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嘲笑我的品味?原來你一直拐彎抹角,就是用這種方式形容我是不入流的殺馬特?”柳細月臉色鐵青,哼哼道:“好啊,枉費我對你一番好意,你卻對我人面獸心。”
宋保軍心道:“你什麼時候對我好意過了?上學期踢我那腳老子仇還沒報呢。還有人面獸心,成語也不是這樣亂用的,你這水平竟然也能考上中文系,不知用了家裡多少關係。”
當下只好改口道:“我是覺得,你不管什麼風格,都只是我唯一暗戀的女神……”
“閉嘴!”柳細月叫道:“我纔不要聽你胡言亂語!說得天花亂墜,其實都是在騙人,我恨死你這個感情騙子了!”
宋保軍滿頭大汗,心想今天當真遇到女神經病,連談個話也恁地麻煩。與這種女人交流唯一的辦法就是閉嘴,連完全融合的猥瑣人格來了也不行。
兩人陷入沉默的尷尬狀態。
前方路標變了,宋保軍忍不住問道:“喂,好像走錯了吧,茶大不是往這條路走的。”
柳細月白了他一眼:“你開過幾次車?不知道往你說的那條路走的話每天下午都要堵三個小時嗎?”
宋保軍不知道交通路線中的許多講究,老老實實閉嘴,索性扔了菸頭,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他昨晚喝了大半夜的酒,本來就是個孱弱不堪的宅男身體,起來之後又和許舒欣鬥心鬥智,這時覺得睏倦之極,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朦朧的眼睛一看,只見周圍建築物已經和市區不太一樣了。放眼望去青山綠樹,高架電線杆和高大的路牌飛快往後倒退,旁邊是連綿看不到邊的灌木叢和防水網格。
遠處一塊藍色反光指示牌上寫着:“前方象京市365km”。
“茶象高速路?”宋保軍吃了一驚,連忙撐着坐起,道:“喂喂,怎麼上高速路了?你想避開下午高峰路段也不是這樣避的嘛!”
柳細月淡淡的道:“剛纔開得太急,拐錯方向,不小心上了高速,你急什麼,等下前方路口再拐回去就是了。”
說着哧溜一聲,就在應急車道停下車子,好像想起了什麼,說:“我車子後輪有點問題,你下車幫我看看。別不是被玻璃紮了。”
宋保軍應了聲好,推開車門。
柳細月又說:“對了,給你手機我玩玩,我加你肥鵝通好友以後方便聊天。”
宋保軍不疑有它,遞上自己的破爛手機。
等他一走下車子,車門突然嘭的一聲關上了。
“哎?”
柳細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宋保軍!你敢說我是我最討厭的非主流殺馬特,還說我是潑婦,我非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不可!”
“喂喂,潑婦柳,你發什麼神經?”宋保軍慌忙猛擰把手,然而車門猶如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柳細月關上車窗,又舞着那隻破手機對他冷笑:“留在這裡好好後悔吧!我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宋保軍這才明白中了圈套,氣得要死,用力拍打車窗叫道:“潑婦柳,不要亂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把人遺棄在高速公路是違法行爲?喂,女神柳,我給你三秒鐘時間馬上開門,我就原諒你這次,若不然……”
柳細月冷笑道:“若不然什麼?現在是你在求我還是我在求你?知不知道老孃最討厭感情騙子?幸虧你睡得真香,不然我還真想不出這麼一個整人的好辦法。”
“什麼,我哪裡是感情騙子了?我對你一腔真情,天日可鑑!趕緊把門打開,不然我就叛變投敵,改去暗戀謝綺露了!你可千萬別後悔!”
“我就知道你果然靠不住,去死吧!”
“那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了!”宋保軍大怒,當下後退兩步,高高躍起,一腳猛踹在車窗上,“哐!”倒震得腳跟發麻,險些摔了個屁墩,玻璃卻只留下個淺淺的腳印。
柳細月翻了個白眼:“喲,這麼快就翻臉了?我的車裝的可是防彈玻璃,你就是用鐵錘砸也不會有事,踢吧,我看你能踢到何時。”
宋保軍又繼續後退,再次飛起一腳,這次踢的不是車窗玻璃,而是右側後視鏡。
後視鏡只有一根細鋼管和電線與車身相接,當下咔嚓一聲輕響,細鋼管扭曲斷裂,後視鏡飛開。
宋保軍撿起後視鏡又往車窗猛砸,砰砰連聲,臉色非常兇狠,叫道:“女神經病,別讓老子抓到你,不然老子非強姦你八十八遍不可。”
柳細月這纔有些驚慌,一踩油門,華麗的保時捷911如離弦之箭朝前衝出,只剩宋保軍一個人在原地舞着後視鏡發呆。
完了!就這麼落入陷阱,被柳細月狠狠擺了一道。
在高速路區,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手機又被騙到車裡,想求救也不可能。
睡了不知多長時間,更不知道離茶州有多遠路程,這不是開玩笑嗎?
柳細月那女人喜怒無常,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惹她懷恨在心,簡直太恐怖了。
宋保軍深深呼吸,花了好長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無數的車子呼嘯而過,任把手揮斷也沒有車子減速看他一眼,反而還得擔心離路心太近容易導致交通事故。
等了十多分鐘,心中早將柳細月罵了祖宗十八代,實在無可奈何,只好緊靠路沿的護欄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