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被蒼生,光耀後世,這不是一些高尚的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嗎?
顯然,這麼多的音樂大宗師們,他們都是高尚的人,都願意爲了開創前所未有的新局面而獻身,更願意爲了子孫後代而犧牲。義之所至,雖千萬人吾往矣!
自創一門新功法,爲以後所有專注音樂的人開創一條通天坦途,大宗師們是絕不會落於人後的。
“我們可以先琢磨琢磨。”於大師比較謹慎,要不然也做不來指揮的位置:“看看有沒有可行性,畢竟我們對於修行並不是很在行。”
“等這次完成之後,我介紹你們幾個老君觀清字輩的老道,他們在這方面擅長。”王勝很讚賞這種謹慎的態度,不盲目,不熱血,不衝動,這纔是真正做事的態度。通常來說動不動就被某些情形刺激的熱血上頭的,基本上都是喪失冷靜然後死的最快的。
這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雙方看起來都很高興。王勝這邊開心有大宗師樂隊一路保駕護航,大觀園衆女肯定能修行飛快。而大宗師們一方面有了一個更加偉大崇高的目標,一方面又有了王勝答應的新曲,很高興。當然,主要還是找到了他們始終感覺彆扭的地方,那不是技巧的問題,解開了心結,心情自然不錯。
開心之下,這些大宗師們可不管王勝還有沒有別的事情,馬上要他把答應的新曲譜寫出來。
本來王勝打算給這些大師們來個《百鳥朝鳳》或者是《二泉映月》這類的經典的,可王勝現在發現,大師們貌似很喜歡挑戰,那麼那一首挑戰極限的曲子似乎就可以拿出來了。
“有一首節奏很快,要求手速很快的曲子。”王勝笑眯眯的說出了口,衝着各位大宗師們說道:“很多樂器都可以挑戰,可以說是一首挑戰極限的曲子,不過卻沒有蘊含什麼高大上的內涵,也沒有多少的藝術價值,就是炫技用的,感興趣嗎?”
“挑戰極限的炫技曲目?”衆人似乎都來了興趣,紛紛笑了起來:“好啊,拿出來看看!”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什麼藝術價值,什麼高大上的內涵,還不是就那麼回事?多少人其實演奏的都是鄉村野調,又能談得上多麼的高大上?無非就是野趣而已。何況,有沒有藝術價值,有沒有內涵,那不是王勝說了算的,而是他們。
平淡之中才見真,再普通的小調,真的由大宗師們演奏出來,那也是無上妙品。因爲大宗師的演繹,會自然而然的添加他對這些曲子的理解,哪怕演奏,其實也是一個演奏家的二次創作過程,沒有哪一次會是一樣的。
王勝其實懂這個道理,這就如同武學。比如以前最平淡的天王拳,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拳,在不懂修行的人眼中,也是最粗俗催普通的招式,可放在凌虛老道的手上,這一拳就是驚世駭俗的超級大招。音樂也是如此!
“大家應該見過漫天野蜂飛舞的情景吧?”王勝也笑了起來:“我在千絕地裡見過,還藉此擺脫了幾個追蹤我的高手。當時的情形很是有點感覺,所以有了這一曲《野蜂飛舞》。”
這句話,算是給《野蜂飛舞》這首曲子的出現做了個簡單的介紹。有起因,有感悟,很完整的一個創作過程。這些大宗師最喜歡這種,能夠完整追溯創作過程的曲子,這能讓他們更好的理解作曲家的心境和情緒,更好的演繹作品。
王勝要了厚厚的一疊空白的五線譜,開始把記憶中的曲譜都標記了上去。很長,很密集,王勝也得要好好的標註一會。
衆人卻是誰也沒有馬上拿着看,而是靜靜的等着。都已經是大宗師了,這點耐心和鎮靜還是有的。
“這曲子其實適合獨奏,簡單集中樂器配合也可以,但不適合大規模的合奏。恩,增加一些輔助配器合作演出也行。”王勝一邊譜曲一邊衝着衆人介紹道:“如果要在音樂會上演奏的話,可以輪番來,大家輪着休息。”
野蜂飛舞節奏絕對是快的,王勝甚至懷疑,這首曲子會不會因此而加速修行的節奏。所以他馬上把這個猜測說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單人獨奏會不會還能有合奏引動觀衆修行的效果,這曲子節奏快,也許能加快修行節奏。”王勝依舊還是下筆如飛,口中滔滔不絕的說着:“等曲子好了,各位大師可以先試試看。”
等了半個小時,王勝總算是譜完了這首《野蜂飛舞》的曲子,從頭到尾過了一遍,和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沒什麼偏差之後,王勝才把曲子給了於大師。
於大師接過曲譜,還沒仔細看呢,立刻就被這一連串的密密麻麻的十六分音符給嚇了一跳。整個曲子,幾乎全都是這樣快節奏的音符,怪不得王勝說是一首炫技的曲子呢?一般的樂手,看到這曲子,能練習幾天之後完整的彈奏出來就已經不錯了,至於說想要完美演繹,還是看身後這一羣老傢伙們吧!
“這首曲子適合的樂器很多。鋼琴,小提琴,二胡,笛子,簫,笙,琵琶,揚琴,木琴,古箏,阮,柳琴,陶笛貌似都行,但需要你們自己改成合適的曲譜,看各位大師哪個能最先演繹出來試試效果。”王勝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於大師已經忍不住手指開始撥動的架勢偷偷的笑着。
“老於,別霸佔着!”有大宗師立刻開始衝於大師叫了起來:“放到前面,大家一起抄寫!”
於大師不情不願的把曲子放在前面,然後一羣大宗師,各自拿着一摞五線譜,開始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抄寫起來。一邊抄寫,這些大師其實就已經完成了對曲子的第一遍熟悉。
如果讓那些皇家藝術學院的學生們看到,這些真正的大宗師級的演奏家,竟然還是親手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抄寫曲譜的話,不知道他們會震驚的作何感想。
當然,境界不到,根本不懂得這樣作的好處。也許有人懂,但真正能做到的,而且還是毫不猶豫做的,纔是真正的大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