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見金‘色’鎖鏈朝自己纏來,腳下飄‘花’步瞬間施展而出,只見百‘花’飄飛間,他的身影連同手中的十八剎藉着百‘花’隱匿消失。薛懷仁見自己的兩條金‘色’鎖鏈纏空,立刻迅速收回,顧目四周,突然,朝一個方向甩出一條金‘色’鎖鏈。
鐺地一聲,那金‘色’鎖鏈似乎纏上了什麼,接着,薛懷仁用力一拉,‘花’羽連人同十八剎被‘逼’得現身。薛懷仁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花’羽消失的方向,這‘花’嬰結丹期六階的修爲果然瞭解。
‘花’羽自然也知道眼前的對手,可是以往‘交’手中所遇到的最強的一個,而且可以算得上是勁敵,所以,他絕不會大意。就在十八剎被纏住的瞬間,風翎弓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嗖地一聲,強烈的巽風真氣配合着風翎弓自身的屬‘性’,形成一隻巨大的箭矢,帶着離弦之勢,飛速‘射’向薛懷仁。
薛懷仁眼疾手快地甩起另一隻金‘色’鎖鏈,只見金‘色’鎖鏈光芒一耀,竟然憑空旋轉起來,形成下墜的螺旋衝勁,就像飛轉的陀螺,一股股乾金系的真氣直破而出,迎向‘花’羽所‘射’出的巽風系的巨箭。
但就在此時,突然平地颳起一股大風,巨箭突然一歪,乘風順勢偏往纏住十八剎的金‘色’鎖鏈,薛懷仁應變不及,只見巨箭撞上之後,頓時兩股真氣相互碰撞,爆發出驚人的餘‘波’,呼呼有聲。
薛懷仁也因爲一時真氣不接,纏住十八剎的金‘色’鎖鏈一鬆,十八剎也隨之失去了束縛。‘花’羽沒有任何猶豫,提着十八剎,劃空而上,‘逼’近薛懷仁,同時,輕喝一聲,掄舞起十八剎,破出八條火焰搖曳的長龍,遊走空中,與自己從四面八方一齊夾擊上去。
薛懷仁見勢不妙,原本從容的神情微微一變,因爲剛纔接過‘花’羽一招,他知道‘花’羽所施展的地階絕學足以在二流之上,甚至更強,所以,要是被打中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看來我也只能動真格的了……金網天羅……”薛懷仁突然‘陰’笑一聲,雙手一展,全身突然間飛‘射’出無數道金‘色’鎖鏈,飛‘射’四周,不是纏在樹上,就是深入土壤之中,眨眼間,就像是形成了一道金‘色’的鏈網。
緊接着,薛懷仁突然在金‘色’鏈網上用力一踩,整個人一下子飛‘射’到空中,而‘花’羽以及八條火龍就好似自投羅網一般,衝進了金‘色’鏈網的範圍之內。
“收……”浮在空中的薛懷仁,口中吐出一字,只見腳下密佈的金‘色’鏈網,猶如漁翁收網一般,光芒大漲,一下子從外向內的收縮起來。
‘花’羽見狀,立刻止住衝勢,浮空迅速飛起,打算衝出金‘色’鏈網的範圍。可是,薛懷仁可不想給‘花’羽有逃脫的機會,突然手印一捏,喝道:“道尊金身……”只見一尊仙風道骨的巨大金像從天而降,直壓向想要飛出的‘花’羽。
“月魔狂濤……”‘花’羽怒喝出聲,十八剎舉空一揮,頭頂巨‘浪’滔天,狂涌澎湃,迎向下墜而來的巨大金像。
“哼,我看你往哪裡逃……金坤倒象!”薛懷仁似乎早就料到‘花’羽會全力衝出,所以,突然伸手一點,只見金像坐底,再次顯出八卦光影。
巨‘浪’涌上之後,碰到八卦光影,一下子瞬間變向,竟然反方向的和巨大金像一起,朝‘花’羽涌來,使得‘花’羽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十分危險,後有金網天羅,前有巨‘浪’金像,形成夾擊之勢。只見‘花’羽雙眉一簇,突然強行直接衝往巨‘浪’金像,頃刻間,他的身影就被巨‘浪’金像的光芒所籠罩吞沒。
“自尋死路嗎?”‘花’羽的舉動顯然讓薛懷仁有些費解,但自信心十足的他,認爲‘花’羽這一舉雖不至於致命,但起碼也要重傷。
就在薛懷仁一心想要等着看‘花’羽慘烈的下場時,突然間,那翻涌的巨‘浪’居然像是龍捲風一樣旋轉地飛捲了起來,順勢將巨大金像彈開,同時,一道身影從飛旋的巨‘浪’中安然無恙地浮空而出,與薛懷仁四目‘交’錯。
一番強烈的‘激’戰過後,兩人似乎像是打了平手,但是‘花’羽剛纔所有的出手,絲毫都沒有傷到過薛懷仁分毫,反而是薛懷仁險些將他‘逼’入絕境,顯然,薛懷仁在形式上佔據了上風。
“厲害,真是厲害,你果然擁有三種屬‘性’,剛纔你利用巽風系的真氣,融合了自己坎水系的真氣,才化險爲夷,再加上你前面用的離火系真氣。毋庸置疑,你是個擁有三屬‘性’的奇特修真者。沒想到以你‘花’嬰結丹期二階的修爲,竟然能夠和我打成平手,這三屬‘性’的力量確實十分強大。只不過,你的絕學用盡,我也已經全部看穿,你的絕學就算再強,在我的‘金坤倒象’的面前也是無可奈何。根本奈何不了我。而且,你也應該明白我的修爲高出你四階,這四階所代表的差距,可不是嘴上說的那麼簡單……”薛懷仁突然大笑出聲,驀地,一股極爲澎湃地氣息從他身上涌現而出,一道道金光化作絲縷漂浮在他的周身,乍看之下,還以爲是神佛天降。
“我的仙種可是上品仙種,而且並不比那些所謂的極品仙種遜‘色’多少,通常情況下,我是不會展現出全部的力量的。不過,你算是個例外。”薛懷仁自傲的說道,這就是所謂強者的風範。
就連‘花’羽感覺到薛懷仁身上的驚人氣息,都不由神‘色’一變,他沒想到薛懷仁剛纔竟然還沒有出盡全力,雖說,他所施展的絕學威力驚人,但是薛懷仁的那招“金坤倒象”似乎可以完全借力御力,這絕學再強,如果傷不到人的話,那等於無濟於事。更重要的是,眼下薛懷仁纔剛剛展現出真正的實力,看來是要有一場苦戰在等着‘花’羽了。
比起‘花’羽之前殺死的華林仙‘門’的那兩位長老,雖然那兩位的修爲也分別有‘花’嬰結丹期三四階,但是比起眼前的薛懷仁,卻可以說不是一個檔次的,而且,‘花’羽也是耗盡了全部力量施展出一招天階絕學纔將兩位長老華林仙‘門’上下徹底誅殺。所以說,這薛懷仁絕對是個棘手的厲害人物。
“玩的也差不多了。我還有其他任務在身,不想再糾纏下去。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歸順我忍族,成爲我的部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而另外一個,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順我者猖,逆我者亡的道理,你不會不懂!”薛懷仁看着眼前的‘花’羽,似乎想給‘花’羽一個機會,因爲他認爲接下來一旦他出手,‘花’羽就絕無活命的可能。
第十章
“動手吧!”‘花’羽傲然昂然,神情羈‘蕩’,似乎不把薛懷仁所說的話放在眼裡,就在這薛懷仁確實是個實力強勁的對手,但越是如此,他心中的戰意卻愈加濃烈起來,單手將十八剎揮舞地指向薛懷仁,看似挑釁地說道。
“好,是條漢子。好個寧死不屈,雖然有點可惜,但是,我也只能痛下殺手了。”薛懷仁狂笑出聲,竟有些欣賞‘花’羽不懼強敵的豪氣,但是在這個世界,強者永遠就是強者,弱者就算擁有再大的勇氣和信心,也同樣會被強者踩在腳下。
薛懷仁身上的金芒隨之更加高漲起來,耀眼奪目,一股股強烈的金‘色’真氣化作氣旋散之體外,不斷向外席捲擴散,驚人的氣勢正在不斷攀升,就連被薛懷仁震傷在一旁的白秦,也是目瞪口呆,他也是第一次見過薛懷仁展示出如此強大的一面。雖說同時忍族的堂主,但是與其他六位堂主來說,白秦其實根本就是擺不上臺面的,所以,基本上忍族一些重要的任務,白秦也沒有榮幸參與,自然也不知道其他六位堂主的修爲究竟是何等高深。此時一見,就有種驚爲天人的感覺,心知自己和薛懷仁的差距不是一步兩步,而是猶如雲端天澗的距離。
一旁的雪月舒琴看在眼裡,也替‘花’羽捏把冷汗,她知道‘花’羽的修爲不弱,但是看起來這個薛懷仁卻要更強,而且修爲也更高。
拿出真正實力的薛懷仁看起來氣勢十足,似乎有更強的殺招即將出手,但‘花’羽似乎已經黔驢技窮,一流的地階絕學加上三種屬‘性’的真氣,卻因爲被薛懷仁的金坤倒象封殺,而根本發揮不出威力,十八剎又不像宇天晴兒手中的仙器一樣,擁有強大而變幻莫測的能力。更別說,薛懷仁身上還有件接近仙器的法器。此消彼長之下,‘花’羽看起來毫無勝算可言。
時間就好像被漫長的定格一樣,‘花’羽清晰地感覺到薛懷仁所釋放出的澎湃真氣和強大的氣勢,他微微的眯起雙目,緊握十八剎,因爲他知道薛懷仁並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所以,接下來的一招恐怕是全力的致命一擊,但究竟會是什麼?也只能拭目以待。
“乾坤流轉,萬物孑然,‘陰’陽五行,唯我天地!”只見薛懷仁突然雙手並指,口中緩緩念起法咒,驀地,他身後所揹着的大八卦光芒一閃,頓時沖天飛起,平行地浮動在頭頂上空,符紋‘交’錯的卦面朝着底下的薛懷仁。
“‘陰’陽調和!”薛懷仁猛地雙目一睜,雙手並指顫抖了幾下,只見旋繞在他身體四周的那些金絲縷縷,瞬間急速被大八卦吸入。
緊接着,大八卦開始不斷旋轉,越轉越快,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順着大八卦上的符紋流動,八卦五行,‘陰’陽結合,讓人感覺到其中似乎蘊藏着無窮無盡的天地之力,有一股浩瀚的力量正在蓄勢待發。
“天卦神尊……”只聽薛懷仁暴喝一聲,那頭頂的大八卦登時在空中眼‘花’繚‘亂’的翻轉起來,但下一刻突然一止,原本平行的卦面豎直在天空中,朝着‘花’羽的方向,迸‘射’出無數金光。
‘花’羽感覺到一股極爲駭然的力量撲面而來,但這僅僅只是開始,那無數金光飛到空中後,相互‘交’錯流轉,逐漸形成一道金‘色’地光影,手持關刀,好似神兵天降,一聲震喝,那把關刀高高舉起,劈空而下,化作無比巨大的刀影,一下子籠罩整個‘花’羽的上空,以及周圍一大片的面積。
“月魔鬼嘯……”‘花’羽竭盡全力,再次施展出最強殺招,在空中形成黑‘色’巨刃,破空而出,迎向那金芒閃爍的巨大刀影。
就在此時,兩股強橫的力量撞擊在一起,頓時,爆耀出相互‘交’錯的光華,強大的餘‘波’瞬間‘波’及四周,所過之處,滿目瘡痍。但是,黑‘色’巨刃在抗擊了金‘色’刀影片刻之後,竟然被吞噬而盡,巨大的金‘色’刀影繼續以鋪天蓋地的氣勢,直衝而下,將‘花’羽瞬間淹沒。
這招天卦神尊配合着接近仙器的大八卦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一流的地階絕學之上,加上薛懷仁高出‘花’羽四階的修爲,就算‘花’羽的絕學再強,似乎也變得不堪一擊。
“不……不要……這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一邊抓住一棵樹木,拼命不讓自己柔弱的身體被強勁颳走的雪月舒琴,見‘花’羽被光影吞沒,頓時,神情一震,幾顆晶瑩地淚滴滑落。只覺得是自己的錯,如果無情公子不是爲了救她,也不會慘遭此厄運。
轟地一聲,‘花’羽所立之處,響徹起驚人巨響,整塊地面也因爲金‘色’刀影的強大沖擊而裂出一條巨大的縫隙,而且還在向外不斷龜裂擴大,被金‘色’刀影所覆蓋的範圍內,都深陷一丈,就像是一條深深的溝壑,而溝壑的盡頭,正是已經軟倒在地上的雪月舒琴,她正爲了‘花’羽而黯然神傷,悲痛不已。
“死得好,死得太好了,總算出了一口晦氣!”一旁的白秦見施展全力的薛懷仁竟然一招就輕輕鬆鬆地將‘花’羽給滅了,震驚地同時,立刻眉飛‘色’舞的大笑起來,少了‘花’羽這個礙事的傢伙,這雪月舒琴到頭來,還是他的囊中之物。
薛懷仁顯得出奇地平靜,更像是覺得理所當然,畢竟‘花’羽和他的修爲相差四階,哪怕是個擁有三屬‘性’的奇特修真者,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這一階的修爲就相當於一二十年的修煉,他起碼比‘花’羽多上了幾十年的修煉,這修爲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白堂主,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抓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薛懷仁看着一臉得意地白秦,冷哼說道。
“是是!”白秦急忙點頭,但心裡對薛懷仁也頗爲怨恨,雖說薛懷仁剛纔救了他一命,還替他殺了‘花’羽,可是這不屑看他一眼的態度,實在令人極爲不爽,但誰叫人家的修爲在他之上,所以,也只能忍氣吞聲下去。
白秦幾個箭步之後,就衝到了雪月舒琴眼前,一把抓起神‘色’頹然,哭泣哽咽的雪月舒琴,Ying笑道:“美人兒,看到了吧!這就是惹怒我們忍族的下場,要怪就怪他自不量力,你沒有必要爲他傷心,只要你乖乖從了我,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呸!”雪月舒琴猛然擡頭,朝白秦吐了一口,神情憤恨地怒瞪白秦,說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臭娘們……真是給臉不要臉……”白秦本來就一肚子怨氣,此刻又被雪月舒琴對不把他放在眼裡,頓時惱羞成怒,高高舉起右手,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雪月舒琴。
驀地,就在那裂開的巨大縫隙中,一道驚人的紅‘色’光柱猛然沖天而起,強大的妖氣瞬間密佈四周,一下子讓氣氛變得異常怪異……
第十一章
薛懷仁和白秦同時都感覺到了如此異狀,紛紛看向那從縫隙中衝出的紅‘色’光柱,只見那紅‘色’光柱就像是宣泄着無盡的憤怒一樣,好似火山噴發,連綿不絕,氣勢震撼。隨着紅‘色’光芒的不斷噴發,妖氣也越加濃烈起來。
白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急忙從雪月舒琴從地上抓起,準備先把人帶到薛懷仁身旁,可是,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將雪月舒琴拉走的時候,一道全身紅芒繚繞的身影急速地從縫隙中飛出,直‘射’到白秦身旁。
“放開她……”一道無情而冷酷的聲音從紅影口中發出。
白秦愕然地回頭一看,只見眼前的紅影面目猙獰,臉上就像是烙印着妖怪纔有的紋路,上身的衣物早已盡碎,‘露’出異常健壯的身體,同時,一股股強烈的妖氣正不斷散發出來,極爲驚人,而紅影手中所握着的正是十八剎。
“你……你沒死?爲什麼……你看起來這麼眼熟……”白秦聲音顫抖了一下,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人很是眼熟,但一時間有想不起是誰。
白秦眼前的紅影自然就是‘花’羽,而此刻的‘花’羽已經進入的妖化狀態。但因爲剛纔承受了強大力量,身上的衣物連同頭上遮顏的斗笠一同破裂,所以,也讓他‘露’出的真容。
“無情……公子……真的是你嗎?”雪月舒琴還是第一次見到‘花’羽的真容,但見‘花’羽看起來卻像是個妖怪一樣,心裡同樣也是又驚又怕。
就在白秦還在訝異‘花’羽沒死的時候,只見‘花’羽手中的十八剎看似輕描淡寫地揮動了一下,突然,一聲慘叫隨之響起。白秦面‘色’雪白地捂着血柱噴濺的斷臂,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而他抓住雪月舒琴的那隻手,已經掉落在地上,鮮紅的血染遍了泥土。雪月舒琴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一下子就看傻了眼,楞坐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花’羽並沒有理會雪月舒琴,而是殺氣騰騰地直接將白秦從地上拎起,猛地用力一甩,白秦整個人就像是沙包一樣,重重地摔在了薛懷仁的眼前。白秦捂住斷臂,大呼小叫地在地上翻滾。
薛懷仁聽不下去,雙目圓睜,乾脆一腳就叫白秦踢到了旁邊,任由白秦自生自滅,他現在在意的是能夠在自己的致命一擊下,安然無恙脫身的‘花’羽。當然,他也已經感受到了‘花’羽身上所散發出的驚人的妖氣,神‘色’也是顯得驚愕不已。
“他明明是個人,爲什麼身上卻散發出妖怪的氣息,而且還如此驚人?”薛懷仁凝眼看着眼前的‘花’羽,感覺到‘花’羽身上的力量,似乎比剛纔要強上許多,就連他都無法看清深淺。
“你很強,但今天你還是必死無疑。”‘花’羽好似宣告了薛懷仁的命運一樣。
“哼,你以爲躲過了我的一招,就認爲能夠勝得了我嗎?”自負甚高的薛懷仁被‘花’雨的話一‘激’,頓時,神情也變得極爲‘陰’森起來。在他看來,雖說‘花’羽逃過一劫,而且還提升了力量,但這修爲上的四階差距是不容改變的。
‘花’羽突然冷笑一聲,似乎在嘲笑薛懷仁的無知一般,下一刻,他的身體就化作紅‘色’的鬼魅,以‘肉’眼根本無法察覺的速度,出現在了薛懷仁眼前。薛懷仁見‘花’羽竟然無聲無息地就接近了他,神情頓時一驚,但經歷不少大風大‘浪’的他,怎麼可能會被修爲比自己差上四階的修真者唬住。
“那你往哪裡躲……”只見薛懷仁伸手一引,頭頂的大八卦迅速落下,擋在了他和‘花’羽之間,同時,大八卦金芒一閃,以極近的距離‘激’‘射’出幾道金‘色’光柱衝向‘花’羽,眼看就要擊中的時候,‘花’羽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幾道金‘色’光柱之前。
薛懷仁見狀,神‘色’不由一變,同時感覺到身後一股強烈的妖氣襲來,急忙御着大八卦轉身,便見‘花’羽手舞着十八剎劈空而下,硬生生地劈在了大八卦上,只見此時十八剎的月形刀刃突然紅光一漲,隨即迸‘射’出一股強烈的真氣。
薛懷仁只感覺到一股極爲狂暴的力量透過大八卦向他衝擊而來,他幾乎連抵擋的時間都沒有,就連人帶着大八卦,被震得往後直直倒飛,腳下劃出兩條深深的痕跡。
“這怎麼可能?”薛懷仁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看着眼前被紅芒籠罩的‘花’羽,神‘色’更是一驚,沒想到‘花’羽竟然能一下子就將他震開,他甚至連抵擋的機會都沒有。這究竟是何等的力量?
“我就不信,你還能再接下我的一招天卦神尊……”薛懷仁似乎也豁出去了,這天卦神尊可是相當消耗真氣的,就算是他,一天最多也只能施展兩次,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一天之內,施展過兩次天卦神尊的,而且還是連續兩次。但是,他也看出眼前的‘花’羽的實力,就好像突飛猛進了一下,不管是速度,力量,還是真氣就好像是無底‘洞’一般,深不可測。所以,他決不能給‘花’羽任何機會。
大八卦再一次放到了薛懷仁的頭頂之上,只見無數的金‘色’光芒旋繞着薛懷仁,不斷地被大八卦吸收,這一次薛懷仁幾乎是盡了全力,必求將‘花’羽一擊致命。他相信‘花’羽這次絕對躲不過的這一招的天卦神尊。
“天卦神尊……”薛懷仁深吸一口氣,竭聲吶喊,大八卦在空中飛快翻轉之後,朝着‘花’羽再一次‘射’出萬丈金光,在空中‘交’錯成流光溢彩,威風凜凜的神兵再次降臨,手中的關刀奪空劈來,化爲巨大的刀影,似要將‘花’羽一分爲二。
‘花’羽面對那迎面而來的巨大刀影,狂嘯一聲,竟然毫不猶豫地迎擊而上,甚至連絲毫準備都沒有,只是揮動起十八剎,在劃過一道半月形的弧線,帶着紅‘色’光影,在空中與巨大刀影,正面‘交’鋒。
兩股強大力量再一次的撞擊之下,就猶如巨石墜海,掀起驚天巨‘浪’一般,真氣的餘‘波’擴散到上一次的兩倍範圍,被砍掉一隻手臂的白秦和愣坐在地上的雪月舒琴一下子就被掀飛到了非常遠的距離,才墜落在地上,巨大的衝擊下,兩人都摔得不輕,雪月舒琴更是噴出幾口鮮血,傷得不輕。
與此同時,在巨大的刀影面前,‘花’羽和他手中的十八剎看起來顯得十分渺小,但是就是如此的渺小,竟然分毫不讓地在空中頂住了巨大刀影的落下,突然,‘花’羽嘴角微微一勾,身體在空中舒展了一下,驀地,一股股狂暴的妖力像是被解開了束縛一般,脫體而出……
第十二章
“枯氣修心?不,不是,也不可能。他的力量沒有達到枯氣修心境界……至少也有‘花’嬰結丹期的七、八階左右。”薛懷仁看着眼前爆發出強大妖力的‘花’羽,已經完全傻了眼,根本不明白‘花’羽明明只是一個‘花’嬰結丹期二階的修爲,爲什麼展現出來的卻是四、五階的實力,而突然又能夠超越到此時七、八階左右的力量。
要知道,‘花’嬰結丹期一階的修爲,最少要耗費十幾年的時間來修煉,而且在‘花’嬰結丹期後期,越是提升一階就越爲困難。就好比薛懷仁十幾年前就已經達到了‘花’嬰結丹期六階,但是至今還沒有突破第七階,其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在薛懷仁眼前的‘花’羽,看起來年紀輕輕,最多不超過三十歲,按理說能夠達到‘花’嬰結丹期二階就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但無論怎麼也不可能突然間能夠達到七、八階才能擁有的力量。
“這絕對不是修真者擁有的力量……難道他要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來提高修爲……”薛懷仁明白這股妖邪的力量,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修真者所擁有的。但是,力量就是力量,無論是什麼樣的強大力量,能夠支配這種強大力量的人,就一定是無可厚非的強者。但是修真的世界也是平衡的,憑空多出的力量自然也要以消耗自己的生命作爲代價。
就連手中的十八剎在如此霸道強橫的妖力面前,都不禁顫抖起來,但下一刻,一道道紅芒‘交’錯於十八剎中,讓十八剎猛然一漲,迸‘射’出了一道赤紅如血的巨大月影,就好似一輪彎月,猛地就將巨大的刀影頂飛了起來。
就在巨大刀影被頂飛的一剎那,‘花’羽突然揮舞着十八剎,直衝向那金‘色’的天兵神將,只見一道紅‘色’的月影閃過,那天兵神將竟然被斜劈而來,一分爲二的化作點點金光消失在空氣中。
薛懷仁見到此景,心知大勢已去,兩個人的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甚至是以命相搏,雖然他仍然不清楚‘花’羽的這般強大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但他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是‘花’羽的對手,不過對手在利用這股力量之後,也定是受到很大的反噬。
“看來要抓緊時間了。嬌音告誡過,釋放妖枝的力量或者使用那招天階絕學的後果都非常嚴重,最爲嚴重的就是走火入魔,經脈全斷。一般只有在快死的時候,才能一搏。看來我的心還是被仇恨佔據。”‘花’羽自言自語着,心裡卻顯得有些坦然。
對面的薛懷仁,想了一會,他突然全身一展,無數的金‘色’鎖鏈再次飛‘射’而出,圍剿向‘花’羽。
‘花’羽甚至連看都不看地直接在身前揮舞了幾下十八剎,那些飛來的金‘色’鎖鏈全部在空中斷裂消失,而此時,薛懷仁已經趁機飛身準備逃離而去。‘花’羽剛想追,突然發現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到了,體內的妖力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正在蠢蠢‘欲’動。兩大高手的對決,那氣勢與破壞力簡直就是天崩地裂,地動山搖。
但‘花’羽絕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薛懷仁逃走,既然已經使用了妖枝的力量,也要拼着老命將他截殺,否則就損失慘重,因爲薛懷仁可是的修爲達到‘花’嬰結丹期六階,這可是極其少見的強者,而且仙種也是相當不錯的上品,這上品仙種所生長出來的主枝和枝幹,那就是用於嫁接的極品,而且屬‘性’也是他所沒有的,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看來只能用那招了。”‘花’羽見薛懷仁就要逃遠,突然手中的十八剎一翻,通體閃爍出極爲妖異的紅芒,只聽他輕喝一聲:“妖炎景……”
只見一股股好似洪流的紅芒從十八剎中迸‘射’而出,猶如天上飄‘蕩’的浮雲,帶着萬般變化,急速追向薛懷仁。只見薛懷仁突然感到身後驚人妖氣‘逼’近,轉頭一看,登時嚇了一跳,那紅芒形成的洪流就像是驚濤駭‘浪’,翻涌不定地席捲而來,整個上空都被紅芒籠罩,那些生長的高處的‘花’木也瞬間枯萎凋零,似乎瘟疫蔓延,只要碰觸,就會生命枯竭。
薛懷仁見到此景,嚇得大驚失‘色’,但眼看就要被追近,不得不使出最後的保命絕招,只見他伸手一點,急忙叫道:“金坤倒象……”但見,指尖金光飛‘射’而出,在身前迅速形成幾道八卦光影,將自己團團圍住,希望能借此逃過一劫。
那紅芒形成的洪流猶如野獸奔騰衝來,一下子就將八卦光影連同薛懷仁籠罩,薛懷仁本以爲無所不能的金坤倒象,可以讓他逃出生天,可是,他並不知道‘花’羽所使用的力量乃是妖怪的力量,他這用來對付修真者的奇‘門’之法,是並不管用的。
轟得幾聲巨響,光華四耀,只見那圍着薛懷仁的幾道八卦光影猛地碎裂開來,薛懷仁甚至來不及驚呼,就好似溺海了一半,墜入紅芒洪流之中,全身猶如烈焰焚燒,他拼命的掙扎,但很快地,就漸漸失去了動彈,最後被強大的妖力吞噬了生命而亡。而此刻,以薛懷仁爲中心的一大片面積,全部被妖炎景的力量覆蓋,一下子成爲死絕之地。
一個‘花’嬰結丹期六階的‘花’階高手,竟然死的如此狼狽,如果最後時刻,他不是選擇逃跑,而是選擇放手一搏的話,或許還能夠撐到‘花’羽妖力散去的時候,那時候,‘花’羽肯定也會受到妖力的反噬,成了待宰的羔羊。但是,生命只有一次,正是因爲薛懷仁的貪生怕死,反而將他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同時,‘花’羽的妖力也得到了極限,他身上的七大血脈就猶如涌起的泉水一樣,鮮血從體內直‘射’出來,整個人也瞬間停頓了下來,臉上的妖紋也隨之消失,嘴裡更是不停的流着鮮血。
“現在還不能倒下去,我還需要一點時間。”‘花’羽在搖擺中再次封鎖了妖枝,體內的半邊仙種綠葉開始枯萎了起來。這是他對力量的第二次提升,或許這樣荒唐的舉動又將讓他付出大幾年壽命的代價,不過他依然無怨無悔,甚至沒有任何考慮。
在經過了短暫的喪失行動力後,他搖了搖牙,提起‘精’神,強自提起,稍微恢復一點正常的他,立刻來到有些發焦的薛懷仁的屍體旁。
‘花’羽俯身施展秘術,將薛懷仁體內的整棵仙種連同主枝枝幹一起取出,然後收入了青‘玉’佩中,緊接着,看了一眼薛懷仁的屍體,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只是步伐有些蹣跚。不久後,他找到了昏‘迷’在一塊大石上的雪月舒琴,見她氣息微弱,俏臉慘白,完全失去了血‘色’,看來是被強大的力量衝擊而受了重傷,加上本來就十分柔弱的身子,所以,此刻已經十分危險了。
“現在給她服用丹‘藥’的話,恐怕以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丹‘藥’的‘藥’‘性’。但是如果不服用丹‘藥’的話,她必死無疑。”‘花’羽簇起眉頭,看着氣息越加微弱的雪月舒琴,突然,他注意到就在不遠處,被他斷了一隻手臂的白秦,似乎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正試圖爬起來,準備逃之夭夭。
“也許,還有一個辦法。”‘花’羽腦中靈光一閃,突然身形一展,急速衝向白秦。
此時的白秦不僅被廢了一條手臂,而且還深受重傷,若不是他的修爲是在‘花’階,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就在他剛起身的時候,突然間,被一隻腳猛然又踩到了地上。擡頭一看,見竟然是‘花’羽,立刻臉‘色’一垮,極爲驚慌地叫道:“饒我一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哦,是嗎?那你知道我是誰嗎?”‘花’羽冷笑地問道。
“你是前輩高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然了您!我知道錯了,你就饒過我吧!”白秦哀聲求饒道。
“在你臨死前,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就是當年被萬‘花’‘門’逐出,被宇天家族背棄,還差點被你和雷九天以及華林仙‘門’的兩位長老害死的‘花’羽。”
‘花’羽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深深地震撼了白秦,他神情萬般驚愕,徹底地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