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準備看起來都挺充足的。”
顧三秋雙手揣在兜裡，看着阿貝多又將裝着自己“兄長”的棺材背起來。
“哼哼，再見了兩位。”
顧三秋笑了笑：“下次再見，可能就是災厄結束之後了。”
阿貝多看了顧三秋一眼：“希望你不要和語繭一樣蠢。”
“怎麼可能，苦難已經結束，接下來將會由我對他們施加審判，但是審判的性質絕對談不上正義。”
顧三秋揮了揮手：“至於死，我還真沒想過，別擔心。”
夜晚，摩拉樂園的金庫頂端。
顧三秋依舊盤坐於此，相比起能睡覺的房間，他倒是覺得這個地方比較適合自己。
能夠看到璃月港和摩拉樂園的萬家燈火，也能夠感受到徐徐清風。
“第六命座，總感覺還是差了點意思。”
顧三秋思考着這一個問題，手中有一個閃爍着五點輝光的金色球體。
那是他的命星投影，但是稍微轉過半圈之後，就會看到另外一邊五個月面坑一樣的東西。
“第六命座，輪迴。”
假如說，這個命星是一塊半成品版本的煎餅，已經有一面成爲了焦黑狀態，另外一邊即將抵達最佳火候。
那麼，統一的第六命座輪迴，就是顧三秋重新將命星煎烤得兩面金黃的機會和辦法。
兩面金黃，身成魔神，讓自己成爲第四張底牌。
在本來的概念當中，自己應該找機會和老二老三融合，藉助力量體系的便利歸納人界力和深淵力，想辦法搶奪光界權柄，最後身成三界之主。
但是參考了一下路人甲被羣毆之後如今苦苦支撐的慘樣，顧三秋就覺得這個方法好像不是那麼穩。
萬一他也被羣毆了怎麼辦。
“輪迴，但是好像提瓦特的輪迴跟我認識的那個不太一樣啊。”
對於輪迴什麼的，顧三秋的第一反應就是什麼六道輪迴，地府三生什麼的。
但是作爲一個黃都已經被搖散了的早產兒世界，三界失衡的狀態之下有沒有輪迴都還是兩說。
“地脈記錄了這個世界的一切，按照始於光歸於虛的說法，可能順着順着就進入輪迴了，然後世界開始了重新一輪的生死。”
掌控地脈，成爲地脈之主？
顧三秋下意識地看向了遍佈於璃月的傳送錨點和魔神像，隨機心裡掐滅了這個想法。
算了，能做到類似事情的人實在是太多，不穩妥。
“果然還是希望得到一點來自於大佬的指點啊。”
顧三秋嘆了一口氣，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位於璃月港的家中，打開了奉香間的大門，凝視着這個代表着犧牲與新生的大鼎。
鼎內的夜叉四人組：？
少爺這是又抽風了嗎，爲什麼突然跑過來盯着他們看。
“我說啊，雖然你們什麼都沒說，但我多少還是能夠知道點什麼的。”
顧三秋歪了歪腦袋：“這麼多年了一直在尋找地脈的新芽投入大鼎之中，這怎麼想都不對勁吧，就連深淵的那幫人都知道買命錢要用新芽。”
“如果真要說世間磨損，或許我顧家也需要被算在是兇手的行列當中才對勁。”
顧三秋伸手敲了敲大鼎，發出了沉悶的迴音。
“現在我老爹不在，所以我說話也要稍微放肆一點了。”
“乾媽，在嗎，出來和我聊兩句怎麼樣，再跟我說一下有關於輪迴的一些概念。”
“雖然以前就有所猜測，但是上次說我身世的那會兒，小黑的笑多少是有些太不尊重我的智商了。”
“他不是一個仗着功績就放肆的人，能讓他在老爹和若陀大爺面前笑成那個傻樣子，只有一個理由。”
顧三秋看着大鼎，神色篤定。
“那就是——當事人之一也在這個房間裡面，而且還能夠聽得到我們的談話。”
“與其說他是在笑我說的比喻和形容，倒不如說是在看‘巖王帝君出大丑’的現場直播，公開處刑。”
“以普遍理性而言，我想通之後換位思考了一下，很難不在那種時候笑出來，總感覺笑完這一次之後，腿被打斷個三五十次的都值了。”
大鼎，承載着香火。
同時，也承載着，老爹他們費盡心思模擬而出的“璃月輪迴”！
浮舍呆住了。
不是，就那麼一點點情報，你居然就做出了這種驚天動地的猜測？
多少有些太過自信了點吧！
大鼎毫無動靜，但是顧三秋眉頭皺起。
他感覺有一股無法捕捉的力量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然後趁着他“皺眉”的這個動作，已經把他的臉來回揉了好幾遍。
【你剛纔叫我什麼？】
顧三秋嘴角一抽：“乾媽。”
【乖兒子！】
顧三秋的大臉又被狠狠地揉了好幾輪，無形的力量似乎到這個時候才過足了手癮。
他這是，在璃月數一數二的神聖之地撞鬼了？
【很抱歉啦，乖兒子，當媽的現在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和你溝通】
【不過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一家子就能夠真正見面了】
那到時候我怕不是真的要被打斷腿，您保得下我嗎。
顧三秋無奈了：“那個，還是麻煩您跟我說一下吧，所謂的輪迴。”
【乖兒子你的猜測和摸索其實已經很接近實際了，缺的只是一點點實際證明而已】
【三界失衡，代表着規則的崩壞，有些事情你們如今的生靈是看不明白的】
【但若是世界完美統一，法則也不會過分顯化，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唯有魔神戰爭時期，纔是夢想與願望凝結成法則，勾勒人界法則最鼎盛的時候，你來問我確實很合適】
不，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就是過來碰運氣的。
如果我的猜測正確，像你們這些經歷過“死亡”的存在，纔是真正見識過輪迴的人。
夜叉四人組
算了吧，業障入腦的壞處就體現在這裡了，問他們肯定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顧三秋說道：“地脈記錄了一切，奔行於世間而不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世界樹沒有出問題之前，地脈就是輪迴之河，將一切盡歸於虛的通道。”
虛界稱呼從何而來？
深淵爲什麼是深淵，是因爲所有人都叫他深淵，所以他就是深淵？
有沒有一種可能，曾經的虛界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只不過是因爲大佬們各玩各的閉關鎖國，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虛界，或者說至少在虛界當中有一小部分，應該連通着光界，而門與門之間的‘不存在之所’，應該就是輪迴之地。”
【對嘍，乖兒子真聰明】
顧三秋扶額：“我感覺您就是來佔我便宜的，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話題結束之後我就要捱打了，麻煩您給我說點有用的。”
【這不好嗎，爲娘可是在努力爲你爭取不被暴打的時間喲】
“以普遍理性而言，長痛不如短痛。”
【這個說法確實沒錯，再加點細節就好了】
【提瓦特的輪迴，其實可以看做是三盤平行的蚊香，中間有一根管子將三盤蚊香串了起來】
【那根管子，就是地脈】
【你要說那是世界之脈也不是不行，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一切盡歸於元素輪迴，周而復始，這就是一個世界的內循環狀態，也被稱之爲輪迴】
顧三秋疑惑：“意思還有外循環？”
【有，正常而言，如果一些像我們這樣賴着不死的傢伙數量一上去，力量的輪迴就會出現失衡，進而出現“劫”用以平衡一切】
【不過嘛，乖兒子你碰到的劫難啊磨損之類的東西，說白了就是有人在通過這種方式汲取世界的營養，不能歸於自然運行的規律當中】
【這也是這個虛假輪迴存在的意義，否則的話我們也肯定要被當做營養吞吃乾淨了】
【世界的屏障，薄膜，外層用於遮掩和封堵的混沌之氣，你可以將其看作是世界朝着星海混沌伸出的無數觸手】
【最理想的循環方式，其實就是世界汲取星海之力，然後內循環持續膨脹，讓世界當中的強大生物從數量和質量方面進行提升】
【生物越強，世界越強，碰到敵人的時候也有抵抗甚至是反攻的機會，形成真正的天地大同萬道合流】
【若是擴張到極致，世界也未嘗沒有成爲一方星海的可能性】
顧三秋琢磨了一下：“但是很多世界都不可能進入這種循環，對吧。”
【沒錯，生物之間存在着無數內鬥，這是沒辦法的，而且混沌星海之中還會有無妄之災】
【雖然但是，提瓦特如今的局勢也只能用糜爛來形容，內憂外患都是拉滿的，如果不能出現一錘定音的行爲，世界就要被星海反過來消化了】
“內外循環，輪迴”
顧三秋吸了一口氣：“多謝，這些情報對我來說很有幫助。”
【嗯？】
“謝謝乾媽。”
【乖~】
顧三秋嘆了一口氣，頭也不回。
“老爹，別打臉，其他地方隨意。”
砰！
顧三秋眼前一黑。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