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保軍當即冷着臉問道:“小乖,你怎麼跟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們學校的同學怎麼不三不四了?再說我跟他在一起又怎麼樣?要你管。”宋靜桐徑自拿出鑰匙開了門。
宋保軍頓時超級鬱悶,怎麼突然之間妹妹就和自己生疏了?兩三年前那個老愛纏着自己的嬌癡女孩子怎麼就找不到影子了?
以前總是抱着自己叫“哥哥哥哥”,笑得眼睛都眯了。攢下的早餐錢給她買一隻廉價的布熊都會高興三天三夜。連和別的男孩子說句話都會臉紅半天,怎麼就變了?
是了!他幾乎瞬間認定,是剛纔那個摩托車小癟三帶壞了自家妹子!
忍着氣緊緊跟着後面,說道:“老妹,那個小癟三叫什麼名字?是你們班的還是別班的學生?”
父母親還沒回家,屋子裡靜悄悄的。
宋靜桐開了燈,脫下小皮鞋,換上一雙淡黃色的平底人字拖,將小書包扔在沙發上,就去翻冰箱,一邊不耐煩應道:“高三的學生,怎麼就變成小癟三了?麻煩你不要東問西問的,我倦得很,不想回答。”
拿出一隻噴香的紅蘋果,隨意用手擦擦,斜躺在沙發上啃了起來,一對白嫩小腳伸得老長。順手打開電視調到馬桶臺開始收看錄播的節目《快活集中營》。
宋保軍見妹妹這般憊懶,一時又是氣惱又是頭痛,坐在妹妹的腳邊說:“你纔讀高一,怎麼會認識高三的學生?他開車送你回家,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只是普通朋友,別問那麼多行不!”宋靜桐沒好氣應道。
“喂,我可是關心你的學習生活才問的。你還是高中生,就應該以學習爲主……”
“停,停!煩死了,我好不容易纔放假,不想被人嘮叨。總之我成績好得很,不勞你擔心。”宋靜桐拿起遙控器調大音量。電視裡娜姐誇張的笑聲震得滿大廳都是。
宋保軍一把奪過遙控器換成南國新聞臺,屏幕上正在顯示朱蟹委員會副秘書長葉小白親切接見來訪的荷蘭商務部副部長切利諾一行的畫面,說:“桐桐!你怎麼這樣說話呢,哥哥不是在嘮叨你。主要是你還小,不懂得社會上的兇險,有些人外表看起來人模狗樣,其實心裡不知有多齷齪。”
宋靜桐急了,又把遙控器搶回去,調成馬桶臺,勉強應道:“就你懂!別老以爲我還是小孩,其實我也懂很多東西的好不?你以前讀高中還不是那個樣子,好意思說人家!”
“那他還約你晚上出去,分明不懷好意。我說你千萬別跟他出去啊,那種人我一眼就看透了,絕對是個騙子。”
宋靜桐狠狠摔下遙控器,嚷道:“你憑什麼說我朋友是騙子?我看你就是和爸媽一樣,什麼都想管着我,也不讓我認識朋友!我纔不會理你!算了,這電視沒法看了!”說着雙腳一拉拖鞋,氣呼呼奔向樓梯,腳步咚咚咚的震得山響。
宋保軍看見自家妹子玲瓏扭動的身段,俏麗背影令人愛煞,哪還能生得出氣來?忙追在後面道:“老妹,老妹!哎,我沒有管你啊,哥就是問問……你彆氣了好不好?哎,還看不看電視啦?你最喜歡的那個瘦猴主持出來了,叫做什麼何老師的,他穿了一條蕾絲長裙好好笑啊。”
“一點都不好笑,不看了!”宋靜桐鑽進閨房,哐啷一聲摔上門口。
宋保軍大感頭痛,腦子靈光一閃:對了,老妹今年十六歲,一定是青春逆反期到了。
青少年處於心理的過渡期,其獨立意識和自我意識日益增強,迫切希望擺脫大人的監督和約束。他們反對大人把自己當小孩,反而以成年人自居,爲了表現自己的非凡之處,往往對任何事物都傾向於批判態度,因此產生叛逆心理,這就是所謂的叛逆期。
看她的表現,與從前的乖巧可愛簡直判若兩人,結交亂七八糟的朋友,一再強調不願接受管束,而且還很不耐煩的樣子,脾氣也變得有些暴躁起來,這心理很是明顯。
聽說青春期的孩子尤其難以管教,你要他往東,他偏要往西;你要他攆狗,他偏要抓雞。反正說一句頂上三句,什麼都和你反着來。心思變得更加敏感脆弱,性格也更加衝動,打不得罵不得。
宋保軍就聽說巷尾有戶人家的小孩青春期到了,被父母說了幾句立刻離家出走,呆在網吧裡兩個多月,家裡人四處尋他,找了個半死,前前後後花去五六萬塊。
最後在某個城區小網吧的角落裡找到,那孩子蓬頭垢面,渾身散發惡臭,面黃肌瘦,幾個月沒洗過澡也沒吃過飽飯,就知道泡在網上打遊戲。後來抓回家關了半年這才清醒過來。
還有個更誇張的,離家出走後被人騙進了黑社會團伙,跟着幾位“大哥”攔路搶劫,捅傷了人鬧出案子,至今還在少管所呆着。
至於其他青春叛逆期的蠢貨被人引誘上當,導致吸毒賣身,就此墮落,已是屢見不鮮。
面對同樣顯得很叛逆的老妹,宋保軍突然不知道怎麼辦了。
沉默半晌,敲了敲妹妹的房門,說:“桐桐,開下門,哥哥有話對你說。”
“說什麼,還不是想教訓我?偏就不開。”裡頭傳來宋靜桐發悶的聲音。
宋保軍無奈,道:“不是,哥哥怎麼會教訓你呢。我給你買了一雙鞋子,是你最喜歡的牌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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