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千斤重錘接連暴擊,那些曾經深埋在我噩夢裡的一幕幕開始朝我的大腦攻城略池,它們吹着衝鋒的號角輕而易舉踏平了我所有的城池,我的身體難以自控瑟瑟發抖,擡起手來,我指着門那邊,歇斯底里衝着張代吼:“你滾!你給我滾出去!你滾蛋!我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你這種混蛋!你簡直比曹景陽那個人渣還要混蛋一千倍一萬倍,你滾!”
脣邊滿是輕蔑,張代自嘲般笑笑:“確實,我是比曹景陽混蛋一千倍一萬倍,畢竟你跟我那一陣我窮困潦倒,連帶你出去吃頓好點的,都要東拼西湊權衡躊躇。對於你來說,你跟着我那兩年,實在是將你寶貴的青春廉價交付了,就算我對你再好,也無法挽回你與一個落魄窮光蛋拉鋸糾纏的損失。而曹景陽嘛,他好歹開了個寶馬車,他再不濟事,你與他一起也能坐在寶馬裡面隨便哭一哭。”
停了停,張代聳了聳肩,自嘲地意味更濃,可對我的羞辱暴擊,也強勁了數倍:“這樣算下來,我還佔便宜了。畢竟當時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沒付出多少物質,就能把電子信息學院院花睡了兩年。雖然我後面輸給曹景陽,讓你從我牀上輾轉到他牀上,那我也認了,我認栽,認我眼瞎,我認輸。”
心如死灰,我面如紙白,卻神使鬼差笑了,配合度挺好地順着張代的話茬:“是,我就是那麼虛榮,那麼下賤,那麼不要臉,我就是吃着碗裡看着鍋裡,我那陣子就是嫌棄你窮得像個蛋,所以我找了曹景陽。事實證明我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抓住牀架,我把腰挺得筆直,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不再晃動,我的語氣越發輕浮,也滿滿嘲諷的鄙夷:“畢竟,曹景陽他不僅僅有錢,他更有你拍馬都追不上的本事。他比你張代的長,比你張代的粗,比你張代的硬,他牀上的技術好得讓我畢生難忘!在我硬着頭皮忍耐你兩年軟趴趴的小牙籤後,他終於讓我暢快體驗到做女人的快活,他給我帶來的烙印簡直刻骨銘心。你,又怎麼比得上他?”
眉宇間先是被皺意填滿,張代的嘴角抽搐得厲害,剛纔波瀾不大的臉瞬間變作鐵青,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將近半分鐘,他忽然瘋了似的伸手過來勾住我的後腦勺,將我的臉往他面前一送,他半埋下臉,咬住我的脣猶如狂風暴雨侵擾着。
身體搖晃得厲害,我所有的防線全線崩潰,整個人頹然無力靠着牀架而立,像個局外的木頭人冷眼任由張代像瘋狗般啃咬我。
見我不反抗,張代略遲緩,總算暫停對我輕薄,嘴上卻還不願饒過我:“就算你再隨便,好歹也假裝抗拒一下,這樣才能維持你高高在上假惺惺的形象。”
淡漠掃他一眼,我淡淡:“我本來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賤人。”
張代微微一怔,卻很快一個用力將我順勢推倒在牀,他覆上來將我壓住,手粗暴將我散落在臉上的劉海捋到一邊,他的脣貼在我臉頰一路蹭着遊弋到脖子處,時重時輕地撕咬着。
我全程漠然,一動不動。
用手指勾開我衣服前面兩粒釦子,張代的手覆在上面用力揉進着,脣還不忘在我鎖骨處流連。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得太低,在這炎炎夏夜裡不管是他的手指還是脣,都冷得讓人發抖,貼在我身上彷彿要結冰,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身體也條件發射地往回哆嗦着縮了一下。
似乎察覺到我這輕微的異動,張代突兀停住動作,嘴角全是濃濃的恥笑:“你能用各種不要臉的葷話來激我,不就是想讓我來上你麼,現在躲什麼?還是你怕我這一次,還是像以前那樣,白玩麼?”
他這些話就像是一把花椒,砸在我眼窩裡麻得慌,將我快要忍隱不住的澎湃情緒往外勾,強撐了那麼久我終於徹底落敗,再怎麼眨眼睛也無法阻擋它越來越多的熱意聚集,視線的焦點完全模糊,我卻決意迎着張代的目光:“反正我挺廉價,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你高興就好。”
突兀一怔,但張代很快恢復如常:“我以前窮,纔會白玩。現在不一樣了,我支付得起。等會做完,我給你開個票,就當是那兩年和今晚的過夜費,反正我不會再讓你吃虧。”
我咬脣,輕笑:“謝謝。”
不再回應我只言片語,張代輕車熟路用手扯開我的褲頭,輕而易舉把我的褲子扯了下來。
讓我在這樣足夠耀眼的光線下,以這樣羞恥的姿勢盤踞着,他則坐在我身上,急匆匆地脫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