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共面的兩條線,雖然有過一個交點,可終是無緣 ——卷引 S城機場,小狐狸攜阿鈴來接我們。 “老公!”她一見我就投入我懷中暴哭。我倆還沒分開過這麼久,這回真讓她想死了:“鴿子,我再也不許你分開了……一天也不許。”我抱着她拍撫她,卻止不住她的眼淚。我一擡頭注意到她身後的碧姬,她盯着她,眼神裡含着某種悽婉。 我拿出一堆禮物來哄老婆卻毫無作用。記得幼時學《出師表》有一句“臨表涕零”,我解釋成“諸葛亮流鼻涕”被老師搭了個大叉,現在覺得冤枉,因爲她哭着哭着真的鼻涕淌出來了!我忙捏着她的鼻子爲她擤掉,用紙巾擦乾淨。碧姬笑道:“小狐狸不像你老婆,而像你的小妹妹,甚至女兒。” 小狐狸一見她像對林敏一樣親熱,又是抱又是親,開口姐姐閉口姐姐地叫。我問碧姬是先去越南小吃店吃飯還是先去酒店,小狐狸發話了:“住什麼酒店?當然住我們家呀,你怎麼不懂得招待貴客?” 我想這哪成呀,把情人接到家裡住,指不定出什麼事呢。她卻數落我:“在全世界都懷疑你的時候碧姬姐姐來投奔你,她是你的知音啊。你最寂寞的日子她陪伴你度過,難道不需要報答她嗎?還有她幫你出唱片,她是你的那個什麼樂來着?” “伯樂。”我提示。 “對,她是你生命中的伯樂和貴人啊!豈可怠慢?” 我明白老婆爲了我的音樂夢想的一片苦心,但她卻不知我犯了多大的罪過。我怕執意反對會引起她的懷疑,便說:“那要看人家方不方便囉,她大概還是住豪華酒店比較習慣。”於是我用英語把小狐狸的意思翻譯給碧姬,她一聽竟答道:“再好不過了,一個人住酒店好寂寞,狐妹妹真是知心之人。” 我急了,繼續用英語跟她說:“你要考慮好,我們家才一室一廳,很狹小的,條件很差。” “有草原的條件差嗎?那麼簡陋、艱難我們都過了。”她滿不在乎。 我只得吐出真言:“我們三個人……在一起不太好的,你還不明白麼?再說,看到我們倆,你心裡好受麼?” 她笑了:“呵呵,我就是想看一看你們是如何恩愛的。” 我脊樑骨一涼。這時小狐狸疑惑地說:“你在和她爭什麼,有沒有把我的意思傳達?” “沒爭什麼,她說願意,只是擔心打擾我們。”我撒了點小謊。 “那就是同意囉!”她很高興,也不再要我翻譯,直接向碧姬打了個邀請她去我們家住的手勢。碧姬連連點頭,小狐狸開心得和她擁抱。碧姬對我笑道:“瞧,你太太多麼歡迎我,你不是說你們是一個人嗎,怎麼能反對?” 我暗暗叫苦:小狐狸呀小狐狸,別的女人都是前門趕狼後門驅虎,你倒好主動引狼入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