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嗚嗚嗚……”
牛頭之上，兩張怪異的人臉發出哭嚎，那邊交戰的一虎二牛身體一震，速度慢了不少。
“哎？我這個不是單體攻擊嗎？怎麼兩頭大牛也受到影響了？”
牛靈仙自然只將攻擊目標錨定在大老虎身上，然而這具身軀她是新得，操作出來卻成了範圍控制。
“無妨無妨，只要能影響到大老虎，我自然可以親自入場，到時候以三打一，優勢依然在我們這邊！”
牛靈仙自我鼓勵一聲，一邊加大鬼哭的力度，一邊邁步向前。
白虎第一時間發現負面狀態的來源，舍了兩頭大牛，直奔牛靈仙當面。
那巨大的體型，牛靈仙看上去半個身子還不夠它一口咬的。
牛靈仙這具身體雖然實戰不多，但以她紫羅境界的目光來看，白虎還在應付範圍之內。
她捏了捏拳頭，打算上前砸上兩拳頭試試對方斤兩。
這時她感覺身後黃影一閃，小黃牛居然捨身擋在了她面前。
這小牛一臉的決絕，身上散發朦朦黃光，膝蓋上的尖角同時亮起金光。
“不是……你這……”
“我自己可以應付的啊！”
眼看光影白虎近在尺咫，牛靈仙無奈之下，只能再次加大兩顆牛頭上的規則異能。
希望憑此阻擋一下那白虎，好將小牛撥開。
白虎受哭聲影響，確實頓了一頓，牛靈仙趕忙抱住牛頭，把小牛拽到了自己身後。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出乎她的意料了。
那兩顆牛頭在她全力運使力量之後，牛口一張，各自吐出一抹金光，卻是兩把和影牛一家膝蓋上的角極爲相似的金刀！
旋轉的金刀一個衝閃就將白虎從頭到尾斜斬爲兩段，去勢不減，又是刷刷兩下，把後面的兩道身影也斬成幾截！
“嗷！”白影消散，現出白虎真身，臨死前它的雙眼充滿怨毒。
“哞！”大公牛的牛頭被直接斬斷，牛臉上帶着幾分疑惑，還有眷戀。
“哞！”大母牛從前胸被切開，掉到地上還往前爬了一點距離，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小黃牛落淚，至死都沒有閉上雙眼。
牛靈仙雙肩上的牛頭張口接住飛回的兩把帶血金刀，咕嚕一聲，各自嚥下。
而牛靈仙呆呆地站着，腦袋一片空白。
“我這……都幹了什麼？”
“哞！”
一聲稚嫩的怒叫傳來，牛靈仙小腹一痛，被頂翻在地。
她恍惚地扭過頭，小黃牛在她不遠的地方，仇恨地瞪着她。
“小牛，我……”
兩顆牛頭的口中，還殘餘鮮血的腥味，眼前是殘屍和血泊。
牛靈仙癱坐在地，口舌如同打結，一時百口莫辯。
她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這只是一場意外。
但在死亡面前，這種話語推脫不了任何責任。
她牛靈仙，在得到對方一家的接納和幫助之後，把對方的父母給殺了！
“怎麼會這樣？”
深深的悔恨和自責刺痛了少女牛的內心，她一臉痛苦，眼淚決堤而下。
“嗚嗚嗚！怎麼會這樣！”
她如無助的少女一般大哭起來。
小黃牛跑到母親身邊，顫抖地用舌頭舔幹大母牛的淚水，又到父親那邊，喝了一口大公牛心臟流出的血液。
隨後，它的身上亮起濃郁的黑光。
至黑至暗的黑光充滿了仇恨和混亂，激起了影界兩名邪惡存在的力量共鳴。
首先是大地深處的八爪陰影，它充滿了兇殺、仇恨和毀滅的力量。
然後是天空黑日中的莫名存在，它有着傲慢、魔化和衍生的神奇力量。
本性上來說，小黃牛更傾向接納後者，然而當它察覺那力量與牛靈仙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時，小黃牛毅然決然選擇了八爪陰影的力量。
四掠的黑光中，小黃牛人立而起，它身上的肌肉猛增，手腳拉長，身軀增厚，背後的尾巴迅速變長變大。
最後出現在牛靈仙面前的，便是一頭牛頭人身，尾如章魚，嘴裡含着一把金刀的怪物。
牛頭怪物拿下嘴裡金刀，一步一步朝牛靈仙走來，那血紅的眼睛中充滿了仇恨，讓人毫不懷疑它將對牛靈仙動手虐殺。
天上黑日發出一束漆黑光芒投入此間，一名白衣男人出現，擡起了頭來，如龍的雙眼威嚴而邪獰。
“很不錯的潛力，居然能將我的意識驚醒！”
“但你既然選擇了彼方，那便留你不得了！”
“嗷吼！”
這人肩上一條黑龍咆哮一聲，一頭撞來，將拿金刀抵抗的牛怪壓得在他面前跪倒。
“哞！”
牛怪怒叫，身上的肌肉奮起發力，卻難動搖那黑龍絲毫。
它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人是不可能擁有這般偉力的。
他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片天，只有天才有如此的浩瀚魔威！
那人一手如刀，直朝牛怪頭顱斬下，牛怪避無可避，只能束手待斃。
“住手！”
黃衣少女牛靈仙立馬喊停，那人根本就不搭理她。
“我求你！”
牛靈仙雙膝着地，朝那人跪了下去。
“這可真是少見啊！”
那人停下手刀，有趣地看了過來：“牛兒，當初你要有這覺悟，又何必受那黑龍咒之苦！”
牛靈仙流淚祈求：“楊天啓，我求你放過它！”
“那可不行！”
楊天啓冷漠道：“大道之爭，有你無我，它敢抗我大道，另選邪途，已經是取死之由。”
“你牛靈仙想要憑一句話讓我收手，只怕還沒那麼大的臉。”
牛靈仙匍匐在地：“一切罪惡，皆在我處，是我錯手殺了它的父母，它才變成如此模樣。”
“你要殺就殺我吧，它是無辜的！”
“兩頭影界生靈罷了，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如有必要，復活起來也不是很難。”
楊天啓不爲所動道。
“你說……你說能夠讓他們復活？”牛靈仙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是能夠讓他們復活，”楊天啓不屑一笑：“但他們還不夠強，對我並沒有多少價值。”
“我有價值，”牛靈仙磕頭道：“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情，求你將它們復活！”
楊天啓擡手一招，血肉消彌，兩根金刀牛角和一根虎尾直入手中。
“我不接受空頭支票，這些復活的憑證我先收下，若有一天你牛靈仙立下了足夠的功勞，我再來幫你實現這個願望好了。”
“至於這頭逆道之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