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265章,不小心又更錯了,最近真是狀態不佳,老是更錯,現在也已經重新覆蓋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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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時和樑泊華一道,總是卑微有禮、謙謙君子似的風範,這時突然發火,那種猥瑣人格自帶的裝逼天賦便化爲一副貴胄公子的模樣,話語冰冷,雙目不怒自威,頗有領導儀態。
樑泊華原本也就當宋保軍是個有學識懂禮貌的富家公子,見他說話漸漸嚴厲,心想二少專程讓自己從象京過來協助這位表少爺辦事,現在連一點點小事都沒辦好,不禁冷汗浹背。
算起來,自己在這位表少爺身上已經出過兩次紕漏了。
想到這裡,樑泊華覺得自己真應該檢討一下,說:“軍少,你放心,這時我馬上辦好。”
“那我就拭目以待。”宋保軍冷哼一聲。
在場的金星唱片公司其他人見一向位高權重的樑主任被眼前這大男孩訓話,紛紛嗅出了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
那些個和黑蛇光子平時關係不睦的,此刻通通噤若寒蟬,好像東北風裡的螞蚱,一個個渾身發抖不能自已。
得罪蟹委會娛樂審查局的樑主任,後果有多嚴重,就算用**想也能想得出來,何況那年輕人似乎比樑主任的來頭更大。
範經理雙膝一軟,幾乎就想當場下跪求饒。
樑泊華眼神冰冷,在幾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沉默良久,在這些人冷汗漸漸溼透衣襟的時候說道:“張秉坤在哪裡?讓他馬上過來,再清理一間會議室出來,大家都過去開個會。”
“是,我這就去辦。”範經理沒口子答應,說:“請樑主任和、和這位……以及……黑蛇光子先去會議室喝杯茶。”她不知道宋保軍如何稱呼,只好含糊帶過。
黑蛇光子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讀出了對方眼中的無限驚喜。
臨走出訓練室門口,範經理稍稍落後幾步跟在後面,向冷輝低聲說道:“冷公子,這段時間公司裡事務繁忙,我實在是……唉,不好意思,還請你們多多見諒。”
“冷公子”是歌迷給冷輝的稱呼,在公司裡他就只會被人“王富強”的直呼其名。現在範經理重新把這個尊稱用起來,以示對黑蛇光子的尊重,也表明自己的態度。
冷輝沒理這個茬,道:“有什麼話待會兒你自己向軍少說去。”
範經理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蒼白。
樑泊華一聲令下,金星唱片的員工效率極高,只花幾分鐘便把會議室收拾乾淨。
泡上幾杯熱茶,樑泊華和宋保軍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陪在邊上的範經理和田翠蓉如坐鍼氈,熱汗滾滾而下,活像即將被拖進屠宰場的生豬。
半小時後,張秉坤氣喘吁吁如同奔喪一般趕到。他本來在西區辦事,一路過來起碼兩個小時的車程,接到電話得知是樑主任有令,立即停下手頭所有事務,驅車連闖十七個紅燈,這才勉強沒讓樑主任等太久。
“坐吧。”樑泊華指指前面的空位,看也不多看他一眼。
張秉坤連忙用眼神向範經理詢問,只見一貫機靈的範經理臉色灰白,呆若木雞,竟對自己的到來一無所覺。
他來不及擦汗,就在空位虛坐了半邊屁股,笑道:“樑主任這次過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我也就不外出了。”
“打電話通知你?”樑泊華頭也不擡,嘿嘿的冷笑:“通知又能如何?貴公司還不是把我的話當做放屁一樣?”
“什、什麼?”張秉坤聽出了樑泊華話中不尋常的意味,顫抖着聲音問:“樑、樑主任何出此言?”
樑泊華手裡端着的茶杯重重放下,茶水傾出一半,淡淡道:“張秉坤,我讓你重點扶持黑蛇光子的音樂工作,現在幾個月過去了,你給我做了什麼?”
張秉坤啊了一聲,應道:“那天在酒吧聆聽軍少和樑主任的教誨,我回來就讓小范去辦理這件事的,不敢有什麼疏漏。”
樑泊華只是嘿嘿冷笑不止。
待看見範經理一臉不知所措的神色,他突然醒悟過來,蹭的站起,指着範經理喝道:“範淑珍!你搞什麼名堂?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我、我……”範淑珍不敢擡頭,甚至答不出一句囫圇話。
張秉坤那天之後就沒怎麼關注黑蛇光子了,這時見樑泊華問責,只想怎麼才能全部推給範經理,表情越發嚴厲,道:“範淑珍,你膽敢對樑主任的話陽奉陰違,是不是不想幹了?”
樑泊華道:“這事情應該好好查一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疏漏,又有誰在其中貪贓枉法,不顧審查局的命令恣意妄爲。”
“是、是!”張秉坤連聲答應。
樑泊華道:“現在交代情況還能爭取寬大處理,到時候一旦查明事實真相,可能就直接槍斃了,那該多可惜。”
話音剛落,範淑珍撲通一聲跪下了,顫抖着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樑泊華和張秉坤對看一眼,同時鬆了一口氣,心道總算能對軍少有個交代了。
事情其實很簡單,範淑珍和公司裡的2096樂隊歷來保持着良好的關係。那天張秉坤要她好好利用公司資源運作黑蛇光子,範淑珍敏銳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契機。
金星唱片公司就那麼大,資源就那麼多,黑蛇光子與2096爲同類型的團體,若是資源向黑蛇光子方面傾斜,2096所能得到的資源勢必會減少。
這是2096萬萬難以承受的。
收到消息後,田翠蓉開始向範淑珍公關,拿出大量錢財請她吃喝玩樂,還送了價值三十多萬元的珠寶首飾。
如此厚意,範淑珍如何能不投桃報李?各種通告、廣告、節目、電視採訪、演唱會嘉賓、軟文推廣,給2096的機會一點沒少。至於黑蛇光子這邊,愛幹嘛幹嘛去。
上行下效,下面的人自然很容易體會領導的態度,範淑珍打壓黑蛇光子,就連保安、保潔阿姨也不會給冷輝他們好臉色。
聽到這裡,張秉坤一拍桌子:“範淑珍,你已經構成了受賄罪和瀆職罪,等待公司的處理吧!”
樑泊華吩咐隨從把範淑珍和2096樂隊成員帶走,這女人一路掙扎求饒自是不用多提。
宋保軍咳嗽一聲,提醒大家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工作本身,說:“張總,你看這事,應該怎麼整?”
“我、我一切都服從軍少的指示。”張秉坤的場面話倒說得熟溜。
宋保軍沉聲道:“我需要一個詳細具體、可以操作的計劃,而不是像你這麼唯唯否否。”
“那、那……”
宋保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對方,直到把張秉坤盯得心裡發毛,說道:“爲黑蛇光子提供全新的資源,請專業設計師爲他們重新設計形象、確定路線和發展方向,我需要一個團隊爲他們量身打造新的專輯,可以辦到麼?”
張秉坤掏出絲巾不停的抹汗,賠笑道:“當然沒問題。”
“冷輝最近做了一張專輯,我聽了其中幾首歌,不是很滿意,但是其中也有可取之處。”宋保軍道:“希望能保留他們原來的風格,再做得更精彩一點。”
不可否認,宋保軍猥瑣人格的【裝腔作勢天賦】真乃天下一等一的裝逼利器,裝什麼像什麼……不不不,簡直就是裝什麼就是那個樣。
在書法導師裘元成課上的謙卑好學,面對古文老師姜憶惠時的恃才傲物,與柳細月相處時的風流倜儻,跟葉淨澈在一起時的誠樸真摯,同劉佩龍爭鋒時的囂張跋扈,每一種轉變都漸漸的得心應手,越來越自然。
現在與張秉坤說話,又變成了咄咄逼人的上位者,而且那種氣勢不是一個暴發戶簡簡單單就能裝出來的。
很隨意的挑眉,相對緩慢的語速,不容置疑的態度,令人很容易涌起一種錯覺:這起碼是個在正職局級位子上坐了十來年的領導幹部。
可偏偏宋保軍只是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這便讓人懷疑他是否家世如此。
“是是、好的。”張秉坤還能怎麼辦?只好滿嘴答應下來。
“冷輝,你們有什麼要求嗎?”宋保軍轉向黑蛇光子諸人問話。
冷輝再一次見識了軍少的威風,不禁十分惶恐,虛虛向前探直身子,恭恭敬敬的應道:“我們唯一的願望是把這張新專輯做好,做得達標,做到讓軍少滿意,讓歌迷喜歡。”
樑泊華試探着笑道:“張總,你怎麼這麼不曉事?”
“這個……”張秉坤不知他想表達什麼。
樑泊華道:“以軍少的大才,願意來你們金星唱片進行指導,是公司的福分,我看貴公司不如聘請軍少擔當藝術總監,親自指點公司的藝人,以後說出去也方便。”
張秉坤不愧是混慣了江湖的,一點就透,搓着手笑道:“不知軍少能不能屈尊爲鄙公司指點一二?每個月來那麼幾天就行……呃不不,您如果沒空,隨便打個電話來過問過問也算是上班了。”
這其中大有名堂,宋保軍在你們公司擔任藝術總監,算是任職吧?那你總得開工資吧?一個月不好說,幾萬塊薪水得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