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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師父心虛是因爲他的師父根本就不是南夏國人士。
契師父很平靜的說道:“回稟大人在下的師父只是一個無名之輩,一輩子也是碌碌無爲,當年也是看見在下孤苦無依,所以好心收留,教了我製作糕點的手藝。我師父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
契師父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現在是關鍵的時刻,要是他露出一點點破綻,到時候可能就會被看穿,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還有他現在要完成的任務就不可能完成。
周縣令自然不是那麼好矇騙的人,看見契師父不想說實話,冷哼一聲說道:“你真當本官是那麼好矇騙的?我問你師父是何人,那裡人士,生前是做什麼的都給本官一一報來。”
百里香在師爺的身後很焦急。
師爺也感覺到了百里香的焦躁不安,回頭便輕聲問道:“百里大夫怎麼了?”
百里香忍不住說道:“這樣審下去,時間會被拖得很久,要是這一次的病症真的是人爲,我擔心契師父還有同夥,也擔心契師父又對其他人下手,我們可以可以用一點點別的手段?”
百里香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只有師爺和她能夠聽見。
師爺見百里香這樣說,皺了皺眉心裡也清楚,契師父一定是有備而來,而且嫌疑真的很大,而他們的證據也不足。
“你說說你的辦法。”師爺低聲說道。
百里香當下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是想,契師父肯定不會承認他給糕點投毒的事情,我記得我在秦公子府中的時候,秦公子說還留了一些糕點,我相信別的人家也還會剩一點點糕點,你說要是我們把糕點拿過來,一步步的逼契師父,事情會不會好解決一點。”
百里香的想法很好。
師爺想了想,提起筆就開始在紙上寫起來。接着就送到了周縣令的面前。
當週縣令看了紙上的方法之後,輕輕的對着師爺點了頭。
跪在地上的契師父也看見了這一幕,心裡又開始擔憂起來。
案情還要繼續審理,周縣令繼續問着案中的疑點,還有跟契師父之間的關係。
這邊師爺暗暗的吩咐官差去秦府和別的幾個府上問一問,還有沒有契師父那裡買的糕點,有的話直接拿到公堂上來。
周縣令越來越覺得審理起這個案子很費力。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就一老老實實的糕點師傅,也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玉老闆要栽贓陷害與我。”契師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那樣子就像是在場的人都在欺負他一般。
玉老闆在旁邊冷哼一聲。
周縣令冷眼看了一眼契師父。隨後說道:“你說玉老闆在冤枉你。這一次的事情不是你做的,那麼我問你,你爲何要逃走?”
契師父顯然已經想到了對策:“我是聽說有人砸玉食齋的店鋪,害怕攤上麻煩所以才急急忙忙離開的。”
回答毫無破綻。
一旁的玉老闆又是一聲冷哼。
官差從外面回來。走進公堂隨後把手上的一包用油紙包裹的東西交給了周縣令。
官差退下,百里香心裡有些激動起來。
周縣令也不廢話,直接說道:“這個案子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嚴重性,所以要是做出一些非常的手段,想來大家也是理解的。”
圍在衙門口看熱鬧的百姓都點了頭。
的確,現在大家最關心的其實就是自己的安全問題。
沒有確定下來,誰都擔心下一個生病的就是他們。
周縣令繼續說道:“其實事情很好解決,我這裡有契師父你早前做的糕點,既然契師父你覺得你的糕點沒有絲毫問題。那麼就當着大家的面把糕點吃下去,要是吃了糕點沒有事情,也就是說我們冤枉你了,冤枉玉食齋了。”
周縣令把糕點遞給了一旁的一個官差。
隨後官差就把糕點呈到了契師父的面前。
周縣令接着說道:“契師父你可以看看這個糕點是不是你做的。”
契師父咬牙看了一眼糕點,那糕點上面獨有的梅花圖案。是他專屬的花樣,想賴都賴不掉。
“是在下做的。”
周縣令點點頭繼續說道:“既然是契師父做的,那麼這個事情就好辦了,契師父吃吧!”
“吃?”
契師父額頭上面的汗水越來越多,契師父自然不敢吃這糕點,裡面有什麼契師父心裡清楚得很。
百里香見到契師父猶豫的樣子,心裡已經樂然,遂提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叫師爺呈了上去。
縣令看了之後,對着契師父就怒聲說道:“怎麼你不敢吃了?既然糕點是不做的,而且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問題,那就把眼前的糕點吃下去,對了有個事情我要提前給你說一聲,城中芝心堂爲了救治昨天那些病人,已經把他們獨創的秘藥用完,也就是說要是你們自己沒有解藥,到時候生病中毒,也就沒救了。”
周縣令心裡其實很憤怒,他在玉州城做縣令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一直都勤勤懇懇的做事情,百姓嘴裡的口碑不是無緣無故得來的,要不是這一次有百里香和芝心堂的人,說不定眼下這有人故意爲之的事情,就已經變成百姓口裡的瘟疫。
到時候的麻煩想要平息,怕也是需要時間的。
契師父全身都顫抖起來,他雖然膽子很大,但也怕死啊!
他不知道爲什麼連西夏國都沒辦法解毒的毒藥,到了這裡卻被一羣大夫解了。
但他知道,要是真的事情像周縣令說的那樣,沒有了秘藥,那麼他吃了糕點說不定真的會因此喪命。
現場很安靜,就是這樣的安靜讓契師父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突然“啪”的一聲,驚堂木再次拍下,那重重的聲音讓契師父像是嚇破了膽。
契師父心裡的防線徹底的崩塌。
“契天平你招還是不招。”周縣令冷聲喊道契師父的名字。
契師父剛纔還挺如松柏的身軀,一下子彎了下去,雙手按在了地上給周縣令開始磕頭。
“我招。我招。”
契師父清楚,要是現在招了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命。
要是不招,說不定周縣令會命人直接喂他糕點,他不想丟了性命。
周縣令心裡鬆了一口氣,站在一旁的百里香和師爺也興奮的對視了一眼,心中懸着的大石頭也終於放下。
“給我從實招來。”周縣令的聲音威風凜凜。
契師父的心理防線已經崩塌,這個時候那裡還來得及想別的,嘴裡的真相便是一股腦子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出來。
“我剛纔說的事情都是騙你們的,我本是西夏過邊陲小鎮上的一個糕點鋪子的老闆,就在一個月前。一個身穿白衣。頭戴玉冠的一個年輕公子走到了我的店鋪裡。”
契師父的腦子裡面已經開始回憶起那日的情況。嘴上一刻也不停歇的說道:“那個年輕公子走到了我的店鋪之後,就丟給了我大袋銀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銀子,少說也有幾千兩。我不明白男子爲什麼要這樣做,後來男子就告訴我,只要我到玉州城把他給我的藥下到糕點裡面,就算是完成了任務,銀子也都歸我,要是我不聽他的,他就殺了我的家人。”
契師父說道這裡,開始害怕起來,擡起頭就求饒說道:“我是真的害怕了啊!爲了我的家人我的爹孃和孩子。我答應了他,於是我就翻山越嶺走小路過了邊關,來到了玉州城找到了城中最大的糕點鋪子玉食齋。”
周縣令眉頭緊皺,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所以你就在糕點裡面下藥了?”
契師父點頭:“嗯!其實我不知道別人砸鋪子的事情,我是因爲害怕了。所以纔想要趕緊離開,沒有想到被抓了回來。”
契師父是知道城中有人開始患怪病的時候,心裡就開始害怕,後來又擔心懷疑到他身上,所以纔會慌張離開。
卻沒有想到沒有走多久就被抓了回來。
周縣令冷哼一聲怒吼道:“哼!對方給了你那麼多的銀子,就爲了讓你在糕點裡面下毒,別說你不知道對方的目的!”
光是下毒並不能說明什麼,周縣令總覺得這個事情中間很怪異。
一旁的百里香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裡是邊關是最動盪的地方,而契師父又是敵國的人,不讓別人亂想都不可能。
百里香輕輕的用手拍了拍師爺的肩膀,隨後低聲說道;“我想對方應該是想要讓大家都以爲城中有瘟疫,隨後影響到邊關的將士。”
百里香說完,師爺眼睛一亮,快速的站起來,師爺走到周縣令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把百里香心裡的猜想告訴了周縣令。
周縣令的驚堂木立刻拍了下來。
“給我從實招來,對方究竟有什麼目的,你有膽子過來下毒,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中間的緣由。”
契師父顫抖了一下身子,並沒有說話。
周縣令冷哼一聲:“給我重打二十大板看他嘴還硬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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