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叔,你是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隱藏的真好,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風雲故作不經意地向暴發問。
“我剛到,不過幸好我的眼力,及時發現了你,趕緊跑過來攔住了你,否則可就要耽誤大事了。”
“原來暴叔也只是湊巧發現了我,還說什麼我自己靠過來的。”
風雲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會這麼問,是想知道暴有沒有可能發現他擁有了蛇神之眼。
他使用蛇神之眼的時候,都是面對火燒林,從背後根本看不到,而暴就是後面過來的,又來得很晚,加上他的神情很正常,終於讓他的心放了下來。
“我的說法是有那麼一丁點的誇張,但是事先我確實對你發出了警告了,誰讓你視而不見了,這能怪我嗎?”
暴的謊言被戳破,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爲自己做了辯解。
“警告?什麼警告?”
這一次風雲是真的困惑了,他確實沒有得到過什麼警告。
“你真的沒有發現?”
“發現什麼?”
“算了。看樣子,我不拿出證據,你是不會承認了。”
暴顯得有些生氣,顯然他是誤會了,以爲風雲在狡辯。
“暴叔,你不要誤會,我真的沒有接收到什麼警告。”
風雲覺得有必要位置辯解一下,他可不想蒙上不白之冤。
“跟我來。我給你看證據。”
暴不再說話,轉身向竹林中走去。
風雲跟在了他的身後,他心中也很好奇,不知道暴究竟能夠拿出什麼樣的證據。
暴走了不到二十丈,就停下了腳步。
“暴叔,你怎麼不走了?”
“已經找到證據了,我還要往哪去?”
“找到了?在哪呢?”
“雲小子,你是在裝傻,還是故意在氣我?這麼大的草標你竟然看不到?”
暴探手指着面前大約三尺處的一根竹子,面露怒容。
“這就是草標?我是見過,可它和你口中的警告又有什麼關係?”
風雲順着暴的手指看過去,發現他指的並不是竹子,而是竹竿上繫着的一束青草,也就是他口中的草標。
草標的個頭很大,比人的腦袋還要大不少,很顯眼。
他之前就曾經發現過草標的蹤跡,而且還看不到不止一個。
他猜想應該是暴或者雷留下的,至於他們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此處安全,放心前行。
現在聽暴的口氣,風雲意識到他的猜測很有可能是錯的,草標不是代表安全,恰恰相反,它們其實是警告標誌,前方危險。
“雲小子,你真的不知道草標的意思?”
暴似乎感覺到風雲確實不是在裝瘋賣傻,神情緩和了一起,不過語氣中依舊透出了一絲懷疑。
“暴叔,我真的不知道這草標是什麼意思。我還以爲是你或者雷哥要告訴我,這裡很安全,放心前進呢。”
“哼!看來部落中的一些小崽子是皮子癢癢了,想讓我給他們止止癢。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跟孩子們說,真是該打。”
暴瞪大了眼睛,眼睛中燃起了怒火。
“暴叔,你不要生氣,也許他們只是疏忽了,要不就是覺得我還小,還沒有到告訴我知道的時候,才暫時沒有說。”
“嗯,現在正好有時間,就請暴叔給我說道說道,免得再出現誤會。”
“誤會?你太小這些草標了,不能夠準確地掌握它們所代表的意思可是會死人的。”
暴冷笑了一聲,不過他還是和起了草標所表達的意思。
“這個草標代表的意思是前方危險,禁止前進,如果稍微改一下,就是危險,快逃。這樣才代表前方安全。這個是原地靜候的意思。”
“這個也是警告,不過意思是這片獵場是我的,或者某樣東西是我的,不許侵佔。這個則代表獵物兇猛,請求支援。這個……”
暴將那束青草從竹子上解下來,一邊打着不同的結,一邊給風雲講解它們所代表的意思。
“沒有想到一束青草竟然可以代表這麼多的意思。看樣子,我是有些小看原始人的智慧了。”
聽着暴的講解,風雲不禁心生感慨,不過他聽得非常認真,將暴打出的每一個草結以及他說過的每一句都牢牢記住了。
“今天就說這麼多了。等有時間我再和你仔細說。”
暴在打出了快十種草結後,停了下來,似乎擔心說多了,風雲會記不住。
“我一定向暴叔認真請教。”
風雲顯得很認真。
他意識到了這些草標的價值,如果能夠掌握並熟練運用,確實可以帶來很大的便利。
“雲小子,你可不要小看了這些草標,打獵時,運用好了,不僅可以避免很多的危險,還能夠讓收穫成倍地增加。”
暴的表情很嚴肅,想讓他明白草標的重要性。
“暴叔,我明白。”
“明白就好了。哦,對了。雲小子,你是不是真的想到火燒林中看一看?”
“我確實想去看一看,不過要是太危險就算了。”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有我給你帶路,你絕對不會有危險的。嗯,爲了防止雷小子看不到,我們多弄一些警告草標,我這邊,你那邊,免得他不知道厲害闖進去。”
“好的。”
風雲和暴向兩邊散開,在和空白地帶平行的位置上,每隔大約五丈就打上一個大大的草標。
其實暴先前已經打了不少草標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風雲接受了暴的提議,反正也花費不了多長的時間。
竹林和火燒林的交界線並不算長,不到半個小時,暴和風就完成了任務,重新聚到了一起,向隔開竹林和火燒林的空白地帶走去。
“暴叔,你知道這些白色的粉塵是什麼東西?似乎很可怕,那些蟲子什麼的,一被它沾染上了,就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暴儘管向風雲做出了保證,確保他的安全,但是他依舊有些不放心。
另外,他也確實對白色粉塵的真實身份很好奇。
“那些粉塵其實就是草灰。”
“草灰?什麼草灰,這麼厲害?”
“昏睡草。可惜你來遲了,你要是早來半個月,你就可以看到它們了。那條空白地帶就是它們的領地。”
“昏睡草是什麼東西?真的可以讓人陷入昏睡嗎?”
“當然可以啦。那些小蟲子的下場你不是看到了嗎?”
“那它們現在怎麼都變成灰了?哦,我知道了。是暴叔點火將它們都燒掉了。”
“它們確實是被點着燒掉的,不過點火的卻不是我。你不妨猜一猜,是誰點的火?”
“我猜不出來。暴叔還是直接告訴我吧。”
毫無頭緒,爲了不浪費時間,風雲果斷放棄了。
“年輕人就是心急。好吧。我告訴你,不過我說出來後,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暴叔,你就不要吊胃口了,究竟是誰?你就趕緊說吧。”
“點着昏睡草的就是它。”
暴一邊說,一邊探手向正前方指了過去。
風雲順着暴的手指看了過去。
等他看清楚了他指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不禁瞪大了眼睛:“暴叔,你沒有說笑吧?點燃昏睡草的真的是火燒樹?”
“我有必要說謊嗎?再說了,我已經決定告訴你真相了,又怎麼可能騙你呢?”
“我還是難以相信。火燒樹的葉子確實看起來有些像火焰,但是也僅僅是像而已,它們又怎麼可能點着火呢?”
風雲依舊沒有被說服。
“雲小子,你不要懷疑,我說的確實是真的。”
“暴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又怎麼解釋火燒樹爲什麼只點燃了昏睡草,這些竹子卻沒有任何被燒過的痕跡?”
風雲敏銳地捕捉到了暴說法中的一個破綻。
“我以爲什麼問題呢?這個很好解釋。”
“好解釋?暴叔,你可以告訴我嗎?”
“原因非常簡單。昏睡草有毒,竹子沒有。”
“火燒樹真的有這麼神奇?”
風雲依舊顯得半信半疑。
“你要是不相信,自己找毒草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暴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了。
“暴叔,我信你了。”
暴的這種表現反而讓風雲相信了他的話。
同時,他也在心中警告自己,以後不要太少見多怪了。
他現在所在的原始部落可是和他記憶中的原始部落大不一樣,出現什麼奇怪的植物也不值得太過大驚小怪。
“和你說話真費勁。”
“暴叔,昏睡草被燒成了灰,它的毒性依然還在,我們怎麼過去?”
“這個簡單,你看我的。”
暴拔出了刀,一連砍斷了好幾根竹子,去掉枝葉,將它們綁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根長度超過了二十丈的長竹竿。
最後,在竹竿的前端斜着綁了一根短竹枝,形成了一個類似於鉤子的樣子。
暴抓住竹竿的末端,將它探過了空白地帶,用前端的鉤子掛住了一根火燒樹的枝條,使勁一拉,將它扯了下來。
暴慢慢向後退,想將火燒樹的枝條弄過來,失敗了,一陣風吹過,掉落在了空白地帶中。
風雲親眼見到了火燒樹的枝葉燃燒的樣子。
和地面上的昏睡草灰碰觸的瞬間,它就騰地一下劇烈燃燒了起來,就像它之前已經在燃油中浸泡了很長時間。
它燃燒時產生的火焰也與衆不同,竟然是綠色的,而且還是慘綠色,頗爲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