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下意識的,她腦洞大開,恍然大悟——
先人闆闆的,又被趙賤人給坑了。
這廝果然早就知道吳參將背叛了他,而且還知道他是錦衣衛派到金衛軍裡的人,“粑粑雷”炸斷姓吳的腿不會是意外,他本來就準備把姓吳的擡出來給東方青玄一個馬下威,卻還偏偏藉機坑掉了她的一百兩銀子,好個一箭雙鵰之計!
太惡趣味兒了。
“殿下有心了。”
妖目一眯,東方青玄像是沒所謂,一雙妖異的眼睛燦若星辰,整齊長翹的睫毛眨了一下,眨得人心頭一跳,才風騷的擺一下袖,徐徐道:“青玄離京前,聖上曾召見我,說,大晏的將領,要論用兵之詭道,當數晉王殿下您了。這個世上,少有人能匹敵。”
趙樽挑眉,目光一掠。
東方青玄一雙美目,顧盼生輝,“天下人都說我錦衣衛殺人如麻,草菅人命,可比起殿下您來,我這殺星的黑鍋,背得可真是冤枉。抗虜驅蠻,論軍心,論人望,論計謀,呵,今兒青玄算是見識了。”
“小玩鬧罷了。”趙樽語氣淡漠,說罷從懷中抽出一本書來,遞與夏初七,聲音平淡得似乎沒有半點兒危險,卻意味深長。
“小奴兒,把這個給東方大人。”
“哦。”
夏初七擦了下鼻泣,接過書來,偷眼一瞄。
嗤!這不是趙賤人那日看的“小黃本”麼?還轉贈給東方大妖孽?這男人咋想的?
她心下好笑,面上不動聲色,垂頭遞了過去,卻聽得趙樽說,“此書甚妙,最適合東方大人仔細參詳。等你嘗得婦人滋味兒,便不會再打小子的主意了,本王也算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東方青玄修長的手指撫了下書頁,隨手翻開,突然綻放開一個媚極美極豔極的笑容來,猶如那三月的春花亂了枝頭,“既如此,那青玄就卻之不恭,收下便是。不過,青玄以爲,此等妙物,與殿下一起研習,最是合適,殿下說對麼,嗯?”
那一聲兒嗯,妖氣入骨。
趙樽冷峻的嘴角難得扯出一個柔和的弧度來,上前一步,似笑,卻沒笑。
“也可,本王向來不虧了身下之人。”
東方青玄妖嬈的臉,一僵,隨即乾笑,“哈哈!殿下好生風趣。”
鬥鬥鬥,誰說只有女人好鬥,這男人不也一樣好鬥麼?
見兩個男人用極內涵的段子,磨着賤賤的嘴皮子,夏初七杵在邊兒上,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讓她能近距離的用目光褻瀆兩個人間極品美男。嘖嘖,從她這個方向瞧過去,一個紅衣邪氣美豔,舉止誘人妖冶。一個黑衣高冷尊華,姿態蠱惑勾魂,讓她這個良家小女子真的很想大吼一聲。
“你倆真般配——不如在一起吧?”
“走了。”
她腦補臆淫還沒有結束,趙樽已經揚長而去,她只得巴巴兒的跟上。東院的前檐下,東方青玄看着他倆的背影,嘴角淺淺揚起,一雙鳳眸裡的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
“這齣戲更好看了。”
一轉頭,他變了臉,“如風。”
“屬下在。”一個錦衣衛青綠便服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捂書在鼻,東方青玄深深一吸,微眯着眼,“筆墨伺候。”
東院書房裡,他在第一張紙箋上寫。
“晉王有反意,前魏國公夏廷贛嫡女夏氏……”
寫到此處,他略略一頓,牽了下脣角,又焚了紙箋,改寫了另一張。
“晉王有反意,清崗乃兵家要塞。進可攻、退可守,大患。”
……
……
薄暮冥冥,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兒從東院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矮個子的小廝還不及高個子王爺的肩膀,一直白着一張臉,揉着醺了生薑難受得緊的眼睛。
半晌兒,聽得趙樽淡淡說,“錢財乃身外之物。”
她翻白眼兒,“這樣不好吧?很容易讓人沒有工作積極性的?”
“那便不要工作了。”
她無語了。
雖然,他學會了使用“工作”這個人人平等的詞語,暫時性壓下她心裡是他“奴才”的身份憋屈。但年薪六兩的日子,她活得起麼?想到這,她再次怒視過去。
“鄭二寶是你指使的?”
“嗯。”他回答得很乾脆,斜斜睨過來,“想要回銀子?”
“廢話!”
“求爺?”
太賤了!夏初七哼了一聲,“我不要別人廉價的施捨。”
“哦?”趙樽目光閃了一下。
“我知道,像我一個小丫頭身上帶着太多的銀子,很容易招來禍事。輕者*,重者丟命,說來損失了一點兒錢財,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輕唔了一聲,趙樽更不懂了。
“哎,人活着,一輩子能賺多少銀子?留着命,比留着銀子好。”
“……!”他目光已有怪異。
她接着說,“有一個偉人曾經說過: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賺錢的方法卻是無限的。所以我不需要自怨自艾,應該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賺錢事業中去。”
趙樽冷抿着脣,瞥向她真誠的小臉兒。
“總有一天,我要把狼虐成狗,再把狗虐成豬。不,虐成豬頭。讓他跪在我的牀頭,替我洗腳、捏腳、捶腿、敲背、搖着尾巴唱征服……想一想,我的心情就很好,很愉快,眼前的事兒就都不是事兒。”
她邪乎乎的望了過來,一雙眼睛清澈得得如同六七月晴朗的天空,可那火辣辣的視線,卻像有無數的刀片兒在往外飆。
“爺,你知道女人最厲害的賺錢方式是什麼嗎?”
趙樽面無表情,一臉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的樣子。
“就是——”她拖長了聲兒,突然一把抱緊他的腰,利用自己這隻有十五歲的幼小身子,說服了一個成熟女人的靈魂,開始打滾撒賴,“就是不要臉。今兒我還就告訴你,你如果不還我銀子,我便纏着你,纏死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趙樽扯開她乾瘦的爪子,一副尊貴高冷的姿態。
“爺出恭你也跟着?”
“跟着!”誰不大小便,有啥稀罕?
他神色淡淡看來,一副隨你高興的樣子,調頭就走。
這樣挑戰夏初七底線和節操的行爲……哪裡能難得到她?
一張臉上還掛着生薑催出來的淚兒,她邪惡的眼神兒一眯。
“站住!”
他大步往前,絲毫不予理會,她亦步亦隨,壓低了嗓子,“最後問你一次,還是不還?”
他不答。
不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好呀!非得逼她出絕招兒。
此時兩人剛走到馬號附近,她眼見四下無人,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笑嘻嘻的耍賤,“你若不還我銀子,我便大聲嚷嚷,說你紅褲衩白屁股,騙財騙色……要了我的人,拐了我的錢,還耍不要臉。”
一句出口,趙樽臉色微變,冷颼颼的眼望了下天。
緊緊拽了他的胳膊,她繼續耍嘴溜,“怎樣,曉得怕了吧?”
趙樽冷冷的脣,越抿越緊。
咯的一笑,她彎了眼兒,“不過爺您且放心,只要您把銀子還我了,這什麼紅褲衩子白屁股的事兒,我都不會告訴別人的……”
吱——
這時,馬號後頭突然傳來細微的一聲。
趙樽低喝,“誰?出來!”
嗖啦一聲兒,從不遠處的草垛子後頭慢吞吞走出來英俊瀟灑的元佑小公爺,他嘻嘻發笑着,高舉雙手,衝他擠了擠眼睛。
“十九叔,紅褲衩子白屁股,我可沒聽見。”
趙樽維持許久的高冷麪色,刷的黑了,眼神兒冷箭一般剜了過去,卻見元佑往後大吼一聲“陳大牛”,自個兒趁機呼啦一下便跑得沒了人影兒。
“俺,俺……”陳大牛雙手蒙着眼睛,也從草垛子後頭慢慢走了出來,“俺耳朵不好使,啥也沒聽見。”
“你他孃的耳朵不好使,矇眼睛做什麼?”
一道冷斥聲兒傳入了夏初七的耳朵,聽得他又爆了粗,她便曉得這一回趙閻王是真心怒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一轉身,她正準備悄悄離開,後領子就被人給捉住了。
“你這舌頭,實在太長。”
接着,像一隻小雞仔兒似的,她被他拎了起來,雙手雙腿在空中亂舞着,一把甩在了馬號裡那匹據說“會吃人舌頭的大黑馬”上,而趙樽也緊隨着坐在了他後頭,雙臂往她小腰兒一勒。
“駕——”
馬鞭一揚,毛色光亮的黑駿馬風一般衝向了西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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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裂推薦,二錦好友鎏年的章回體新古言類型,《痞妃傳》,一個斷掌配紈絝,兩活祖宗冤家對對碰的故事,瞧瞧去唄。
——下面又到了採訪時間——
二錦:喂,停下!
十九(拍馬):駕!
二錦(揮手拍):哎喲喂,十九爺這是要把人給帶到哪裡去?
衆人(一路目光尾隨):是啊?要帶到哪裡去?剪舌頭?餵馬?好殘酷的說。爺啊,不如帶我們去吧,放過那個可憐的初七。
二錦(豎眉,叉腰,很嚴肅):哼哼,看上去,這是要吃肉的節奏啊。不過,是馬吃啊!
——
吼吼,大家的踊躍留言,俺都看見了,心裡小小的竊喜了一把,瞬間覺得自己人氣好旺的樣子。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