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貴族們譁然之餘,都有遠處持弓的傢伙覺得失笑之下,竟然手一鬆,一箭飛來。
好在海地的弓箭技術之所以發展緩慢,和射箭的方法也有關係。
華夏人用弓箭,據說是靠身體的感覺來射擊的。
訣竅究竟是如何的,出自佛族分支的張靈大約知道,就在於‘射’這個字。
只要解開這個字的巧妙,就懂得了射箭術的訣竅。
然而,海地人中根本沒人知道。
特別是海地人在眼睛都瞄不準的情況下,自然認爲用身體的感覺射箭完全是個神話,不值得深究,爲此,他們大多數武士使用弓箭的能力是很低下。
這一箭就是,竟然偏向了法老!
被法老喚到腳下詢問的海倫大喜,這美女功夫了得,妙曼的身形飛身躍起,竟然一把將那箭支抓住了。
這亦說明了海地人弓箭的威力極弱,以及海地人不喜歡用弓箭的緣故,這要是射偏了,實在是害人不淺。
戰鬥中還要防着自己人的箭支,這是很少人願意忍受的恐怖感受。
德儒士很讚許看了海倫一眼,本來似乎想詢問什麼的,亦不問了,只揮了揮手,讓海倫退了下去。
場面頓時混亂了,那吃驚箭支亂飛的武士隊長帶着一隊武士一陣雞飛狗跳,直到把那誤射的武士一刀砍了,才消停。
這一刀,若說其殘忍,似乎也不能這麼說,都一箭射向法老了,不該死嗎?只讓人感嘆,這世上不是什麼事情做錯了都能有救的。
等場中安靜下來,終於有人責難了。
“張靈,那是什麼題目?我們不信!你分明是用狡計欺騙了神靈!”一個知道張靈名字的人大聲問道,聲音中帶着憤怒。
是傑森的老孃。
這女人五大三粗,若手上拿個擀麪杖,張靈都懷疑她會衝上臺來和他拼命。
無疑是羅浮擺弄了是非。
一邊的羅浮跟着叫:“就是,這小子從不曾虔誠!平時從不敬神!”
傑森的老孃又叫:“是的,我們不信,張靈,有種是什麼題目說出來聽聽啊!”
張靈聽了,不由心慌,這題目其實並不好編,稍有不慎,必然自陷死地。
等心念一轉,倒是忽而有了。
既然不好編,那不如不編!
大聲道:“你們真的想知道麼?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哦,若是我問了,不知道答案的,都是罪人!”
頓時,臺下靜默了。
在光明神耶和華的面前,有幾個海地人敢說自己沒有罪惡?
羅浮的胖臉都在抽搐,平時從不見敬神的,更是他自己!而這張靈要是跨入巫士階層,那麼在和他是同一批新信徒的情況下,競爭力絕對是有的!
張靈見衆人不敢迴應,心中一喜,然而,就當他覺得能活命時,右手駐着鷹翼劍的路西法冷冷說話了。
“作爲神使,我已聽到了神的題目,這個題目就是:華文中的‘一’字是怎麼來的!”
臺下衆人聽了,便是一片譁然。
‘一’字是怎麼來的,聽着多簡單啊。
神就問這種問題?
這純粹是爲了判定臺上的小子無罪吧?
然而,當衆人想到張靈會如何回答時,卻傻眼了!
咦?爲啥這一橫,就能代表數字1了呢?
爲何不是一點呢?
爲何不是一斜呢?
爲何不是一折呢?
或又爲何不是一個圈呢?
再想海地人中出現的一些新文化中,都沒有‘一’字,哪怕這埃及的所謂象形字也沒有,甚至細想了所有的文字,都只有華夏文明,存在一個‘一’字,不得不說,讓人十分不理解,爲何這就能代表數字1.
於是,所有人都忽而發現,要解出‘一’字的奧妙,是要有超人的高智商的!
而張靈,更是知道,別說這海地人中剛出現的文化了,就是後世那花樣百出的老外文化中,全部找遍了,也是找不到一字的。
事實上,這‘一’字,是世上最難解的字!
道,無可名狀,無極生有極。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可是,道,怎麼才能生一呢?難道亦是要知道天道?
張靈也發現,連略窺宇宙奧秘的他,都無法解開一字的奧秘!
因而,路西法絕非是大發善心打算放過他這個看到了神使對神不敬的小卒子。
或者亦是不想放過他這個看到了潘多拉身體的男人。
張靈正想隨便找些解釋看看能不能搪塞過去,或至少找個可以和所有貴族扯皮的解釋,看看能不能靠拖延法活命,就見法老似乎沒看到路西法那般,注視着張靈的雙眸說話了。
“神的裁決已然生效,‘一’字的奧妙,正是神的領域,這名信徒將在聖誕後的第一天,用神紗紙,在埃及人的神廟中錄書!”
廣場上衆人靜默,無人再言。
這埃及人的稱呼,雖也早有一些這樣的用法,但這是第一次被正式提了出來。
法老轉身而走,雖年近六十,腳步卻仍十分年輕。
路西法看着法老的腳,略皺了下眉頭。
張靈沒聽出有什麼問題,更不知這個稱呼被提出後,怕是各地都開始會開始搞區域劃分,他只想着至少暫時不會被裁決了。
固然,在神廟錄書會有神廟樞密院的人物在場,這些人必然掌握了這個虛妄世界無數奧秘,但畢竟此刻是夏日,離開入聖誕還遠着呢。
至於這聖誕後的第一天,張靈知道,那說的就是聖誕休息5天后的元旦,因在這古代,月份只一隔一的算大小,12月只有30天。
但張靈仍未放鬆,趕緊遠離了路西法一點。
路西法一撩順滑的長髮,微笑:“神選者呢,既然如此,我賜予你巫士身份,你可參與屍巫計劃,姓字?”
姓字,是說姓和單字名,若問姓名,則是問姓和雙字名。
參與計劃,則是必須的,要成爲巫士,都是要樞密院有兀學計劃發佈出來,並能參與進去,纔算巫士的。
“張靈!”張靈很難受,他一點都不想被路西法知道字名,可不得不說。
“張靈,你覺得潘多拉這個人怎麼樣?哦,我是說,你剛纔看到的那個女人。”路西法問着,那修長的手指習慣般跳動起來,輕輕敲着劍柄。
聽說,路西法想殺人的時候,喜歡彈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