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軍冒着槍林彈雨往上衝,德軍士兵頂着政府軍的迫擊炮不要命地往下打,雙方就這樣在小小的無名丘陵的半山腰絞殺的一起,每一秒鐘就有生命消逝。
李默不知道自己打紅了幾次槍管,扔了幾箱手榴彈,子彈在李默的身邊“嗖嗖”地亂竄,四處濺射的泥土把李默的臉畫出了幾道血痕,但幸運之神還是比較眷顧李默,讓他沒有受大傷。
“排長,排長,文森特需要增援,他們快頂不住了。”
“嗒嗒……”李默一邊掃射一邊咬牙切齒地對傳令兵吼道:
“增援,其他地方怎麼樣?”
“其他地方暫時沒有報告。”
李默看看自己放手這段的兵力傷亡情況,能戰鬥的還有二十七八人,而下面的政府軍還在不要命的往上衝,頭頂不斷砸落的**也不怕傷到他們自己人,政府軍不愧是首都師的部隊,不管他們的戰鬥素養如何,但人家那種敢於捨生忘死地衝鋒就是英雄。
這段防線主要護衛的是88防空炮,也是政府軍進攻的重點部位,李默那裡敢從這裡抽調兵力,李默知道文森特那個嘰嘰喳喳的性格,他那裡危機是可以肯定的,但絕對沒有到不能防禦的地步,但李默依然不敢掉以輕心,轉頭就對傳令兵說道:
“命令其他兩個防線都抽調三到五人去支援一下文森特。”
“是!排長。”
“嗒嗒……嗒嗒……狗曰的,來吧……嗚嗚。”
李默正在對着下面猛烈掃射,突然頭頂傳來嗚嗚的尖嘯聲,這發炮彈是奔自己的位置來的,李默趕緊一個飛撲,就飛撲到距離自己剛纔位置三米之外的戰壕內。“轟”一發**在李默剛纔的位置邊上爆炸,剛纔的傳令兵才跑出七八米遠,濺射的彈片把他後背鑽出幾個血窟窿。
“呸……呸……”
李默用力吐掉自己嘴中的泥土,再用手拍拍頭上的泥土,轉頭就看見剛纔的傳令兵正無助地看着自己,李默連忙爬起來,貓着腰竄到那名傳令兵的身邊:
“快讓我看看,傷到那裡了。”
“排長,我不行了,告訴……我……媽媽,我……永遠……愛他……告訴元首我已經盡力去戰鬥了。”
“好,好!!!你是一名真正的勇士,德國的驕傲……兄弟們給老子恨恨地打……啊啊啊啊!!!”
戰場上的男人,因爲戰火的洗禮,很快就會變成殺戮的機器,政府軍既然不要命地衝,李默他們在佔做巨大地理優勢的情況下,也只能拼命了,因爲李默他們退無可退。
戰鬥越打越瘋狂,所有人看着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瞬間就被打死,或者炸得支離破碎,復仇的怒火在每一名德軍士兵心中熊熊燃燒,政府軍的士兵何嘗不是如此,雙方都在無情地廝殺着,生命在這一刻連螻蟻都不如。
“嗒嗒……轟轟……啊啊啊!!!”
激烈的戰鬥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政府軍最終還是沒有能攻上無名丘陵,因爲政府軍對無名丘陵山德軍威脅最大的迫擊炮沒有炮彈了,他們不分敵我的支援政府軍,對山上的德軍危害極大,可他們只支援了差不多三十分鐘,就把炮彈徹底打光,他們的炮彈也是沒有辦法補充的,山上德軍的88跑,可不會讓他們在布魯橋河段把彈藥遠送過來的。
山下的政府軍傷亡慘重,最終因爲彈藥和兵力三的巨大消耗,而不得不撤出戰鬥,整個無名丘陵在照明彈的照耀下,整個山腳全是密密麻麻的屍體,保守估計政府軍光是陣亡的士兵就不會少於五百人,差不多是四分之一個團的兵力了。
戰鬥一結束,李默連忙順着戰壕巡查,看看各處的傷亡情況,同時補充彈藥,好迎接下一次的戰鬥。李默所過之處,所有戰士紛紛行禮,李默這樣的長官值得他們信任,生活上與他們同甘共苦,戰鬥中一起浴血拼殺。
“兄弟們辛苦了。”
“長官辛苦了。”
李默仔細查看了各處的情況後,心裡就了一個大概的情況,這次戰鬥自己這邊陣亡的人不下四十人,無法參加戰鬥的重傷員有十多人,李默差不多減員五十多人,這已經是李默一半的兵力了。擊斃政府軍大約五百多人,這個比例怎麼看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戰績。
可李默沒有援兵補充,而政府軍很快就會得到支援,準備下一次的進攻,如果在打這樣一仗,李默手下的士兵差不多都要報銷掉了。
但有一點,那就是這些剩餘的老兵,在經過殘酷的戰火洗禮後,他們的戰鬥經驗將更加豐富,在戰場生存的機率也越大,就算是倖存下來的馬伕伙伕,也不會差到那裡去了。
陣亡的德軍士兵被安置在一個防炮洞內,然後把洞口封死,等戰爭完了才能好好安葬他們,條件限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巡查完畢的李默,又專門抽時間去看傷員,他們同樣被安置在防炮洞內,好在藥品足夠,只是大的手術不能做,上次禿鷹總部派來的援兵中就有兩名醫生,開戰之前李默就沒有讓他們上戰場,沒有手術室,他們也做不了任何大的手術。
當他們在給傷員做簡單的處理時,李默來巡查了,當他看到那些痛苦不堪的傷員,就把兩名軍醫叫了過來:
“兩位怎麼稱呼?”
“我叫恩特,他叫弗裡達,我們兩人都是總部醫院的。”
“現在能做手術嗎?咱們這些傷員如果不做手術支持不了兩天的。”
“可咱們沒有手術室,怎麼能做手術呢!這是對傷員的不負責。”
德國人的嚴謹性格又來了,是誰規定的必須要有手術室纔可以做手術了?李默不打算和這兩名固執的德國軍醫多說,直接命令道:
“我命令你們,立即組織手術,沒有手術刀就用刺刀,沒有止血鉗就用人手,想盡一切辦法,立即手術,士兵的生命比你們的堅持更重要。”
“NO,NO,這是違反醫療規定的,我們不能這麼做,在說我們的軍銜可是上尉,你沒有權利命令我們。”
李默沒有在多說話,而是直接掏出手槍,對準了剛纔反對自己的恩特的腦袋,繼續問道:
“我數三下,你如果繼續堅持不做手術,我就打爆你腦袋,1,做不做?”
沒有反應,但恩特的雙腿已經發顫。
“2,做……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