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國。
冷冽的寒風吹過一陣一陣,大街小巷之上,隨處可見積雪與寒冰。
雪花在空中飄揚了不知多久沒有止歇過了。
正如這個國家的名字一樣。
這裡從始至終,都是冬天。
因爲這個國家的神,掌握着冰雪的能力。
其名爲,冰之神。
高大的城主宮殿,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外衣。
足足幾十米的高度,在提瓦特大陸之上也是罕見的。
而這也正可以整證明國家的強大。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宮殿之中的某處,一位黃頭髮的男人最後推開了厚重的大門。
他穿着厚重而又華貴的大衣,紅色的高領內襯即便擋住了脖子,也全然不影響男人目測上的高挑。
如果有璃月人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
正是與璃月相處多年的外交官。
達達利亞。
他應該出現在這裡,這並不奇怪。
但‘這裡’卻並不是指這個宮殿。
而是指至冬國。
作爲至冬國與璃月的專職外交官達達利亞,出現在至冬國簡直在正常不過了。
但他卻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抱歉,我來晚了。”
達達利亞開口說道。
他輕輕閉了閉眼睛,微垂了下頭,弧度或許只有十度左右。
作爲一種晚來的致歉,這已經足夠了。
尤其在面對眼前這些人的時候。
也就在他剛纔推開門的那一刻,房間內的衆人便已經將目光移到了這邊。
“【公子】既然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一位帶着眼睛的小老頭說道。
他拄着柺杖,同樣套着與達達利亞一樣的華貴披風,頭頂上還戴着一頂高禮帽。
而‘老頭’的模樣,則只是看起來而已。
如果細細一看便能看出,他除了鬍子和那從高禮帽的邊角處露出來的頭髮有些花白,還有身高十分矮小以外,似乎再沒有什麼老人的跡象。
他的皮膚光滑,站姿筆挺,圓形的鏡片之下,是一雙彷彿能洞穿一切的眼睛,炯炯有神。
達達利亞又微微頷首一下。
富麗堂皇的宮殿之內,光線略顯昏暗。
只有從窗戶中射進來的些許月光還有雪花的影子,不斷閃爍。
達達利亞走上前來。
在靠近門的位置的長板凳上坐下。
即便除了他以外,剩下的彷彿都站着也是如此。
畢竟就和剛纔一樣。
他與這屋內的其他人,身份並沒有不同。
而有一個人,卻和達達利亞似是一樣。
只不過,他坐在了達達利亞的對面。
也是這整個正廳的最裡側。
黑暗擋住了他的面孔,卻擋不住他那壯碩的身型。
在他的面前,有一張小小的桌子。
那桌子上別無他物,只有一副棋盤。
國際象棋。
棋盤並不是重要的。
甚至於操縱棋盤的人,都有些變得多餘起來。
因爲旗子實在太過耀眼。
一個散發着藍色光芒的‘皇后’。
還有一個散發着黃色光芒的‘戰車’。
那是兩枚神之心。
單單只是一個出現,都足以在提瓦特大陸上捲起浪潮。
但在這小小的棋盤之上,卻同時出現了兩個。
“賢者自以爲無所不知,我等才明白那些愚行背後的道義”
黑暗中的人,說話了。
他的聲音蒼老又沙啞。
卻透露着一種威嚴。
突然間,棋子動了。
甚至都不知道是誰操縱的它。
一個馬撞倒了一個兵。
‘當’的一聲,在宮殿內回想。
“戰局,沒有所謂的棄子”
“因爲對這盤棋局來說,[將殺]並非是重點。”
宮殿內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凝重了一分。
一隻火紅的晶蝶不知從哪裡飛出,落在了那倒下的旗子之上。
“今日我們相聚於此,是爲了紀念我們的好同伴。”
下一秒,那位‘老人’開口了。
“她的犧牲對於整個至冬而言,值得足足半日的停工緬懷。”
他的話語沉着冷靜,語調適中溫和。
似乎真的是爲那位同伴緬懷哀悼一樣。
但有人像是不同意他的說法。
“足足半日?”
話音來自於另一位披着執行官外衣的男人。
他卷着發,帶着掛有吊墜的半邊框眼鏡。
笑眯眯的。
似乎真的很和藹一般。
“都說北國銀行週轉的是血淚與哀嚎,可市長先生您的價值觀比我這銀行家還要扭曲啊。”
他的同樣平靜淡然。
卻帶了一絲陰柔。
就是這一絲陰柔,讓人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毛骨悚然。
但一位靠着柱子的女人輕微的冷哼了一聲。
她向前走上一步,從黑暗中步出。
稀薄的光線打在她那白中帶黑的短髮之上。
映出的卻是一雙別樣的瞳孔。
一般的眼睛,瞳孔都會有兩個顏色。
但她卻不然。
她沒有瞳孔。
只有眼仁。
黑色的眼仁之中,畫着紅色的X型符號。
“羅莎琳在陌生的土地隕落,對於你們這些既缺少同理心,又只會找藉口龜縮在至冬的富商政要來說應該無法想象吧。”
女人開口說道。
一時間,整個正廳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包括剛纔的那位‘市長’。
還有那位週轉着血淚的‘銀行家’。
女人一點沒有客氣。
她的話語中帶了一點點的憤怒:
“既然如此,就好好把嘴閉上,不然孩子們會哭的。”
“喂喂。”
突然間,達達利亞開口了。
他似乎是變了一個人。
他的眼神變得無情,言語變得冷漠。
因爲在這裡,他是【公子】。
達達利亞漠視着面前的一切:
“就連我都覺得,這兒可不是什麼適合爭論的場合。”
“呵呵呵呵”
房間的另一頭,傳來輕輕的笑聲。
一位貌美的少女,似是被一個有如泰坦般的機器人挽在手上。
“荒謬可笑這些無意義的問題,不妨先放到一邊吧。”
“木偶說的沒錯。”
少女的旁邊,有男人說道。
他的身姿同樣魁梧,帶着似頭盔般的面具,中間是鏤空的。
可透過面具中間的鏤空向着其中窺探,卻只有一片詭異的漆黑。
“儘管手段玷污了榮耀,洛厄法特的犧牲依舊令人惋惜。”
“惋惜?”
可突然間,那個坐在最裡面的男人開口了。
他站起身來。
從黑暗中走出。
他的表情,冷若寒冰。
他戴着半邊的面具,冷冷的眼神掃視着眼前的衆人。
“洛厄法特的屍體都沒有回收,你們誰可以確定洛厄法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