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空間之中的毀天滅地一般的大動盪,所有的學員都是目瞪口呆。
“空間震盪座標出現了問題!”金鈴兒最先反應過來,她趕到凌羽身邊大聲地說:“還愣着幹什麼,我們快走!”她說着扯着凌羽飛快向前衝去。
凌羽兩眼呆呆地望着眼前景象,直到金鈴兒使勁拉他的衣袖,他才緩過神來:“我們往哪裡走?”
“到原點座標,那裡有創建空間時的初始隧道有可能出現!”金鈴兒大聲喊着。雖然轟隆隆的雷聲幾乎壓過了她的聲音,不過大部分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迅速聚集到了凌羽周圍。金鈴兒一路向東北方向跑去,衆人緊緊跟在身後。如今人數已經不足一百人,有十幾人在地裂之中下落不明。
“傳送室,傳送到不見了!”有**聲喊着,傳送室內有二十幾名女學員和受傷者。
“不要管了,快走!”金鈴兒大聲地喊着,如同跳方格遊戲一般,她迅速衝上了一塊沙漠板塊,凌羽望向身後,趙大山與秦疆三人都在,他長出了一口氣:“我們快點跟上。”
說着,他也躍上了那塊沙漠。
他剛跑出去十幾步,忽然聽到身後一陣驚呼。轉過頭看時,剛纔的那一塊草地此時變得越來越淡,無盡的海水變得越來越清晰!那塊草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海域!那草地上還有七八人拼命地揮着手,驚恐地嘶喊着,也隨着緩緩地沉入到了海底,再也見不到半點蹤影。
“雲芳!!”一聲嘶心裂肺的吼叫聲從板塊的邊沿傳來。凌羽飛奔而回,只見秦疆跪坐在地上,一隻手空空地伸向了剛剛生成的那片海域。與他形影不離的潘世寧,此時默默地站在他的身邊,唯獨缺少了面色冰冷的張雲芳。
凌羽向回跑了幾步,一把拉住他的手:“秦疆,快走!”
秦疆使勁地抽回他的手,他雙手扒伏在地上,淚如雨下。他突然擡起頭,面目猙獰地對着波濤涌動的海水大聲吼道:“我不走!我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她,一生一世……我,我們還要一起去爲同學們報仇呢,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跟緊我!”
“快走!”趙大山怒吼着衝上前來一把拉住秦疆:“沒個男人樣兒,快走!”
“不!”秦疆一張臉扭曲着望向趙大山:“你不知道她的心被傷得有多重,你不知道她尋死了多少次,被我救了下來,我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雲芳,我來了!”他大喊一聲,一頭撲進了濁Lang滔天的海里,消失了蹤跡。
凌羽用手使勁捶了下地面,沙土嘩嘩地落進了涌動的海水之中:“該死,這是他媽什麼空間!老潘,我們走!”
“謝謝。”潘世寧平靜地說,“在這裡,失去了他倆,我就失去了全部,你們多保重。”
“你……老潘!”趙大山恨恨地說:“你要幹什麼!”
潘世寧望着他微微一笑,猛然間一頭撲進了海水之中。大海涌起一朵白色的Lang花,隨即恢復了平靜。
“大山,我們走!”凌羽一把扯住趙大山的手,趙大山驚訝地感到,凌羽的那隻手是那樣的用力握着他,生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真是不正常,凌羽,我們走!”金鈴兒冷冷地說,“這兩個大男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尋死?!真是不可理解。”
“你胡說!”凌羽突然止步,兩眼通紅惡狠狠地看着金鈴兒,“你到底是哪裡來的怪物?!知道什麼是人情冷暖嗎?難道你真的來自外星嗎?!要不看你是個女的,你說出這樣的話,我早就一拳打你轟飛了!”
金鈴兒一驚,看到凌羽憤怒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只得小聲嘟囔着:“我是地球人,我是漢族人,你才胡說呢!”她冷漠的表情有所收斂,嘟着小嘴,不時地偷眼望向凌羽,象個小女孩受了委屈一般,楚楚可憐。
凌羽不住地喘着粗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着洶涌起伏的海Lang。直到這時,凌羽才突然感到,秦疆三人是多麼的可交。把自己的生命與夥伴緊緊地相連,這份真摯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想到這裡,他再次攥緊了趙大山的手。
過了幾秒鐘,金鈴兒回過頭來。她如同沒事人一般問:“哎,我問你,要是趙大山出事兒,你是不是也會象秦疆一般?”
凌羽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肯定地點點頭,高聲地回答:“我會的!我會的!”
“要是我呢,要是我出了事兒,你會嗎?”金鈴兒抑起一張園臉兒笑着問。
凌羽望了望她,冷冷地說:“這個資格是用生與死換來的,只有經過血與火洗禮過的友情,才值得用生命去守護!”
金鈴兒園臉上蕩起一抹笑意:“這麼說,我是沒有這個資格嘍,你們可真有趣。”
凌羽憤怒地對金鈴兒喝道:“沒有友情的人,不是野獸就是神靈,他們都是可憐蟲,這一點你或許永遠都無法明白,因爲你就是這樣的可憐蟲!”
金鈴兒一怔,隨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喃喃地自言自語說:“真的嗎?我是可憐蟲?爲什麼?我幫了你那麼多,難道,難道……爲什麼?”她的表情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此時充滿了無盡的困惑。
凌羽望着她搖了搖頭:“你真的是外星人?”
金鈴兒突然大怒,喝道:“我是地球人,我是漢族人,你們不許胡說!”
凌羽一臉驚愕地望着她發飆的樣子,一時不知所措。
兩人都平靜了下來。半晌,金鈴兒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漸漸的笑容:“凌羽,你說的東西,我好象有點兒懂了,你待我好,我就會待你好,兩人越來越好,最後寧可死了,也要讓你好,對嗎?”
“什麼好不好的,說得象是繞口令似的,讓人頭暈。這叫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趙大山補充說。
凌羽一陣臉紅,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真奇怪,你這智商怎麼能練到金星戰士。”
金鈴兒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不提這些了,我自小身世孤苦,連學會說話都好不容易,哪懂得這麼多的道理?”她指着前面說:“我們上那塊草地!”
……
試練空間外,越來越多的學員把童嶽圍在了當中,要求童嶽作出解釋,聲音此伏彼起。更有幸災樂禍者不斷地跟着起鬨,冷眼旁觀者鼻中也中不斷傳來‘哼’聲。十幾名有朋友被困在試練空間的學員情緒表現格外激動,他們把突發的不幸與憤怒都傾瀉在眼前的這位青年身上。
由於教工此時稀少,護衛突然消失,有同學已經開始找學院安全部門報告去了,十五分鐘,已經十五分鐘了,任童嶽百般解釋,仍然被圍困的學生不肯放過,沒有結果的吵嚷就這樣或許還要持續下去。
林一文急得如火燒身。他大聲地喊道:“不是童嶽!是我太過着急才釀成此禍,你們衝我來!”
童嶽大吃一驚,他想攔阻,但已經晚了。
“校方沒人管,我們管,打他,打……”立即有六七名學員衝上來圍毆林一文。在此刻,衆人失去了理智,他們瘋狂了,他們唯恐天下不亂。
一個面如刀削的小個子學員突然登上石臺,大聲地朝着下方喊道:“各位,各位,破壞試練空間的罪魁禍首找到了,就是他們,就是他們,那個叫作童嶽和林一文的人,他們的破壞,致使空間崩裂,一百多學員被困其中,就是他……”
“打他,打……”作爲響應,下方又有十幾**聲地呼喊着,小個子義憤填膺地從高臺上跳了下來,向前揮舞着拳頭。趁人不背,帶着一臉陰笑消失在人羣之中,不一會兒又出現在人羣最前方,朝着童嶽和林一文拳腳相加。
人羣更加瘋狂了,無數的拳頭雨點般地向童嶽和林一文襲來,更有口水、雜物不斷地丟向了二人。林一文無力地曲着一條手臂招架着,腰間早被踹了幾腳,他痛苦地蹲坐在地上。
童嶽身上也捱了幾拳,他沒有還手,拳頭捏得吱吱作響。他在心中在默唸着:“凌羽,等着我,堅持住!一定等着我,看來此事無法善了,爲了那久已失蹤的老師,就是暴露了我的身份,也一定要把你救下來,我決不會不管此事的。”
“你們住手!”童嶽大喝一聲,他終於忍不下去了,周身金光暴涌。‘轟’的一聲巨響,人羣被迅速彈開一個直徑五米的大圈。不少在衝在最前的學員被場能衝擊得倒飛出去。
喧鬧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童嶽面目猙獰,雙眼血紅,大聲喝道:“你們太過份了!”隨後,他定了定神,緩緩地說:
“有人在正在陷害我們!你們受人扇動,口上說在救人,其實是在拖延時間!!!”
人羣中傳來了一陣嘀咕聲,不少學員此時四下張望。
童嶽接着說:“通道雖然有些損壞,但通道座標依然在,即便是把地面上的建築拆了,通道依然可用,這是常識,就是因爲通道出了故障,他們才被困其中。既然各位不分青紅皁白,想自己動手來解決,那麼好,我童嶽都接下,以我的金一星之力,出手滅殺你們輕而一舉!”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了一片譁然。
圍在周圍的**驚失色,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