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
一羣人鬧騰得挺晚,看這架勢估計暫時沒法脫身,一個個全喝酒去了,剩下清醒的人必須得負責善後呀。我到相對安靜的樓道里給母親和吳大少分別打了電話,母親知道有丁博弈在還比較放心,只說儘量早回家。吳大少的想法正好相反,知道有丁博弈在更加覺得不安全,讓我趕緊回家,嚷着他給B姐打電話。我想了想大家正在興頭上不好掃了興,於是挑少爺樂意的話說,還把裡面的大致情形給他分析了一遍。裡間的那些個姑娘心思幾乎全在風度翩翩的丁少身上,當然不排除一小部分已經轉移到了崔總身上,只是崔總的存在咱是必須得隱藏,不能多生事端呀。
少爺似乎很能想見A姐如狼似虎的模樣,淡定了,“那行吧,十二點以前必須回家啊,我要查勤的啊。”
呃~~好吧,還有一個半小時,應該差不多吧。
我剛掛了電話往回走,正好在樓梯口碰到兩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人在那兒抽菸,穿着有點兒流氣,掀到膀子上的短袖露出大塊刺青。在這樣相對封閉的空間碰到這些混跡社會的人我還是忍不住緊張,打小有陰影的說。我目不斜視的走過去準備推門出去,突然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我怔住,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帶着熱氣粘乎乎的肥手貼上我的手背……噁心,那種陌生的氣息和陌生的溫度讓我覺得厭惡,飛快的甩開那隻鹹豬手,憤怒的轉頭直視靠近的兩人。
我知道和這樣的無賴硬碰硬是不理智的,所以我悄悄的靠近門把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衝出去。離我最近頭上挑染了一撮白髮的混混似乎知道我的企圖,先我一步拉住門把,“美女,別急着走啊,哥哥這兒可有好東西,保管你喜歡。”
另一個黃毛也靠過來,把嘴裡的煙全噴到我臉上,我立刻屏住呼吸防止被煙嗆到,眼睛大睜着防範的盯住兩個人,另外不落痕跡的把手伸到揣着手機的口袋裡,“你們想幹什麼?我勸你們識相的馬上讓我走,我的朋友們馬上就過來了,到時候大家鬧起來誰也不好看。”
白毛□的笑,比了個下流的手勢朝我的胸口靠過來,“小妞,你以爲哥哥們是嚇大的啊,你今天乖乖的陪哥哥們……啊……”
在那隻鹹豬手貼上來之前,我利落的踢過去,白毛似乎已有防範,側了一下,只踢在了他的大腿上。雖然我知道現在的處境自己不應該衝動,但是眼看被這些傢伙碰到,我還是忍不住氣血上涌根本沒法理智。再怎麼說我也跟着吳大少學過幾招防色狼的招數,絕不會讓這些傢伙輕輕鬆鬆的佔了便宜去。希望丁博弈沒有因爲音樂太吵沒聽到電話。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一邊扯着脖子喊人,一邊踢打兩個不知廉恥的混蛋。
不過我還是錯誤估計了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差距,尤其是兩個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嗑藥了的流氓。他們顯然被我直奔要害的踢打惹毛了,兩人同時湊了上來,一個抱住我的腿,一個緊緊箍住我的雙手,拿手來捂我的嘴。
我的頭轟轟作響,不停的掙扎。吳海,吳海,我在心裡默默的念着這個名字,努力壓制着心底的恐慌和無助。
轟的一聲,緊閉的門被撞開,只見丁博弈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動作利落的上前,一把抓住白毛的頭髮一拳把他打趴在地。跟在他後面的崔啓明也同樣利落的揪起黃毛的衣領,一個漂亮的左勾拳。
丁博弈的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狠厲,許是喝了酒的原因,他體內的暴力因子被充分激發,騎在白毛身上一拳一拳的揮。雖然我也是很想把這兩個傢伙爆炒了,但是吧,丁少這種打法似乎太暴力了點兒。雖然這輩子跟混混緣分不淺,但咱也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從沒想過用這種方式報復社會來着。
我走過去拉住丁博弈握拳的手腕,“別打了,交警察吧。”真擔心照他這麼打下去把人打殘了,還得陪醫藥費。
丁博弈轉頭看我,果然是喝酒喝多了,眼睛都是紅的。一邊的崔啓明反擒着黃毛混混的一隻手,摸了破皮的嘴角,“走吧,我已經報警了。”
丁博弈從白毛身上起來,伸手去揪着他的領口。白毛似乎是被打怕了,以爲自己還要打,哀嚎一聲用手去擋,被丁博弈一拳揮開,直接揪住領子給提了起來。等我們到了外面警察已經趕到,把人交給警察後我們也跟着去了派出所錄口供。
B姐他們得了信,一羣人再沒心思玩兒了,風風火火的打了車跟過來。
丁博弈是把人打得狠了點兒,不過警察從那兩人身上搜出了違禁藥丸,所以沒有爲難我們錄完口供就直接放人了。
幾個女孩子拉着我安慰着,對於這樣的遭遇,我雖然還心有餘悸,但並不想在表現出來,對所有關心一概露出笑臉,“我沒事,只是虛驚一場而已。”有時候,人柔弱的一面只願意對最親近的人展現,而現在是我該堅強的時候。
從派出所出來,大夥兒已經沒了繼續瘋玩的熱情,正打算各回各家,這時B姐回頭看了看兩位“勇士”,來了句:“啊!俺的二十歲!大愛哇!”隨即對着空氣來了個響亮的飛吻,一旁的兄弟姐妹們全體傻掉。
邊上的崔啓明側頭衝我微笑:“年輕就是好啊,我也有那麼點兒懷想年輕的感覺了。”
我笑笑:“你不是說男人四十一枝花麼?不用感慨啊。”
崔啓明搖頭,“你這丫頭。”轉頭看了眼丁博弈,然後湊到我耳邊不算小聲的問,“什麼時候換人了?”
我尷尬的咳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沒換人,這位……嗯,是我親戚。”實在不知道怎麼向外人介紹丁博弈和我的關係,雖然這個親戚算不上親,但也有那麼點兒交情不是?所有在A姐問我和丁博弈關係的時候,咱也是這麼謹慎而小心的說是親戚,但還真沒勇氣在丁少面前攀這份兒親。
崔啓明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結合崔總寓意身後的眼神,以下省略若干字。
呃,拜託,咱情比金堅,根本不存在省略中的想象空間。要知道呀,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滴。
旁邊的丁博弈也不知道聽到我們的談話沒,臉上倒沒什麼波瀾,目不斜視,邁着方步不急不緩的走着。之前還有點兒酒勁兒的一羣人在這場臨時風波里徹底醒了酒,於是乎,該幹嘛幹嘛,各自打道回府。
崔啓明趴在車窗上衝我招手,“妹啊,有空跟哥聯繫啊,把你家軍哥哥帶上也行,哦,加上這位也成啊。”
小姐妹兒們起鬨了,“崔總也要帶上我們啊……”
崔啓明大方一笑,“好啊,沒問題!”衝我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跟他聯繫還帶上吳海,這不是找事兒麼?暈~~還加上丁博弈,吃飽了撐了我才幹得出這種事兒!我極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擺手,“呵,您慢走啊,崔總!”
崔啓明還要說什麼,出租車已經啓動,擺了擺手走了。剩下的幾個人攔了兩輛車一起回學校。這個生日真夠colorful!
回到家的時候母親正坐在客廳看書,看到我進門,轉身:“回來啦?”
我點頭,走過去在母親肩膀上蹭了蹭:“媽媽怎麼還不睡?不是跟你說了我要晚點回來的嗎?”
母親撫摸我的頭,突然驚叫一聲,查看我的脖子,“你這裡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我摸了摸,之前可能是因爲緊張一直沒在意,現在有意識的察覺,似乎是有些刺痛,應該是之前和那兩個混混拉扯的時候傷到的。“哦,今天大家玩得很high,可能是背上誰的指甲劃到的吧,媽媽,沒事兒,也不怎麼疼。”
母親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話,讓我一會兒擦些消炎藥。我答應着去洗了澡,剛洗完就聽到臥室裡手機在響,趕緊衝出去接起手機,那邊的少爺已經生氣了,“還沒回家?不是讓你十二點之前必須回家麼?”
我忍着少爺的大嗓門兒,話說軍隊查寢不是挺嚴的麼?大晚上的,能用這麼大嗓門兒打電話?我嘆口氣,解釋:“我已經在家了,剛在洗澡沒聽到。”
吳大少這才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接着我就聽到一個聲音急促而沉悶的聲音,似乎是敲門聲,然後一道更加響亮且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吳海,你跟我滾出來!”
吳大少壓低了嗓子,飛快的說,“媳婦兒,你早點睡,我掛了啊。”
電話掛斷,我想吳大少不會要被門外那個聽起來似乎是個狠角色的人扒了皮吧?聽到吳大少難得窩囊的語氣,我忍不住笑笑,嗯,豹子的話扒下來的皮應該很華麗吧?呃,咱家少爺那種古銅色的皮的話,也蠻漂亮嘿。
小媳婦兒夢話版:
因爲情緒過於激動正好被輔導員抓了個現行的吳大少,邊做引體向上邊想:媳婦兒,這可都是你害的,你可得補償我呀。
遠在百里之外的周瑾:啊——切!!(擦擦鼻子)唔,這是誰在說我壞話呢?
繼續上下的吳大少:唉,什麼時候放假哇?好想放假呀想放假!唔,親親咱媳婦兒的吹彈可破的小臉蛋……嗯,在咬一口果凍樣軟軟的小嘴……唔,再啃啃嫩白光滑的細脖子……哇嘎嘎……不淡定了……!!(化念想爲動力的某人加大馬力中)
一旁做記錄的輔導員,擦亮眼睛:天!這速度!
一旁仰望的童鞋們,傻眼中:呃,這就是傳說中的黑豹子?果然不是人哇!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入V日,謝謝親們一路支持,感動中呀感動!!
流着鼻涕眼淚挨個親,mua——!!(不要嫌棄咱,實在太感動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