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窮寇?鬼嘯林?這名字真特麼的有意思哩,在什麼地方呢?待有空去逛逛,會一會他也不錯喲!”鋼男明顯已經有了醉意,竟然說出這種欠扁的話來。
“這個你倒不必操心,我殺了洪三點,只需坐在這裡,他自然會找來。”
“對了,你幹嘛要和青幫作對?”鋼男問孫重山,原本以爲不過江湖仇殺,可聽着卻遠非鋼男所想那麼簡單。
“別看我年紀少,我有自己的目標和志向,希望能爲國家民族出一點力,”孫重山望着遠處天空的眼睛出了神,“天朝這樣貧窮,外患內憂雙交焦,唯有割命纔可以挽救垂危的命運,你可知道法國大割命?也是有平民發動,推倒專字貴族統治,建立自由平等,真正爲人們着想的正府!”
鋼男問出了一直想不通的問題:“那麼挑戰黑社會,與割命又有什麼必然關係嗎?難道這樣就可以令社會安定?”
“我相信人性本善,只要能控制青幫,我自認可以導之走向正路,成爲一股不可忽視的正義之師!推而廣之,全國上下一心,先安內,後對外,天朝便有希望了!”好一番遠大似錦的理想,孫重山一點也不想混江湖的人,他有着比江湖人遠見得多的視野。
“別說我潑冷水了,你就一個人一對手,制服青幫?說就容易,哇!這麼快就把酒喝光了呀……”
“所謂擒賊先擒王,鋼男你不是不知道吧?威客能夠有力量清除不可救藥的黑幫首腦,所以我纔不斷苦練武功。”
鋼男頭昏昏,趴在地上一陣猛招,終於被他尋到還有兩瓶未喝的酒,他丟了一瓶給孫重山,道:“我就沒你那麼胸懷大志了,這個世界,正治不是那麼容易玩的,好像我這樣,四處流浪,不也挺好玩咩?”
孫重山笑道:“聽你言下之意,似乎對正治另有一番見解,願聞其詳?”
“你信人性本善,我說人性本惡,自私、貪婪、令到正治淪爲玩弄、欺壓百姓的手段,甚至有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去支持。正治,自然存在於世上和人類之間,本身並無好壞之分,但人類的醜惡行爲令‘它’蒙污,同時,我問你,就算有好正治,邊能有好國家嗎?內中有太多複雜的突變因素了……”鋼男嘆了一口氣,不太想扯這些他不感興趣的,他比較有興趣的還是孫重山的功夫,鋼男口風一轉,問孫重山道:“你剛纔用來對付洪三點的武功很特別,出自何門何派?以我這麼有見識,都不知道來歷,哎老兄!”
“你聽聞過‘無名古典’沒有?”孫重山問鋼男,這二貨卻嘻嘻哈哈地反問道:“那是什麼東西?呃,‘葵花寶典’我就聽過,哈哈!”
“相傳這是來自天外的天書,比混沌初開更早,已經存在,其中記載有宇宙真裡,萬物的奧秘。”說着,孫重山竟然在懷中拿出了一本破書來,他接着道:“今天你我相識,是佛家所說的‘緣’,這一本‘無限道’據傳是無名古典的其中一章,我打算送贈給你,相信對你有莫大裨益。”
這無名古典是什麼?天書仙冊?有何用處、意義?這無限道威力能去到什麼程度?這一切只能等鋼男這二貨酒醒之後才能見分曉啦。
“這本書應該可以助你將功力提升,我希望你練成後,能仗之爲國出力。”
醉眼昏花的鋼男,調侃道:“練了之後是不是真的可以突破天際,翻江倒海了?”
然而,孫重山卻說出了超乎常理的話來。只聽他道:“我自己也未曾練過這‘無線道’所記載的武功,所以不能詳細說明。成果如何,大概要看你的修爲了。”尼瑪,有如此強悍的秘籍,自己不練倒送人?這難道真的是葵花寶典之類,欲練神功必須先咔嚓的嗎?
“你自己都未練過,居然捨得送給我?有什麼企圖呢,哈哈?”
“企圖?鋼男,說起來,其中有一個故事,我也是在機緣契合下,得到這部‘無限道’的,”孫重山娓娓道來他童年的故事,話說十年前,滿清積弱,國勢日衰,朝野間不獨不思維新改變,反而更沉溺於鬼神迷信之事,凡事皆施之占卜問卦。這種不切實際的歪風,有如瘟疫般毒害全國全民!
孫重山當時雖然年少無知,但眼見這等情況,內心實在充滿着不滿與憤怒,這天他決定有所行動……
他在街上飛奔,卻碰上一個算命的神棍,本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彼此相干無事纔是,可那神棍在孫重山跑過身邊時卻對他喊道:“小朋友留步!聽我說,凡事不可衝動莽撞,當心得罪神明!”
那時候孫重山對這些神神鬼鬼的迷信事兒本就討厭,厭惡之極,現在被這些神棍纏上,言語上自然不會給那神棍好聽的,“哼!又是一個胡說八道的神棍!滾開,別煩我!”
對於孫重山的無禮,那神棍倒沒生氣,他自顧自道:“看你面帶黴色,今日必定有劫無疑,慎防觸怒人神,我勸你還是回家去吧。由相格觀之,你爲人主觀極強,可惜年紀太輕,失諸偏激。你否定某些事物的同時,可有想過這些事物能夠傳流千百年而不衰,其中必有些真實的價值和道理?”
孫重山如何聽得進這神棍的‘道理’?他使勁一推神棍,怒罵道:“就因爲有你這種妖言惑衆的人存在,天朝纔會淪落至如此地步!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神棍倒沒在糾纏孫重山,倒不是覺得從他那裡坑不到錢,只因爲這神棍有一個很普通,普通中略帶騷氣的名字,李布衣,他自言自語道:“此子骨骼靈秀,器宇不凡,似與未來天下氣運有莫大幹系,必定非池中物……”不得不說,當年李布衣的觀察與推算,準確無比,在多年以後我們都知道,他當時的話都一一應驗了。
那麼,孫重山現在到底要去往那裡,做什麼大事呢?原來他跑到了一個燈火興盛的廟宇佛堂中,躍坐在那衆人蔘拜求卜的佛像懷中,只聽他高聲對參拜祈福的衆民大喝道:“同胞們,醒來吧!國家已陷入水深火熱中,你們不幹點積極有意義的事,在這裡癡想虛無打救,又有啥
用?天朝人拜佛數千年了,神佛何曾讓我們脫離苦難?就算天有眼,早已瞎了!現在是我們站起來,破除迷信,忠誠地面對自己的時候了!”
孫重山當時的話,實在超出他同齡孩子的思維太多太多,但他的思維確實正確的,可惜當時的相親同胞們大多處在民智未開之時,孫重山這番話怎能得到他們共鳴?鄉親同胞們自然當他是來鬧事的,紛紛責罵:“小孩子人家,別亂說瘋話!當心菩薩降罪呀!快快下來!”
孫重山對相親們大爲失望,但他決定用自己的聲音去吶喊:“別再自我欺騙下去了,膜拜一個泥雕木塑,除了虛假的心靈安慰外,你們又得到什麼?告訴我!這根本全無用處啊!”
可惜,換來的只有鄉親們憤怒,不解、惡毒的回罵:“臭小子,你再胡言亂語發瘋,褻瀆神明,看我們放不放過你!速速滾下來!”
孫重山卻是一步也不讓,他用力踩在那佛祖的手上,高聲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在這民族存亡的關頭,你們還在本末倒置,不思自救之策?覺醒吧!”孫重山說的忘情,卻未察覺被他腳踩着的那佛祖的手經受不住他的體重,從中斷裂了,這小重山失去平衡當即從佛像上摔撞倒神臺,將一桌子貢品,蠟燭香直撞得稀巴爛來。
“我去!這臭小子損毀了菩薩金身……太可惡了!”小重山這般搞作惹怒了相親們,當即人人對他虎視眈眈,大有將他痛打一頓的念頭。
這裡作者小聲說一下,國父折佛破迷信一事,大家請翻翻教科書或者請教下歷史老師便知一二,倒不全是無的放矢。
“看見了吧?你們的所謂神靈,連自己也保不住,大家又怎能希期它保佑我們?將未來寄託在它身上?”孫重山忍着疼,給鄉親們上課,可顯然圍了上來的鄉親們沒有聽課的耐心,特麼的他們只想肥揍一頓這個敢褻瀆神靈的小壞蛋.
寺廟中此時可是亂成了一鍋粥,李布衣望着裡面的情形不禁嘆道:“不停李布衣言,吃虧在眼前,唉……現在鄉親們羣情洶涌,很有可能錯手打死他,唉麻煩!又要出手救人咯!”
神棍李布衣縱身一躍掠至寺廟裡,身子尚未落地就大喝道:“各位街坊兄弟,麻煩請停手!”李布衣抱袖一展,廟堂內頓時強風乍起,鄉親們紛紛東倒西歪,身不由己向四方彈開。
隨即,李布衣伸手拉起孫重山來讓他跟着自己開溜。那李布衣舉手投足間逼退鄉親們,將自己救離險境,孫重山不由得又佩又服,小小心靈中開始對武學產生了憧憬。
李布衣挾着孫重山,臂一震,有如白鶴沖霄,洞穿寺廟屋頂,破空而去。可孫重山心生不忿,對着下面的鄉親們大罵道:“動手打小孩是吧?神仙都保佑你們全家撲街呀!”
“死小孩,走遲一步子孫個根都打爆你的!”接着是各種雜物對準他們進行無差別亂扔而來,看得李布衣各種鬱悶,不得不出口勸說孫重山:“收收你那張嘴吧!弄得人神共憤了,我是否說錯你啊?”
(本章完)