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清同樣一直不肯原諒我。我面壁了大半年終於有一天阿蕉來了!她一襲長衫戴着斗笠頗似我初見的她姐姐,我的心不由一動。 “姐夫,咋瘦成這樣了?還有頭髮像女生一樣長了!”她很心疼,一改昔日的敵意。 “我是行者,故留長髮。”我笑道。 “真的麼?” “是呀,出家人分兩種,剃髮的叫和尚,蓄髮的叫行者。”我見她惋惜的神情,又道,“不過我的頭髮是爲你姐姐蓄的。我決不剪髮直到她原諒我召喚我的那一天,讓長髮見證我寂寞的長度。” “姐夫你真有趣。”她給我帶來了幾籠菜,多是雞鴨魚肉,“往後每週我給你送些葷菜來,得平衡一下營養,這麼瘦嚇死人了。” 我問你來看我是奉了你姐姐的使命吧,她點頭說“嗯”又慌忙搖頭:“不不,是我媽讓來的。”我笑了:“你一開始說漏嘴囉。”她羞赧地一笑,又說幫我洗個頭。 她打來一瓶熱水,給我頭髮塗上發膏細細搓洗。她的手指告訴我她的溫柔體貼、蕙質蘭心。“姐夫,你的皮膚又白又嫩,一留長髮簡直就是個美女!”她驚歎。我試着探問她姐姐的現況,她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卻問:“姐夫,你老呆在廟裡不嫌無聊嗎?”我告訴她我很充實,因爲音樂,並且我打算不久去遊訪東南亞的所有寺廟,越南、柬埔寨、泰國、老撾、緬甸一直到印度,我發現這是佛教傳播的一條重要路線。我將一路尋找音樂的靈感。 阿蕉的到來令我有一種親切的家人的感覺,我好喜歡她,彈着吉它教她唱歌,還騎摩托車帶她去兜風。她頑皮坐在前面我的雙臂之間,像小情人一樣靠在我前胸上。 “姐夫,我覺得你蠻喜歡我們。” “那當然。中國這一代獨生子女,不懂得愛,不懂得分享,還是有兄弟姊妹的家庭能塑造美好的人格。” 摩托車的飛躍令她好high,忍不住說:“姐夫,其實有件事我很想告訴你。” “什麼事?”我想肯定是她姐姐的事。 “呃不,不能說。”她又咬住嘴脣搖了下頭,“我對姐姐發誓不說的。” 我好失望:“不管她怎樣,我都會等她。” “幹嘛這樣死心眼,姐夫?假如我姐跟了別人呢?” “不可能,我相信她還是愛我的,只是轉不過彎。” “好吧,打一個不好的比方吧,萬一她遇到天災人禍不在了呢?” “那、那……”我一時語塞。 “你不可能終身不娶,在一棵樹上吊死吧?”她笑道。 我想了想,也笑道:“那我等你長大了娶你,把你當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