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她也以爲不會有什麼高強度的訓練,也就沒在意,可現在看來,賀經年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們。
蘇淺淺揉揉小腹安慰自己,女兵上前線又有誰能在意什麼生理痛不生理痛的?沒事,忍忍就過去了,不就還有三天嘛!
還有三天。
蘇淺淺一早起來就覺得肚子疼得厲害,親戚是半夜報到的,她已經提前給自己的幾個穴位紮了針好舒緩疼痛,可還是疼啊。
莫莫擔心的看着蘇淺淺,一夜之間臉色變得那麼差,她家親戚還真是太壞了:“淺淺,你要不要請假?”
蘇淺淺扯出一抹笑:“你看這幾天有人請假,那個賀經年有同意的嗎?”
賀經年是寧肯看人直接倒地!
莫莫罵咧咧的:“臭賀經年,咒你孩子沒……”
蘇淺淺忙捂住她的嘴:“打住!你敢咒你乾兒子?”
莫莫眨眨眼:“你不打算換目標了嗎?”
蘇淺淺手握拳橫在胸口,一個弓步邁出去,昂首挺胸:“堅決完成追男目標!”
噗!莫莫噴了!
訓練賀經年一樣的霸道冷血,一開始就是十五圈跑。蘇淺淺一反常態的沒有跑在最前面,而是跑在了中間,沒辦法,肚子太疼,十五圈又太多了。莫莫緊緊跟着她,這女人可是有過痛經疼得暈倒的光榮記錄的!
賀經年也注意到了,蘇淺淺的臉色微白,跑起來的步子也虛浮無力,不禁劍眉微蹙。
因爲疼痛體力不支,蘇淺淺很快就汗溼了衣服,衣服溼嗒嗒的貼在身上,冷得小腹更疼了,蘇淺淺咬着牙,繼續跑着,還有十圈。
莫莫微喘着氣跟着她:“淺淺,你跑慢點算了,別跑那麼快。”
蘇淺淺蒼白着臉,邊跑邊說:“還是快點好,早死早超生。”
路過賀經年身邊,莫莫狠狠的扭頭瞪了眼他。
賀經年目光一頓,又淡淡的看向別處。
八圈,蘇淺淺已經感覺不到步伐是不是慢了,只想着趕緊跑完,跑完。額上的汗潤溼了小臉,陽光下更加蒼白,連脣都白了……
十圈,除了腹部的疼,蘇淺淺已經沒有了其他感覺,連莫莫的話頭聽不清了。疼,累,暈。唯一支持着自己的,是告訴自己不能讓賀經年看扁。堅持着,仍然處於
隊伍的中間,沒有落後……
十四圈,她已經是最後一個,到了終點的大家都喊着蘇淺淺加油,她們都看見蘇淺淺的堅持,也知道女人那個時候該有多難受!
莫莫半攙着她半走半跑,她連拒絕莫莫都沒有了力氣,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不清了,腳步機械的邁着……
蘇淺淺的身體越來越重,莫莫扶着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蘇淺淺力氣的消失已經到了極限。她哭了,大喊着賀經年混蛋,哭着讓蘇淺淺別跑了。別的小隊都解散休息了,離他們挺遠,都能聽見莫莫的哭喊,只是賀經年一臉閻羅色,沒人敢靠近,只好遙遙相望。
賀經年心裡很堵,他看得出蘇淺淺不好,一點不好,可是這個死女人就是不願意打報告說不跑了,一味堅持。難道要他開口讓她別跑了?
前些天能表現那麼好,今天卻是這幅摸樣,肯定是身體不舒服,可該死的女人竟然不說,不說!
他實在忘了這幾天自己從沒答應過任何人的請假休息的報告。
站在終點,看着那纖細的人兒搖搖晃晃的靠近,賀經年皺緊了劍眉,雙手握緊,垂在身側,指節分明的顏色,抑制着自己衝上去扶住她的衝動。
可蘇淺淺才邁到終點時,賀經年迅速的一把將她抱起,低低的說:“再忍忍,馬上去醫務室!”
莫莫驚訝的看着賀經年抱着蘇淺淺偎入懷中,大步離開,不知賀經年到底什麼意思。
蘇淺淺知道自己被抱入一個溫暖的帶着熟悉的她無比喜歡的氣息的懷抱,黑暗的侵襲,她已經看不見東西,疼痛的折磨,她意識逐漸消失,可她還是用最後的力氣和意識,輕聲又清晰的說:“堅持跑,才能追到你啊……”
賀經年飛奔的腳步生生停住,低頭看着昏迷的蘇淺淺,心裡像是被狠狠的砸了個大洞,填進去這個他不知道該排斥還是該遠離的女人,叫做蘇淺淺……
蘇淺淺在昏昏沉沉間,能聽見賀經年着急的喊她,知道要被打點滴的時候下意識的掙扎被他不輕不重的穩穩摟在懷裡,還知道是賀經年在她腹部放了個灌了溫水的暖水瓶……
蘇淺淺露出一抹淺笑,原來生理痛也挺好的,原來他還是在意她的,原來她還是可以追他的……
要說這次軍練蘇淺淺的最大收穫,就是更加確認了
自己的心思:非賀經年不愛。
後面幾天的軍練,賀經年的強勢和冷血瓦解,他將小隊併入另一個小隊裡,自己則只是遠遠觀望。要說賀經年是故意避開蘇淺淺也不爲過,因爲賀經年連最後那天的聚餐都只是露了一下面而已。
蘇淺淺不由得哀嘆,革命歷程尚未結束啊!
賀經年以爲,蘇淺淺會在軍練結束後馬上又跑到他公寓去,結果一連三天都沒有,賀經年回家看着滿屋子冷情,失落的同時又自嘲的想,終於把她打擊了,生活……也就恢復常態了吧。
賀經年拐到了這條街,剛纔江揚給他電話,說這裡之前發生一起毒品交易,兩個小混混才把毒品掏出來,就被一個市民給發現,並要把他們送公安局,爭執扭打中小混混被制服,並被警察帶走了。
審訊兩個小混混,得知毒品是一個叫龍哥的人提供的,龍哥是誰他們並不清楚。
賀經年拐到這裡,想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莫寒,始終是他心裡最深的那根刺。
走近,賀經年敏銳的聞到一絲不對勁的腥味,很淡。四下搜尋,並沒有什麼人,這裡不是什麼鬧市區,一條弄堂,人煙稀少,所以才選作交易地點,只是,這腥味……
賀經年星眸一眯,大步邁向前面,電線杆的旁邊似乎有什麼。
走近一看,賀經年皺起劍眉,把人小心的扶起。
季南。
季南臉色微白,捂住的腹部的衣服溼漉漉的,只是一身黑襯衣看不出是血跡而已。
賀經年挑眉,大力的扶着季南,往小巷子外走,外面有車。
季南意識逐漸模糊,賀經年皺緊了眉,這很危險。
“發現毒品交易的是你?”賀經年問。
季南勉力靠着賀經年走,微微點頭。
“怎麼受傷了?沒告訴警察?”賀經年猜,季南當時並不覺得傷勢嚴重,所以謝絕了警察幫助,而接着才發現其實失血過多,站立不穩了。
季南抿了抿薄脣,沒有說話。
傷他的不是小混混,是給小混混毒品的人,小混混被抓走之後,季南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那裡站了一陣。果不其然,沒一會就有人來這裡,兩個人,一個風衣墨鏡在後面站着不動,也沒說話,另一個,手裡拿着東西,走上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