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眨眼即過。
大周城城門處。
周元望着眼眶通紅的秦玉,也是無奈的撓了撓頭,只能不斷的出言安慰着。
“好了好了,元兒不是小孩子了,總要出門闖蕩,何必婆婆媽媽。”周擎見狀,也是無奈的說道。
“秦姨放心,我會照看住他的。”在那一旁,夭夭也是出言安慰道。
周元此行,夭夭自然是帶着吞吞跟了上來,畢竟她會留在大周,完全是因爲周元的緣故。
而聽到夭夭此話,秦玉方纔點點頭,道:“有夭夭在,我就放心許多了,若是他不聽話,你就儘管教訓他。”
夭夭抿着紅脣,淺笑點頭。
周擎則是從懷中取出了五張黑色的晶卡,上面有着極爲複雜的紋路,隱隱間綻放出光芒,將其遞給了周元。
“這是天晶閣的晶卡,每一張晶卡,可在天晶閣任何分閣兌換十萬源晶,你此行遠去,怕是少不了此物。”周擎說道。
周元笑着接了過來,嘖嘖出聲,道:“五十萬源晶,父王你可真捨得。”
五十萬源晶,就算是上品玄源兵,源寶,怕都是能夠購買到,算是一筆鉅款了,畢竟以往周元存了那麼多年的小金庫,也就才五萬源晶。
周擎沒好氣的白了周元一眼,道:“臭小子,省着點花,咱們大周正是發展的時候,爲了給你擠出這五十萬源晶,父王我頭髮都白了幾根。”
周元笑了笑,將其收入乾坤囊中。
他擡頭與周擎對視一眼,從後者的眼中,他也是能夠感覺到那深藏起來的濃濃關懷。
“那...我就走了。”周元輕聲道。
周擎揮了揮手,道:“要走就走,不要婆婆媽媽的。”
周元笑着,伸出手來與一旁的秦玉抱了一下,然後毅然翻身騎上火獅馬,他看向周擎,道:“父王,等我回來,那個時候,當年你所受到的屈辱,兒子來幫你討回!”
“那個時候,我們大周所失去的,都會被拿回來!”
聲音落下,他再不猶豫,一拉馬繮,便在一道嘶吼中,化爲一道紅色影子,頭也不回的順着大道奔馳而去。
夭夭對着周擎,秦玉揮揮小手,然後也是迅速的騎馬跟了上去。
望着那兩道迅速遠去的影子,周擎緊繃的面龐再也堅持不住,眼眶泛紅,喃喃道:“臭小子,真的是長大了。”
他伸出手臂,攬住一旁輕泣出聲的秦玉,怔怔的望着遠處。
“元兒,此行一去,父王就等着你一飛沖天,名揚大陸的那一天。”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周家聖龍,沒那麼容易就被廢掉!”
...
大武王朝。
恢弘森嚴的王宮之中。
一間樓閣之上,珠簾隨風而動,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在那珠簾外,一排侍女跪地,卻是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樓閣間,擺放着棋盤,黑白分明。
噠!
棋子輕輕落下。
那落子之人,身披明黃袍服,面目英俊,眉心一點殷紅異常醒目,渾身威嚴散發,正是那大武太子,武煌。
“聖蹟之地開啓將近,你何時動身?”在武煌的對面,有着一隻素白如玉般的小手執黑子輕輕落下,同時有着一道淡聲傳來。
武煌擡頭,看着面前之人。
那是一位身穿紫衣的少女,她擁有着絕美如畫般的容顏,肌膚晶瑩如雪,在其眉心,同樣是有着一點刺目殷紅,但卻並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令得她有了一絲妖異之感。
她擁有着一對狹長的鳳目,鳳目輕眯時,雖然依舊是小小年紀,但卻竟是有着一股威儀散發出來,猶如那不落凡塵的真凰一般。
她有着一頭長長的青絲,順着纖細的腰肢垂落下來,最後觸到了玉足。
魅惑衆生相。
這個少女的容顏,唯有如此形容。
“明日就會動身。”
武煌緩緩的道:“我可沒你那種機緣,一步登天,省去諸多磨鍊。”
“各有各的緣法,強求不得。”紫衣少女只是看着棋盤,語氣不起波瀾:“你若是能夠得到那聖蹟之地中的造化,也不見得會差。”
“那道造化,必然是屬於我的。”武煌淡淡的道。
紫衣少女似是輕輕呵了一聲,道:“太狂妄可不是什麼好事,蒼茫大陸這一次的年輕一輩,質量可算是前所未有。”
“劍王朝那個爲了修劍,能夠自刺雙目的瞎子...”
“萬獸王朝那個統御百獸的小郡主...”
“閻羅宗那個小閻王...”
“寧家的武癡...”
“左丘家的那個妖女...”
紫衣少女玉手託着香腮,那鳳目中,有着一抹熾熱浮現,道:“這些人,可都是各方勢力爲了聖蹟之地,傾盡所有而培養出來的驕子,他們不是善於之輩,即便是你,也不見得就有多少優勢。”
“真是可惜...原本是想留在這裡,跟這些人物好好較量一番的。”
紫衣少女,輕輕搖頭,似是很惋惜無法與這些驕子一角雌雄。
她明明只是一個女子,然而那言語間,時而流露出來的一分好戰與霸氣,卻是不遜色男兒絲毫。
武煌皺了皺眉,他盯着眼前的少女,眼神深處掠過一抹不爲人知的灼熱情感,道:“族中那第二道預言真是沒半分道理。”
武家第一道預言,蟒雀吞龍,大武當行。
武家第二道預言,凰不見龍。
“你我同胞而生,爲何不能見?”武煌聲音中,有着質疑。
紫衣少女俏臉淡然,她玉指輕執一枚黑子,鳳目中有着流光浮現,她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龍,不見得說的就是你。”
轟!
樓閣中,寂靜持續了瞬息,下一刻,忽有狂暴的源氣猶如火山一般,猛然自武煌的體內爆發出來,面前的棋盤,頃刻間化爲一片湮粉。
樓閣外,諸多侍女侍衛皆是瑟瑟發抖的跪伏下來,不敢出聲。
他們都能夠感覺到此時裡面那位尊貴的太子,此時是何等的震怒。
他們很少能夠見到,那位喜怒不形於色的太子,竟會如此的失態。
武煌依舊保持着跪坐的姿勢,但那英俊的面容,卻是在此時異常的陰沉,他盯着紫衣少女,冷聲道:“什麼意思?”
“武瑤,除了我,誰又配與你相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