有幾人就這隻小猴子發表各種言論,彷彿很熟知的樣子。

又好像,對這樣的事,習以爲常!

惡鬼王趕緊帶江沐雪離開,剛回到房間,小白虎立刻跳過來“嗷嗚嗷嗚”亂叫,當它意識到小猴兒已經死了時,叫聲跟着嗚咽起來。

“我不明白……”

江沐雪的淚像是決了堤的黃河,流個不停。

“我不明白,像我這樣心狠手辣之人,經歷那麼多,幾乎閱盡了人間悲哀,我的心,早該冰冷堅硬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還會哭,遇見這種情況,我還會哭?”

她雙手捂住臉頰,哭的更厲害了。

某王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剛剛聽她開口說不明白,還以爲是針對小猴兒被主人虐殺一事。

“小東西。”良久,惡鬼王攬她入懷,“這就是你,改變不了的。”

江沐雪擡頭,但見那雙幽深神秘的星眸綻放出晨光一樣的輕柔和溫暖,“這是命運,改不了的。”他又道。

某女忘記了哭泣,心間被那聲“命運”塞的滿滿,惡鬼王慢慢擡起了手,想爲她擦去眼角的淚珠兒的,結果半道兒卻停住,須臾,試探性的碰觸到她的肌膚,動作輕的不能再輕,彷彿還當她是一片虛無。

“我不懂命運。”某女眨了眨眼,滾燙的淚珠兒又從眼中滑落。

“可就是因爲不懂,它才被稱之爲命運。”他淡笑,“這就是命運。”

說完,輕輕嘆了一口氣,扶她坐下。

隨後把目光轉向那奄奄一息的小猴子,剛纔他試了試鼻息,小猴兒還有一口氣兒在。

就那麼隨手一撫,小猴子身上的血跡頓時散去,江沐雪卻看得清,那些血又回到小猴子身體中去了。一息功夫,小猴兒睜開了眼,眼神惶恐的從桌子上坐起。

小白虎別提有多開心,看向惡鬼王的眼神兒幾乎全是膜拜。

它試圖去拉小猴兒的爪子,卻被瘦弱的東西躲掉,江沐雪笑了,卻很悽慘。

“有時候,帶着痛苦的記憶活着……。”

那一刻,她想起了江奇霖,她的哥哥!

此時此刻,她突然厭惡自己有一副肉身。有了肉身,動不動就有水分從身體裡流失,淚水流的多了,還要不停地補充水分,以此循環,這真是一件讓人無語的事。

總之一句話,麻煩!

當一個自由自在的魂魄多好,沒有眼淚,不用哭泣,就算悲哀,那也只屬於自己!

“小東西你看。”惡鬼王又擡起了手,照着小猴子的腦袋輕輕一抹,“剛纔痛苦的一幕,它已經忘記。”

“不!”江沐雪突然抓住惡鬼王的手,面色慘白。

“小雪兒,你……”他一時沒有理解這動作的含義。

江沐雪搖頭,“若是這樣的痛苦都忘記了,那它活着和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惡鬼王長長鬆了口氣,再次伸手對着小猴兒的腦袋一抹,驟然,小東西又恢復惶恐不已的面容。

在人類眼中,它只是個畜.生。不會說話,自幼被主人教導,賣笑雜耍,就爲了那一口吃食,爲了主人不高興時能夠放過它,不像別的猴子那樣時刻要擔心遍體鱗傷。

剛纔在決鬥的時候,它已經拼死了呢!可惜,它躲過仇敵的致命一擊,卻沒躲過主人重重的一擊……

江沐雪的反應讓惡鬼王十分不安,記憶中,她很少這樣。

良久,他輕聲道:“小東西,你要相信我們存在的意義,我們出現在這個世界,並不是隨隨便便的舉動。這世間,有光明,便有黑暗。有人羣,便有邪惡。無窮無盡,無始無終……”

江沐雪困惑了,他嘴裡的“我們”指的是……他們四個吧?

應該和她無關。因爲,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ps:大早上貼春聯,包餃子,各種忙乎,剛得了閒突然想起沒有定時發文,我的天……抱歉,遲到的更新!待會兒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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