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上來兩個，分左右按住了辛苦胳膊。其他保安奪走電話，將辛苦押走。
爲了找剛纔丟掉的面子，保安們都拼了，下手格外兇狠。
但辛苦心願已償，未加任何反抗。
周如梅盯着張主任淡淡問道：“你們要做什麼，不準爲難他。”
“借一步說話。”張主任老江湖，可不會像辛苦那麼旁若無人，啥事都能在大家面前嚷嚷。和周如梅走到僻靜處。
“他惹出這麼大事，不罰一罰沒辦法交代。你看，因爲他打的電話，這裡馬上就要廢棄了。這個基地要花多少錢才能搭建起來哦。咱國家要蒙受多大損失。”
“別說沒用的。內測馬上會進入下一階段，本來就要換個車間。你們究竟打算怎麼罰他？”
“罰，就在大傢伙面前那麼一說。對上下都有所交代的場面話。拖他去做個基礎體能測試。本來啊，結束第一次內測後，你們全體都要做，爲下一階段內測蒐集數據。就是讓他先做而已。”
“就這樣？”
“就這樣！我保證”張主任笑得很親近很和善，彷彿人畜無害。周如梅應酬性笑了一下，笑得很不走心。知道辛空免不了吃暗虧。官場上，臉越黑越沒事，越是和善越可怕。
辛苦被帶走做一系列體能測試。他打過電話償了心願，這通電話肯定改變了父親人生軌跡。少年也並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又有合同約束着，對工程師的要求非常配合，讓保安們如釋重負。整個鬧劇裡最受傷的就是保安。跑來跑去捉不到辛苦，還將車間搞得雞飛狗跳一地雞毛，像羣小丑配角。拿槍麻醉辛苦吧，沒麻醉辛苦還把自己人麻翻兩個。那兩個中了麻醉針管的哥們至今都沒醒呢，被同伴擡走的，現在在宿舍呼呼大睡。
“張主任，他的挺舉抓舉臥推拳擊都沒有超過世界紀錄，甚至並不算強壯。有點普通。”
“挺舉130公斤，抓舉95公斤，直拳130磅叫普通？來來，你給我進去在儀器上測測試試。你說自己不行？開玩笑，你剛纔說這數據很普通。你別忘了，他是個孩子你是個成年人。噢，他沒有鍛鍊過數據都比你高了，如果鍛鍊一下呢，會怎樣。他才17歲，還是個孩子。等他成年呢？”
“張主任，那我怎麼記錄。”
“照實記錄，在結語上寫身體強壯體能優等。不對，咱們還要加測靈活性方面的數據。你看，這小子力量不算小，但你看他身上肌肉，流線型沒有肌肉塊狀感，就像瘦弱的豆芽菜。這種體型這種力量代表什麼？那他靈活性協調能力會很了不得。”
“對，他的百米成績7秒多，破了世界紀錄至少2秒。我疏忽了，再重新安排一下。”
張主任眯起眼睛，微禿的前額閃閃發光。禿頂的人都說是聰明透頂，張主任這叫有點小聰明。
“先用零界裡的虛擬場景測試躲避箭矢，蒐集他的測試數據後適當調整參數，用儀器在現實中再測試一下。帶幾個醫生去，別出人命。”
下屬心領神會。罰嘛，多少總要意思一下。否則辛苦擾亂紀律大鬧一場，卻沒受到任何制裁。令不行罰不止，那這工作就不好開展了，紀律崩壞，其他人會有樣學樣。
虛擬世界中，辛苦站到測試室內，挑戰虛擬世界閃避模式中要求最簡單的飛矢測試。不斷有羽箭從前後左右射來，初始射速爲20-30米/秒，辛苦輕鬆躲過。箭矢射速逐漸提升到50-60米/秒，前方箭矢驚險避過，後方射來的箭沒有看到。
“嗖！”辛苦被箭從後方穿胸扎中，挑戰失敗。普通人都是易防前方來的箭矢，很難躲避後方來的。原因很簡單，眼睛是看向前方的，大腦注意力自然而然主要分配在前方。後方來的攻擊全靠直覺躲避。
辛苦從圓形實驗艙裡鑽出，被引領進小房間。這個小房間是圓柱形的，直徑不足兩米，目測一米六到一米八之間。
辛苦心情忐忑貼牆站着，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工程師啥都沒有說，只是讓他進來測試。
“3,2,1測試開始！”
耳側傳來風聲，巨大拳頭擦肩而過，辛苦覺得捱揍處火辣辣地。仔細看，實驗艙遍佈圓形洞口。裡面都有紅色拳套狀硬橡膠，被後面的金屬彈簧操控。這個測試就是要辛苦來躲避這些橡膠拳頭。拳頭從四面八方打來，速度越來越快。辛空竭力躲閃，直到閃避不開被打趴下爲止。可這機器好像出了點小小故障，辛苦被拳頭擊中後沒有馬上停下來，依舊揍個不停。
哎，我好苦啊！爹給我的名字起錯了啊！不應該叫辛苦！
醫生打開測試儀救護時，辛苦蜷曲着身體，雙手牢牢護住下腹部下方，雪雪呼疼。
“張主任，測試結果出來了。拳擊反應測試機顯示，當拳擊速度達到30米每秒時，這小子撐不住了。”
“正常人拳速多少？”
“7米每秒，高手可以到10米每秒。”
“不錯的反應速度啊。也就是說人類和他單挑很難用拳頭擊中他。對了，他沒大事吧？”
“這小子很聰明，用雙臂護住小腹和腹部下方。臉嘛，他用身體擋住了一部分，沒有毀容。”
“不保護下腹部和腹部下方被打死都活該，蠢死的。沒有毀容就好，省項目資金了。叮囑你們個事啊，給我記住了。別等他面部消腫化瘀，就這個樣子直接把他放回去，給別人看看他的慘狀，讓其他人少惹麻煩。乖乖，這樣的人多出幾個，我這個內測車間主任還要不要當了，非被撤職了不可。”
“疼，疼！三天了，臉上的傷都好利索了，還這麼疼。Nnd。”
辛苦捂着額頭走在第二次內測車間的通道里。新車間依舊是密閉的不鏽鋼主體構造。
零界第二次內測雖然受測者從100人降到了15人，但車間總面積加大，除實驗車間和中控實驗室之外，新增娛樂區，新增圖書閱覽室，新增各個健身室。通道四通八達，好像迷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