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婷迅速與金鈴兒對望了一眼,臉上掠過一絲喜色。隨即對柳鬆父高興地說:“賀老師也在?我還正想見見他呢。原來同在一個學校裡,我們關係還不錯。”
柳鬆父滿口答應:“這沒有問題,柳鬆晚上回來,我讓他去找你們,你們住在哪兒?”
“客必來,202房。”高玉婷回答着,柳鬆父用一支鉛筆頭在一個煙盒上緩緩地記下了。邊記還邊說:“我這記性不好,說不準一會兒就忘了。”
說完這些,幾人又閒聊了一會兒,高玉婷便與柳鬆父母告辭,沒想到來晉安辦事,竟然非常順利,只是金鈴兒看到高玉婷眉頭緊鎖,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金鈴兒試着問了幾次,她只是不停地搖着頭,什麼也沒說。
高玉婷與金鈴兒兩人對逛街有着狂熱的愛好,竟然逛到了下午七點鐘天黑才作罷,讓方勇和弓強直咧嘴。
依照頭天晚上與柳鬆的約定,第二天上午九點,一輛豪華小臥車停在了客必來樓下,西裝革履的賀彥浩髮型整齊地出現在門前,他滿面春風,雪白的襯衣上打着一根雪白的領帶,憑添了幾分雅緻和與衆不同,最爲讓人困惑不解的是,賀彥浩如同約會情人一般,懷裡還抱着一束紅玫瑰。
“玉婷,你來了,打個電話我就去接你去。”賀彥浩一張口,親呢的稱呼讓人瞪目,一束紅玫瑰遞到了高玉婷面前。高玉婷臉色一紅,微微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伸手接過了那束紅玫瑰。金鈴兒一愣,心中自然明白了些什麼,她不禁暗自爲趙大山擔心起來。
幾名同學依次見過賀老師,賀老師臉上只是掛着職業的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後的目光只停留在高玉婷那張如玉雕般的臉上。如此隆重的迎接儀式,這讓幾人始料不及。
“金百利”貿易公司會客廳裡,纖塵不染的大紅地毯上擺着幾張真皮沙發。幾人一落坐,立即有人奉上了幾盞香茶,茶香嫋嫋讓人爲之精神一振。
賀彥浩笑哈哈地坐在對面,翹起二郎腿,兩臂長長地舒展開搭在沙發靠背上,以一副典型的成功人士特有的風度和目光望着對面幾人:“昨天到的?”
方勇點頭:“昨天上午,到晉安找兩個朋友。”
高玉婷給他遞了個眼色,方勇何等聰明,立即閉口不言。
賀彥浩笑了笑,用眼睛又打量了一下高玉婷:“找到了嗎?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這兒還認識些人。”
金鈴兒望了高玉婷一眼,高玉婷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她心中暗歎,看來只有自己出頭談判了。她笑着打斷他的話:“賀老師可能不認識我,我叫金鈴兒,也是高老師的學生。賀老師這麼大的公司,一定很忙,還是我們自己找吧,我們有線索。”
賀彥浩點了點頭。
金鈴兒又說:“不知道賀老師的公司以什麼業務爲主?發展速度讓人吃驚。”
賀彥浩又一笑,不無得意地說:“我這公司,主要是日常的百貨用品,偶爾也做些石油化工類產品和農貿產品,總之什麼都做吧,哈哈,什麼掙錢做什麼。”
金鈴兒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賀老師博學多才,做什麼象什麼,真是讓人敬佩。”不過她話鋒一轉:“不知賀老師對血狼皮有興趣嗎?”
“血狼皮?”賀彥浩一愣,隨即笑了笑:“當然,商人嘛,只要有錢掙就好,古風和初陽幾個地方,對狼皮的需求還真不小,金鈴兒妹子不知道有多少?”
金鈴兒詭異地說:“我們可是私下交易,不能讓別人知道,量很多,你開個價。”
賀彥浩又一愣:“我不管來路,只要有貨,目前收購價大約在五百元左右,還要看有多少了”
金鈴兒喝了口茶水,圓潤光潔的臉上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只是靜靜地望着他。
賀彥浩望了望她,又看了看高玉婷和另外兩名同學,大家似乎都以金鈴兒說的爲準。
他又把目光轉了回來:“這樣吧,看在我們又是老同事,又是師生關係,我再給你報個價吧,每張七百元。”
金鈴兒緩緩地放下手口的杯子,搖了搖頭:“賀老師對同事和學生的情意,自然無話可說,可是這價格嘛,還是略顯低了些。”由於有血狼皮幾次出手的經歷,此次前往晉安,陸娜委託她把這一大宗生意交給她和高玉婷來談,以便打開軍火合作之路。金鈴兒臨行前可是向範紅陸娜仔細問過行情。
賀彥浩此時不得不用鄭重的目光打量着眼前這個靈氣十足的小丫頭,半晌,開口說:“你開個價吧,把數量也一起說出來。”
金鈴兒笑道:“賀老師可別介意,這可是重多朋友拿命換來的,我不敢詢私,這樣吧,生狼皮,每張九百五十元,先給你一萬張。”
“什麼?!”賀彥浩再也沉不住氣了,他臉色微變,騰地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那麼多?”
金鈴兒笑了笑:“不是大買賣怎麼佩與賀老師合作?在古風一張生狼皮價格一千一百多元,熟狼皮,一張可是一千六百元左右,我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血狼皮,再加上最多兩百的加工費,賀老師的利潤空間可是大得很呢。”
賀彥浩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算計着什麼,片刻後緩緩地坐下來:“數量如此之大……”
金鈴兒又說:“你也知道現在安平鎮最不缺的是什麼,我那可都是如假包換的成年血狼皮,前幾天,那裡還出現過一支晉安的私人獵殺隊,就是爲了這些狼皮,結果六個人全都死在了那兒。”
賀彥浩搖了搖頭:“這麼大的數量,一但投入市場,價格迅速下降。風險可是不小……,九百元一張,就這麼定了。”
金鈴兒笑了笑,扶了下眼鏡:“這樣吧,我再退一步,聽說賀老師還做些石油的生意,我六千張狼皮換你一千五百桶汽油,另外4000張,還按九百五十元結現,這樣下來,也給你補回來不少了,怎麼樣?”
這時,方勇假裝沉不住氣,突然對金鈴兒說:“金鈴兒,古風李老闆那兒還有……”
金鈴兒急忙向他使眼色,關鵬立即住口。
賀彥浩偷偷地望了他們一眼,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好,這就麼訂了。不過汽油一下子可湊不齊那麼多,分四次來吧。”
金鈴兒點頭露出了與她年齡極不相乘的滿意笑容:“好,就這麼辦,先從汽油開始吧。”
賀彥浩如釋重負搬地喘了口氣:“金鈴兒妹子,你可真厲害,想不到做生意這麼在行,這真是新手快如刀啊。”他轉過頭向門外喊了一聲,一會兒,一個身着職業裝的小姑娘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着幾份合同。
金鈴兒笑着說:“賀老師永遠都是我的老師,這點兒雕蟲小技,賀老師給學生留了個面子,不說破罷了。不過那麼多同學的性命,我也真是無奈。”
賀彥浩說:“還是和你們合作最放心,有了生意不要忘記了賀老師就好。”
“那當然,”金鈴兒接着答道,“我的老師怎麼會讓我吃虧呢?”她又一次鄭重地說:“這事兒可是要秘密進行,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希望賀老師能理解”她的內心卻在冷笑:“我什麼時候有過你這樣的老師?”
賀彥浩點了點頭:“沒問題,我等你的電話送貨,交割地點你定。”
幾個人簽了合同,又談了一會兒,賀彥浩中午安排了午飯,又送衆人回到了客必來旅館。金鈴兒此行出來找汽油的第一個目的就這樣達成了。
在賓館門前,高玉婷轉過身對金鈴兒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和賀老師說幾句話。”
金鈴兒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沒有說話。
高玉婷彷彿知道金鈴兒的心思,又說了一句:“你們放心,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金鈴兒點了點頭,又和賀彥浩告辭。
正在這時,他們身邊匆匆走過一名黑衣男子,他把一張臉擋在風帽之中,只用冷冷的目光向他們一掃,隨後身形消失在賓館的轉門之中不見了。
……
晉安市一道人煙稀少的小巷這裡有一家醫院,裡面非常的寬暢。竺行雲緊緊地纂着拳頭,焦急地在寬敞的過道內來回踱步。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過去了,竺彩雲仍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羅鐵鋒和雷鳴乾及兩名護衛在醫院周圍警戒,生怕再發生不必要的危險。
晉安的這家醫院是朱重山找到的,從談話中來看,這裡主管手術的周醫生與朱重山關係非同尋常。
正在這時,朱重山從手術室走了過來:“柳公子請放心,周醫生剛檢查過,柳小姐已經脫離了危險,血氧飽合已經正常,心跳、呼吸和血壓都很平穩,最多半個月就能出院了。”
竺行雲聽到這些,心中不由得一陣心安。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無力地攤坐在椅子上:“謝謝朱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