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虎賁趕到這裡,宴會便開始了。
各種瓊漿玉液,美味珍饈不停地端上來。
看得出來,這位海藍心少主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主。
顏淵和龍衍易低聲交談,偶爾瞥一眼最前排的位置。
四大尊者的兒子坐在第一排,正在推杯換盞,高談闊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已經有人不勝酒力,開始大聲喧譁。
時機已經成熟。
顏淵和龍衍易對視一眼,雙雙站起來,好像喝酒的酒鬼,晃晃悠悠朝着後面走去。
走廊曲折,不時有巡邏的持刀武士擦肩而過。
“茅廁在哪裡,怎麼走?”
顏淵迎上走過來的武士,一口酒氣噴在他臉上。
海族已經進入文明時代,自然不能隨地大小便,誰知道這東西會不會飄到他臉上?
所以,他們也學着人族那樣,用陣法制造了茅廁,保證自己不會沾染上污穢的東西。
武士臉上露出惱怒之色,不過能夠參加婚禮的人,多少都和海藍心有點關係。
武士不敢發怒,壓着情緒指向前方,“往前五十丈,右拐!”
“你這態度很不友好啊,我告訴你,我和海藍心可是哥們,只要我一句話……”
“走啦走啦,夥計不要見怪啊,我這個兄弟喝醉了。”
龍衍易上前勾搭住顏淵的脖子,拉着他往前走去。
等到兩人消失,武士才狠狠地啐了一口,“借酒發瘋,什麼玩意兒,呸!”
“老弟,你可真會演戲。”
轉個彎之後,龍衍易咧嘴笑道。
“我就是被穿越耽誤的演員。”顏淵嘿嘿一笑。
兩人拐來拐去,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每間房間都要光顧,遇見寶貝都帶走。
想來海藍心也沒有想過,會有人混進來搗亂。
武士和守衛,都主要在外面防範外敵入侵,內部十分鬆散。
兩人搜刮得很順利,被武士撞破兩次,瞬間把人制服,完全沒有引起動靜。
“這次少主納的小妾真漂亮啊。”
“是呀,少主被迷得神魂顛倒,爲了得到她,把許多小妾都遣退了呢。”
“那女人也算做了件好事,就不知道少主這次是不是認真的?”
幾個侍女走過來,低聲細語,臉上的花紋似鱗片,裸露的皮膚呈現出銀白色。
顏淵跳出來攔住她們,喝道:“你們幾個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背後議論我兄弟!”
“呀,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們沒有說少主的壞話!”
幾個侍女被嚇了一大跳,一邊作揖,一邊擡頭打量顏淵。
“哼,你們說少主被迷得神魂顛倒,這不是說他失去了理智嗎?你們這是罵他白癡!”
顏淵怒氣衝衝地說道。
幾個侍女暈倒,這邏輯也太奇葩了吧!
不過對於這些有資格參加婚禮的人,侍女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只能不停地求饒。
“要我不說也可以,你們告訴我,兄弟的小妾在哪個房間,我想要看看弟妹。”
“就在前面,門口有夜明珠的那個房間。”
侍女不知顏淵的底細,微微琢磨,便做出了決定。
別說你想要看看她,就算想要做更加過分的事情,也無所謂。
當然,前提是不要把她們拉下水。
“知道了,去吧。”顏淵揮揮手,把侍女打發走。
龍衍易笑眯眯地走出來,“若是把海藍心的新娘搶走,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哈哈哈,氣死最好。師兄,你來做這個好人吧,說不定別人感激之下,就以身相許了。”
顏淵嘿嘿笑道。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啊。
“走吧,我也想要看看,這次海藍心又要禍害哪個種族的姑娘?”
兩人很快就來到侍女說的那個房間。
門前兩根玉柱,上面放着蚌殼,裡面有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大放光明,把周圍照得雪亮。
陸地用月陽石照明,海底則是夜明珠遍佈。
兩人推開房間,只見屋內佈置雅緻,各種貝殼玉石點綴其間,精美絕倫。
側面有個紅色的帷幔,隔絕了兩人的視線,裡面是臥室,隱約可見有個人坐在牀邊。
“海藍心,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會嫁給你的!”
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語氣中掩飾不住地怒氣。
“婚禮已經完成,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顏淵朝龍衍易使個眼色,見對方含笑搖頭,只能自己站出來回話。
“哼,就算死,我也不會和你同房,我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一輩子都……”
顏淵大步走上去,一把掀開帷幔,看着坐在牀沿的那個靚麗少女,頓時就愣住了。
這女人臉上塗抹着色彩鮮豔的迷彩,身上披着魚鱗紅袍,端端正正地坐在牀沿。
她雙手絞在一起,放在大腿上,十指修長潔白,好像蔥段似的。
顏淵突如其來的舉動,顯然嚇着她了,她的美眸中閃過慌亂之色,肩膀微微顫抖起來。
“你不是海藍心,你是誰,你想要幹什麼!”
少女看着眼前這個猙獰的海妖,色厲內荏地喝道。
顏淵舉起手臂,砰的一聲,少女跳到牀上,雙手抱胸,露出驚恐的神色。
手掌在臉上一抹,一張英俊的臉龐顯露出來。
少女見狀,微微一怔,旋即撲了上來,掛在顏淵的脖子上,哭泣道:“顏淵,怎麼是你!”
這少女,赫然是跳崖自盡的郝琉璃!
顏淵雙手擡起,有些不知所措,輕聲道:“我以爲你已經死了。”
“師弟,莫非這位就是……?”
看到這種情況,龍衍易已經猜到了七八分,見顏淵點頭,立刻退了出去,“你們慢慢聊。”
郝琉璃的眼淚,真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飄起來,飛到屋頂。
“師姐,這是怎麼回事?”
等到郝琉璃情緒稍微穩定點,顏淵纔出聲問道。
“別叫我師姐,我才十六歲,比你還要小點,而且修爲也沒有你高。”
郝琉璃撅了撅嘴,兩條手臂摟着顏淵不願鬆開。
“好吧,師妹,你不是跳崖自盡了嗎,怎麼會成爲海藍心的新娘?”
“我纔沒有跳崖自盡,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下去!”
郝琉璃狡辯道,跳崖自盡這種事,是弱者纔會乾的事情,要是承認了,那多丟臉呀。
她擡起頭,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美眸中閃過一抹期盼,柔聲問道:
“你是專門下來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